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安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去太可怜了,才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让贺津行的好度升到【30】。 大概就是雨天路边破纸箱里有一只浑身湿漉漉的猫,哪怕这只猫很丑,这一瞬间也会让人觉得它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家伙-- 至少不会走上去再踹它一脚,让它滚开。 撑着伞的男人渡步到苟安的面前,近到她能见他运动外套拉链上的品牌loo,站定,他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然后还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但不是愚蠢的名片--而是一张手写的纸条,递到她的眼皮子底下。 苟安丝毫不怀疑是他临出门的时候才想起来,然后随手在鞋柜上扯过便签纸条写上去的。 上面就简单的一串数字。 “微信也是这个。” 贺津行难得有耐心的解释,语气像极了一个对晚辈言出必行,有责任心的好家长。 苟安接过纸条了眼,面无表情地塞进口袋里,脑子空空一片,却还是条件反射似的说了声"谢谢",真的好有礼貌。 她这幅呆逼兮兮的模样又让面前的人唇角无声地翘了翘,无论他是不是真的有被娱乐到,他还是算温和地提醒她,如果不是准备出门,就不要再院子里站着。 "秋雨侵寒,"他说,"会着凉。" 留下这简单的七个字,他与苟安擦肩而过,拾阶上了她家门廊。 苟安听见阿德有些诧异地叫了声"贺先生"才回过头,正好见男人正收起那把黑色的大伞,抬手扫去肩头落下的飘雨。 而后他把伞交给阿德,礼貌道谢后,再直起身时,便换了一个神情-- 像贺津行这种人,说他是笑面虎也不为过,没有人知道他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这个人极其擅长向下社交,比如此时,他可以温和地对邻居家的女仆说"谢谢",仿若谦和有礼。 苟安有点儿怀疑可能他真正动怒时也可以维持这样的表情,那就有些可怕了。 而此时此刻,更加令人不安的是,放松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慎重,那双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没有人知道它们的焦距对准在什么地方。 顶着这样一张严肃的脸,贺津行转身进了她家。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全程倒是再也没有向她,哪怕一眼。 就好像刚才他们俩短暂的交谈都是苟安自己的幻觉。 “……” 他来做什么的? 苟安眨了眨眼,暂时忘记了刚才和苟旬吵架到来的负面情绪,居然乖乖跟在他的屁股后面重回到门廊,收了伞,鬼鬼祟祟地又回到客厅。 客厅里只有江愿一个人,她正在微信对着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苟旬的人说"你今晚粉】扑-儿文=~學!如果不回家这辈子就不要回来了""不想跟姐姐道 歉也可以不用回"你猜我还有没有力气再生一个"之类的话 正说的开心,猝不及防与刚回到客厅女儿对视上,她指了指楼上房的方向,对苟安做了个"噤声"的表情。 苟安挨过去,"我们家要破产了吗?还是贺家要破产了?" 刚说完,背上就被责备的方式打了一巴掌。 苟安吸了吸鼻子,"我在院子里遇见贺津行了,他表情严肃得上去就是来借钱的。" 虽然并不知道是谁借给谁。 江愿:“……” 江愿也是受够了女儿口无遮拦的不着调,但是介于她现在好像恢复了一点精神知道开玩笑了粉扑-儿文=~學),也就没有过多责备她,只是轻轻地又给了她一掌:"不许胡说道,还有,不许直呼长辈大名。" 苟安:"" 什么长辈,不过比她大几岁而已。 楼上房的长辈们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商讨什么,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只是过了很久听见"啪"地一声好像是纸扔在桌子上的声音-- 苟安和江愿同时回头向楼上房方向,江愿微微蹙眉着有些担忧,苟安上去则是担忧到爸爸被贺津行杀掉的程度。 可是那声音转瞬即逝后,二楼再次恢复了一开始的宁静。 苟安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没事干,把口袋里的纸条掏出来,号码输入通讯录,备注名想了想用了冰冷得【贺先生】,然后又搜这个号码添加了微信。 【蕉蕉:哟,还真加微信--你不怕贺津行了?】 苟安:你这流氓头子的语气跟谁学的? 苟安:相比起其他人,你没发现现在对我发动邪恶魔法攻击最少的人就是贺津行吗,人怕对比猪怕壮,我又不是真的白眼狼。 【蕉蕉:怕你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苟安:你怎么回事,我对男主稍微没那么害怕了,不应该欢欣鼓舞的吗? 【蕉蕉:根据我的猫之第感,我一直觉得男主这号人物属实有点危险实不相瞒,我昨天熬夜完了原著里我现在的权限能够读到的大概主线,按照一般套路女主前面被虐完就该虐男主了,对吧?】 【蕉蕉:但是这个作者偏心眼子偏到索马里海沟,我这么说吧,如果前面一百万字都在虐女主,那么后面五万字轻飘飘就稍微给了男主一点差点儿遇见破产的难题--】 苟安竖起耳朵:贺家果然破产了! 【蕉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