见余骓没有反应，柴运接着道，“不需要太详细的资料，只要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就行了。当然，如果不符合程序，那就算了。” 柴运言尽于此，这是他的做事风格，行就做，不行就拉倒，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余骓一是觉着柴运说得太过玄乎，二是涉案资料确实不能向无关人员透露。 但这窝子老鼠不及时端掉，只会让越来越多的人受害。死马到活马医，再说隔行如隔山，说不定在财运师这一行当，还真有这样的说法。 余骓打开手机，翻出一张表格上的照片，“小财爷，你看一下，这个人认不认识？” 表格上还写着名字和身份证号码，而余骓这是让人协助调查指认，也不算是泄露信息。 “没见过。”柴运配合地摇了摇头，已把名字和身份证记了下来。 “放心吧，下一次抓捕，一定能抓到。”柴运打起了保证，系统总不会坑人吧，试试就知道了。 “如果抓住了，我的钱是不是能追回来？”包大程连忙问道。 “这要看他们账上还有多少钱，如果都已经转移或挥霍了，人就是抓到了，钱不一定还在。”余骓叹了口气。 “哎。”包大程也跟着叹气，现在落了个身无分文，更是无法向手下的兄弟们交代了。 要是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到地产商的项目部去闹了，为了生存，被逼成这样，又有什么办法。 柴运看到柴菲对自己使了个眼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包老板，你刚才说，近半年来，你们做过的几个项目都没有结款？”柴运问道。 “是的，没有一个及时结款的，也上门讨过无数次，但最后都没拿到一分钱。”包大程答道。 “地产商为什么不给钱，这是按合同办事的。”柴运不解。 “因为这些项目都没有完工，每个项目都烂尾了，项目烂尾了，房子更不可能销售出去，项目部没有回流资金，也就没有钱会给我们了。” “项目部没资金，不能向公司总部去借调吗？” “那些公司总部也都没有现金流了，他们还跟我们谈过以房抵债，想用房子来做工程款。问题是这些都是烂尾楼，我们拿到房子有什么价值呢？” “你们原来都是用什么方式结算的？”柴运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是想找个借口，看柴菲的意思，是想借些钱给包大程，以解他的燃眉之急。 但这问下来，得到的信息，对他来说价值可就太大了。 “很多原料的款还都是我们先垫付的，结算一般是商票，但现在他们在银行没资金，都已经兑付出不来了。”包大程道。 “目前，这种发生烂尾楼的项目多吗？还是正好你被你碰上了？”柴运越问越细。 “很多，不但是小的地产商，就是大的也没什么两样，欠我款项的有一家，就是最大的地产商恒太。”包大程又叹了口气。当时为了争得恒太的项目，他几乎是没什么利润地接了下来。现在不但拿不到工程款，还倒贴进去了一大箩。 “你们平常应该有群之类的吧？” “当然有，干我们这行的，也是要靠大家互相照应着的。我有好几个群，全国各地都有。”包大程道。 “为什么没有看到过类似的新闻？” “一是地产商捂着，我们在没有撕破脸前，也不会向外透露啊，还想着能要到钱。二是这事，也被管着，事关民生的事，不好说，不好说的。” 在投资上，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来自实地调查的信息，这才是最一手的信息。这也是机构到上市公司做实地调研的价值。而对于地产行业的第一手信息，还有什么比来自项目工地的信息更真实。 “给你三天时间，你能不能帮我统计一下，你所在的各个群里，在全国有多少项目处于停工或是烂尾的状态。” “不需要太详细，我只要知道是一共是多少数量，以及分别是属于哪家地产商的。”柴运道。 “这个。”包大程有点不好意思，“小财爷，这事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需要花费很大的时间精力去做统计。” “可我现在自己已是焦头烂额，我得去找钱，不瞒你说，我手下的兄弟，有家人得了重病住院的，有家人要上学交学费的，我要为他们解决问题。” “我让你收集的信息，对我来说很重要。你的信息，我自然不会白拿，我付费，如何？”柴运道。 付费？包大程一愣，收集点信息，能付多少费，不过也算是能拿到点钱。 只见柴运伸手了一只手张开五指，包大程问道，“5000？” 柴运哑然失笑，“怎么可能是5000，你再猜。” 包大程咽了咽口气，“5万？”要是有50000，那是把他那被骗的钱要回来一半了，也确实能急救一下。 柴运再摇头，包大程傻住了，连余骓也是难以置信，“小财爷，你难道要出50万吗？” “不是，只要包老板能在三天内，按照我的要求，完成信息收集。这个信息我花500万买。”柴运笑道。 包大程张大了嘴，无法闭拢，好半响才激动得牙齿打颤地问，“真给500万？” “是的，但要及时，三天内必须完成，另外要有问题的项目是归属哪家公司的，这点必须要清楚，不能有误。” “保证没任何问题！”包大程胸口拍得震天响。 “把你的银行账号报给我一个。” “姐，先转个250万给包老板，做定金，也好让他去打点打点，方便收集信息。” “好勒！”要不是有外人在场，柴菲要直接上手好好揉揉柴运的头，这瓜娃子还挺会做人，给人送钱，还不让人落了面子。 余骓和包大程各有收获地离去后，柴菲终于忍不住捏了捏小鬼头的脸，“小鬼头，这件事做的漂亮。” “500万而已！”柴运留下一句让柴菲风中凌乱的话，“他的信息，可以把我们从股市里转出的1个亿，变成2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