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简看着窗外陶醉在风里的花香中,慢条斯理的解释。 “清淑来这玩,车子坏了,我来接她。” 她说的云淡风轻,没说一个字是关于他跟米拉的。 宋允洲腾出一只手,握住陈简简的手。 “哦?我还以为陈医生怕老公跟人跑了,特地追过来。” 宋允洲把哦字拖腔拉调,调侃似的将心中的苦闷说出来。 陈简简抽出手,脸上没有情绪变化,叮嘱他,“好好开车。” 没开多久,陈简简看到不远处有灯光亮起,指着前侧方说,“那里应该有住的地方。” 宋允洲把车子拐进去。 5分钟后车子停下。 四周全是花,绿植,房子是古色古香型的,类似于民国的大宅院,外面加了些艺术的雕刻装饰。 这些房子看起来有别具一格的韵味,虽然有路灯,但这里的夜似乎格外黑。 路两排的灯朦朦胧胧的,天上星光点点,风中有花的清甜味,果然像林清淑说的那样就是个世外桃源。 这里虽然有住户,停的车基本都是非富即贵,家家闭户。 只有不远处一家门口亮起了两个大红灯笼,亮光广告牌上简短写了民宿两个字。 四人朝着民宿走去。 宋允洲拉着陈简简的手,走在前面,她没有抽开,悄悄抬眸看了眼俊逸侧脸的宋允洲。 倏然间莫名的忧伤涌上心头,这是他们相处最后的时光了。 直到这一刻她还幻想着宋允洲没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隐隐地她感觉心脏在抽搐。 可是女子爱人,品德于第一位。 也是在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洒脱逃离的勇气。 她握住他的手,两人掌心温度相融,心里百感交集。 米拉心里酸愤的两眼直瞪陈简简的手,似乎要把她手戳个大洞! 她指甲掐在掌心的肉里,心里怒骂,“陈简简你这个贱人也就只能张狂这两天,等鉴定结果出来,允洲不把你打死才怪,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戏!” 林清淑故意刺激她,“人家小两口可真恩爱,臭虫想钻进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姿色!” 米拉瞪了眼林清淑不甘示弱反驳,“防火防盗防闺蜜,你对允洲的事这么上心,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我才不像臭虫,抢人家嘴里的东西吃!” 林清淑不屑的睨了眼米拉。 米拉眉眼愠怒,“你说谁臭虫!” 林清淑,“谁接话,谁就是臭冲喽!” “你.......” 两人对话并没有被宋允洲跟陈简简听到,只知道她们在后面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来到民宿。 古色古香又不失富贵气息的装修风格,一进门就是甲山流水,往里走就是一个人造的小瀑布,潺潺流流的水声听着就让人凝神静心。 宋允洲拉着陈简简的手来到前台。 前台是个专业非常漂亮穿着黑丝制服的女收银员。 她礼貌询问,“请问二位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订三个房间。” 宋允洲回。 前台一脸歉意标准微笑回,“不好意思先生,目前只剩下2个单人没床房。” 宋允洲皱眉,没床? 收银员继续解释,“这是我们的特色房,铺的地褥也是非常柔和的。” 陈简简可以接受这条件,就是出来的急没带身份证。 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办理入住。 她询问,“你好,是这样我们出来的急没带身份证,可以入住吗?” “可以的,女士,但是需要您提供身份证信息和人脸识别,这样方能入住。” 米拉跟林清淑这时也来到了前台,一听没床,米拉心里不舒服,她那么娇贵,哪能受这个苦。 碍于宋允洲在这,她也就没抱怨了。 四人做了验证后,交了房费,收银员让服务员带他们去入住。 两个房间挨在一起,推拉镂空门,日式房间的布局。 地上只有一个地褥垫,和一床白色的丝绵被子。 连个卫生间都没有,需要到院子拐角的公共卫生间。 整个民宿分2楼,房间并不多,二楼住都是贵客。 一楼这两间房本就是老板好意,怕来这玩的游客没办法落脚才空出来的平价房。 服务生出去后,陈简简就跪在地上,准备铺被子。 原本以为长居高位锦衣玉食的宋允洲会嫌弃这样的住宿环境,没想到他居然说。 “挺好,可以跟老婆一块睡地下。” 他脱掉西装外套,扯下领带,弯身跟陈简简一起铺地褥垫子。 两人一人一边,陈简简抬眸望了他一眼,心里百般复杂。 “你会不会不习惯?”她问。 “不会,之前睡过一个月的地下,感觉还挺好。” 他同样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回答她。 “为什么睡地下?”陈简简好奇脱口而出问。 宋允洲眸子暗了暗,情绪停滞了一瞬,她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真的一点都记不起他吗? 他可是在她家打了一个月的地铺,一开始行动不方便的时候,还是她给铺的被子。 更是洋溢一脸明媚的笑容眨巴着大眼睛说,“允洲哥哥你在我家打一辈子地铺好不好?” 她是说了太多这样的话不记得谁是谁了吗? 还是她年少中的少年太多,他是最不起眼,第一个被遗忘的人? 宋允洲心里泛着酸楚,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回答她,“一个小骗子,骗我睡的。” 陈简简失笑,谁能骗到宋允洲这样的人。 话题一下子被扯开,陈简简情绪好了些她滔滔不绝的分享自己小时候的事。 “以前,我们家间少,找我爸看病人特多,睡不下的时候,都是打地铺,旅馆的生意都没我家的好......” “那陈医生有没有印象深刻的病人?有没有在你家住的比较久的?” 宋允洲抓到机会,眼里闪着光试探问。 陈简简拿起白色的丝棉被子理了理,漫不经心回,“有,倒是有,但是记不清了,病人太多了,哪有心思记这事,而且我也不爱记人!” 宋允洲在心里骂了句,“小没良心的!逼着我发誓娶你,转头就把我给忘了!’” “老板你这腿疾犯了,还是明天在走吧。” “没事,老毛病了。” 院子里传来隐隐耳熟的声音,低沉浑厚,挑起了陈简简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