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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也一直都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小孩,准确来说,更适合他的形容词应该是蕙质兰心才对,虽然这个词是形容女性的,但是他那继承了母亲善良、聪慧、时时刻刻为他人着想又把聪颖内敛的特质,再适合这个词不过。  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他的父亲不爱他母亲,虽然母亲不那么认为,他的祖父祖母也一直在他面前不厌其烦地絮叨他父亲是如何重视他母亲,在那段隐藏身份的日子里有多渴望告知心爱的女生真相,多想和她长相厮守,但是他从无数个陪着母亲等待晚归的父亲却等到一场空的夜晚,从母亲流不尽的眼泪中,从外祖父失望的眼神里,他读不出父亲的爱,至少,在小小的他心中,真正爱一个人的话,是不会让对方等到天亮,流泪到深夜的。  而母亲现在的丈夫——尤利安——黑泽爸爸——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彻也翻阅过父亲的卷宗,里面有很多有关尤利安的报导,可惜都是英文,他目前认识的英文词非常有效,所以,从极少认识的单词中,他大概能读出来,这个男人,绝非善类,但是更多的信息,他就不知道了。后面尤利安搬进了家里,母亲也不会给他介绍他的过往,只告诉他,这个男人非常爱母亲,非常珍惜她,同样,也会对他很好,叫他放心。  说起英文学习,彻也就觉得不高兴,之前父亲答应过他很多次,每年寒暑假都会带他去夏威夷,在那儿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还能锻炼他英语口语,只不过第一次去夏威夷的时候,还没有成为继母的宫野阿姨突然在国内生了病,晕倒在实验室,得知消息后的父亲丢下了母亲和自己,坐最早一班航班回了日本,从那以后,寒暑假夏威夷之行就无人再提及了,父亲不愿离开日本太久,母亲做不到孤身一人带着自己去异国,善解人意的彻也也不提,夏威夷就像一阵雾,短暂地笼罩在工藤家的上空,但是吹了一股风,雾散了,一切恢复原貌,什么都没有,什么也都没有改变。  “喂,灰原……”工藤新一扯了扯女人的衣袖,暗示她今天到止为止,之后再找机会和毛利兰沟通。  显然,工藤太太并不这么认为,她看到一半身子尚在阴影里的男孩,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认为彻也君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在这里正好,我们有必要告知琴酒,不,黑泽阵的真面目。”  那个男孩拥有一双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眼睛,清澈,明亮,永远都饱含笑意,让人觉得他们就是生活在上帝的庇护下,无忧无虑,不知道阴暗处发生了什么残酷的事儿,不用去担忧自己性命,不需要东躲XZ,多么让人羡慕,多么让人讨厌!  “彻也,你先去和奶奶一起玩,好吗?”兰尽量平复情绪,语气还是和平时一样,“妈妈和爸爸,还有阿姨有点事要谈,你乖乖地等一会儿妈妈,妈妈马上就进来找你。”  “不,妈妈,我想知道,我想知道黑泽爸爸到底是怎样的人。”彻也难得没按照兰的指令行事,现在的他一门心思要听清楚灰原阿姨说些什么。  “是的,彻也君有权知道这些。”完全不顾工藤新一的劝阻,工藤太太好似洪水爆发一般将她对琴酒的怨恨倾泻而出,“黑泽阵,他是黑暗组织的一员,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做过的坏事罄竹难书,更可恶的是,他就是害得新一变小的罪魁祸首,也是他,他杀了我姐姐!”  虽然工藤太太说的这些兰早就知道了,但是看着她那有些失控的模样,兰还是很震惊,原来,工藤太太也会有如此情绪激动的时候。  看到对面的女人脸上表情波澜不惊,工藤太太有些诧异,她张大了因说话太多而有些发干的嘴巴,咬了咬牙:“你听到我说的这些,竟然没有半分惊讶?那个男人,给工藤新一造成了多大的痛苦,而你却和他在一起,这样有多伤害工藤,你不知道吗?”  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兰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好几次想要停下来说些什么,结果又笑过去了,工藤夫妇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彻也则是想上前抱住母亲问她怎么了,不料兰却摆摆手,示意彻也不要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兰才彻底冷静下来,她站定后,抬起头来,明晃晃的灯光下,兰的眼泪亮得刺眼,如匕首一般。  “你是说,我和他一起,是在伤害工藤新一,对吗?”  毛利兰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瘆人,  “工藤太太,我那前夫和你在一起,何尝不是在伤害我呢?”  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毛利兰暂时将她善解人意、忍耐等等特质抛弃,像是要把过去十年里所受的委屈和苦楚从内心深处的黑暗里拉出来向众人展示般,一字一句控诉着工藤夫妇所犯下的“罪行”。  “请问,丈夫在婚礼上宣誓的时候心里想着另外一个女人,算不算是对妻子的伤害;在妻子怀孕的时候不管不顾甚至出轨,算不算伤害;妻子撞见丈夫和第三者厮混的场景导致早产,算不算伤害;妻子分娩后不足一个月放任第三者去妻子面前宣告主权,这算不算伤害;因为第三者晕倒了就把妻儿丢在异国的机场,算不算伤害……离婚后第一时间和第三者登记结婚,你说,这些到底算不算伤害?”  不,这不是真正的自己,我绝对不可能会哭着说出这些话来!毛利兰发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格在主导这个身体,操控自己嘴说出这些话,放纵自己涕泗横流,形象全无。  “我是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我被伤害也会痛,痛了也会哭……我不是神,我做不到无条件包容你,包容你的一切,包容你出轨包容你纵容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伤害我……而你呢?你却认为,我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就算是伤害你……你对我做的那些,难道就不算是伤害吗?那十年,到底,算什么……”  毛利兰颓然倒下,不顾地板在这个冬天有多凉,直接坐在地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溺水者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玄关处的吵闹声把屋内的工藤优作夫妇吸引了过来,他们刚踏进这块气氛过分诡异的地带,就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毛利兰,在她身边一直叫着“妈妈”的彻也,手足无措的儿子工藤新一,还有一言不发、看不清表情的新儿媳。  “哎呀,兰,你怎么坐在地上。”工藤有希子快步走上前,试图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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