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妈妈和爸爸的宝贝,苟安没有藏私房钱的习惯,所以回家就坦白了隔壁邻居家贺叔叔送了件价值不菲、但理论上也确实是各种边角料凑成的项链。 因为很怕正义的父母一言不合要求她把项链还回去,她强调了三遍:戴皇冠的小鲸鱼好可爱,我超喜欢。 江愿拎着项链,温和地给予了贺津行审美上的肯定,还提醒了女儿: “先不说帝王绿玻璃种多难找,光这颗海螺珠又圆又润,六位数怕不是都要的,不完全边角料哦?" 而相比之下,苟聿比较不淡定,他再笨这时候也该回过味来贺津行最近的行为有些诡异……现在,苟聿很怕早晚贺津行会提出要求,苟、贺两家婚约那个贺家暂时空缺的婚约位置,要不由他顶替算了。 … …………别开玩笑了,谁要听贺津行管他叫“爸爸”! 苟聿头皮发麻。 当即拽着苟安以“道谢”为理由上门去一探究竟,苟安不情不愿地被拽着去,没想到最后是贺老爷子出面解决了一切。 “我让送的。” 贺老爷子说,"贺然的事那么委屈我们安安了,爷爷送她项链,给她赔礼道歉不是应该的吗?" 苟安抬起眼皮子飞快地扫了眼坐在贺老爷子身边替他倒茶的贺津行,后者脸上保持着一概的从容淡定,看上起确实丝毫没有心虚。 这理由也太站得住脚跟了。 显得苟聿的来势汹汹瞬间变得很尴尬,他与贺津行面面相觑,后者宽容地冲他勾了勾唇角: “怎么,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苟聿: 此时此刻,贺先生脸上的平静,成功地让苟聿越发的哑口无言,认真地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敏感过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人都来了,这天晚上就顺便商讨了点别的—— 贺家老二、也就是贺津行的哥哥、贺然的二叔的儿子贺渊刚从美国回来,准备参加下周的成年礼宴,作为一个小学就被送出国的小鬼,他在国内基本没有朋友,当然贺家也掏不出一个适龄女孩儿陪这个小弟弟来一场开场舞。 以前苟安几乎没听大家提起过这号人,贺家对于晚辈的培养似乎总把重心放在贺然身上—— 这个叫贺渊的小孩是个混血,妈妈是西班牙人,他不 太高,身高一米七四这样,微卷的自然卷发,长相在照片里看不太清楚…… 应该长得不算太糟糕。听说他在国外学习很好,且精通马术和赛车,参与过很多比赛都拿过奖。 贺渊在辈分上和贺然是平起平坐的,这个时候被推到苟安的面前,贺老爷子什么心思好像也不用多说。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只要女人混得好,男友正要去高考。 "第一次见面就跳开场舞吗?"苟聿对于没见过的晚辈还是有些迟疑。 “只是开场舞,”贺津行放下茶壶,望着苟聿似笑非笑, "你又发挥想象力做什么?""苟旬今年也成年了,"苟聿委婉提醒,"开场舞一般都得由家里的姐姐陪伴的——"贺津行适时轻笑一声。 苟聿看上去烦死他了。 臭脸了一会儿,才干巴巴补充: “虽然安安应该不愿意陪他跳这个破舞……行吧,看在这条项链她确实很喜欢的份儿上,女儿暂借你们贺家。" 苟安这时候踢她爸的腿让他闭嘴是来不及了,他说什么,贺津行都已经听见了。男人转过头,从苟安进屋至今第一次正眼望向她,微笑地问: "喜欢?"苟安硬着头皮点点头。 贺津行语气像是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就好像之前他真的担心过她会不喜欢一样。 除此之外,听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情绪。 现在轮到苟安几乎怀疑这项链真的只是赔罪礼——如果是的话,那今天下午这人绕三绕四怎么就是不肯直接说呢? 莫名其妙。 “那安安赏脸陪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开场舞的事儿就定下来了,"贺老爷子乐呵呵地说, “安安,可以吗?" 苟安条件反射地,又转头去看贺津行。 男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此时他已经收回了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坐在旁边翻看起了自己的手机… 整个人气场看上去稳如泰山,就像是他对贺渊的事早已知情。 看了几秒,苟安突然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他,于是自以为很隐蔽地收回目光。偏偏有只猫非要出来讨人嫌。 />【蕉蕉:给你介绍对象,你看贺津行做咩?】 苟安:.… 苟安:干你屁事,谁家乖巧小猫咪问题那么多? 【蕉蕉:..】 "可以的,爷爷。" 最后的最后,苟安听见自己心平气和的回答。 江城的成年礼宴被定在十月中旬。 按照计划,此时哪怕是江城这样的沿海城市,也应该后知后觉迎来微凉的秋天——谁知道也不知是日子没选好还是怎么的,秋老虎携高温天气,居然杀了个回马枪。 突如其来连续几日三十几度的高温让人叫苦不迭。 这一天阳光灿烂,海鸥鸣叫掠过波光粼粼的海面,在渡口汽轮鸣笛声中,苟安微微裹紧了身上的防晒服,压了压被海风吹乱的长发,跟在父母的身边乖巧等待登船。 苟旬不知去向,只是邀请函照例由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