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瘫倒在椅子上的燕赤霞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其中不再是那一抹摄人心魄的血红,而是单纯的迷茫。 燕赤霞刚想起身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没成想在胸口之处就传来一阵剧痛,不光是胸口,身上的每个地方都或多或少的爆发了出来。 “嘶————”燕赤霞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急忙扒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果真不出他所料,一块块的淤青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发生什么了?还有,这里是此间乐的大厅里面好像是…” 随后燕赤霞一撇头,就看到了坐在柜台那里喝着酒看着书的方别,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大号到: “方兄!救命啊!我感觉我现在快死了!” 方别唑了一口酒葫芦,放下了手上的浮华录瞥了一眼醒了的燕赤霞。 “你死不了,你身上的伤是我打出来的,这一点上我还是有分寸的。” 燕赤霞一听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然后就诧异地问道方别: “为啥要揍我啊,我最近练剑不是练的很勤快嘛!” 一说起练剑,燕赤霞就记起了今日早上发生的事情,然后他的情绪也是稳定了下来。 “原来如此,是我在参悟剑道的时候被这柄剑给侵蚀了…这么说还多亏了方掌柜我才得以脱身,否则在这个世界怕是又多出一位杀人如麻的剑魔了。” “多谢方掌柜出手,救了某一命呀。” 方别摆了摆手。 “就算没有我出手,你也是迟早会从中脱离出来的,但是我还是蛮好奇的,以你的实力想要寻求一把好剑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为何非要用这把黑剑?” 燕赤霞摇了摇头,强忍着身上的痛意缓缓的坐直了说道: “因为这把剑能够帮我铲出许多我本不能杀死的妖物,我如今能成为金五钱的诛妖师多倚仗于此,这把剑的来历我貌似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 说到这里,燕赤霞苦笑了一声: “不是,是因为整日与妖鬼为伴,根本没有机会跟别人说起此事,现在托了方掌柜的福才能让我跟一个正常人一样哈。” 方别站起身来,带着屁股下的凳子走到了燕赤霞的身旁坐下,然后把手上的酒葫芦扔给了燕赤霞。 “喏,我不介意成为第一个听这个故事的人。” 燕赤霞一把手接过来了方别扔来的酒葫芦,然后笑着往嘴里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水,然后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问道方别这是什么酒。 “这酒呀,叫朝夕露,咱们酒馆下次推出的酒水,不过估计要等很久才能登上我们的酒栏吧。” 燕赤霞听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的过问,而是有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似乎想叫自己把这款酒的味道深深的刻到记忆里。 接着就张开了口,道出了这把剑的来历和他与这把剑之间的故事。 在方别的视角里,燕赤霞一开口,整个房间就换了天地,不见酒客,不见地板,不见天花,甚至连那位还在讲故事的燕赤霞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但好在已经有了几次这样的经历,所以有点习以为常了,而且方别并不讨厌这样。 此时此刻方别观察了下环境,貌似在一处深山之中,树木棵棵皆与天高,深厚的叶盖穹顶遮挡住了天光,只有依稀的几缕穿透层层绿叶到达了地面。 其中鸟兽鸣叫之声不绝于耳,此外还有阵阵的脚步的声音掺杂在其中,说是脚步,其实就是踏在地上踩断树枝和枯烂的树叶发出的声响。 方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燕赤霞,与现实之中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也就是长得稚嫩了一点吧。 “喂!你是谁?”燕赤霞望到了方别,就把手放在了背后的剑匣之上,警惕的问向方别,似乎一旦有什么不对,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把方别给斩成碎片。 方别笑着举起了双手在空中晃了晃: “我只是一个路过此地的人,不会对你造成威胁的。” 燕赤霞见此也收敛起了敌意,但还是紧紧的盯住方别。 “如此密林之中,怎么会有路过的人!你莫要骗我啊。” 方别表面还是一幅笑嘻嘻的模样,但其实在心中还是在想如何打消燕赤霞的怀疑,虽说燕赤霞有一些神经大条,但是肯定不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去跟在他的身边啊。 于是乎方别就从袖子中摸索出来了一块明月书院的玉佩,在整个大夏书院之名也是流传的十分广远。 “我是明月书院的学生,在外游历间无意踏足此地。” 说罢就把那块明月书院的玉佩扔给了燕赤霞。 燕赤霞伸手接了过来一看,果真是明月书院的玉佩,但是面前这个人还是怎么看都感觉可疑…… “明月书院的人是吗?我知道了,赶紧离去吧,这个地方你最好不要随便的乱逛,否则会有性命之灾。” 方别没有动身反而当着燕赤霞的面瘫了摊手,并且在脸上挤出来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这位大侠,我都说我是无意间才走到这里来的,你叫我一个人跟没头苍蝇一样在这里乱走不也是死路一条吗,不如叫我跟在你身后,还能给你打个照应不是。” 燕赤霞想了一想,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要是让方别一个人走的话还真说不好就是自寻死路。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是土匪吗。” 方别一听发觉有戏,就又回答道: “某这个人在别的方面可能不大擅长,但是在看人这一点来说是看不错的,大侠身上的那股正气是骗不了人的,所以我相信你!” 燕赤霞听了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于是朝身后摆了摆手,仰起头来说道: “行吧,待会我要去一处地方斩杀一只妖魔,你就一直跟在我身后,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可救不了你。” 方别点了点头,然后就小步跑到了燕赤霞的身后,但还是不禁想到: “这傻小子就这么接受我了?还是缺少几次社会的毒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