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教室里好像有点吵。” "没什么,刚刚在给同学科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温童想了想,慢吞吞地吐出四个字, "友善、法治。" 闻言,谢由脸上虚假的笑容真实了几分。 "温童。" "嗯?怎么了?" "没事,喊你一声。" 暖阳拂面,有人荒芜枯萎的心谷发了芽。又在后来,慢慢开花。 谢由收回思绪,看向桌对面的少年。 这么多年了,温童仍然和当初一样,干净剔透,像是清风朗月不染尘埃。谢由慢条斯理地说: “童童,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坚定维护我的人。” 不像那个占有母亲身份的女人,在外岁月静好,在家后便声嘶力竭地骂他野种、小畜生。不像那几个没有师德的老师,得知学校散播的流言蜚语后,第一件事是找他谈话,让他这个受害者反思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导致别人会说这种话。 温童不知道谢由说的是哪件事,慢吞吞地 说: “就算我是第一个,我也不是唯一一个。” “你是,”谢由轻叹一声, "你维护我,只是因为我是谢由。""别人维护我,是因为我是学霸、因为我是谢家的人、因为我是谢总。" "孰好孰坏,我分得清。" 温童掀起眼皮,对上的谢由漆黑的眼睛,男人眼里眷恋怀念的情绪下面,是若隐若现的偏执。 温童平稳的心率陡然漏了一拍,似曾相识的情绪拉响了他心底的警报。 温童的思维愈发清晰。既然谢由的占有欲是因为自己曾经的维护,那么这占有欲就是从当时开始的。 谢由之前的那些话,的确都有合理的解释,但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谢由证实了他这些年来一直戴着虚假的面具。 隐瞒、欺骗、谋算…… 假如谢由有八百个心眼,温童觉得至少有七百九十九个心眼都用在了自己身上。否则这么多年了,自己不可能一无所觉。 温童缓缓呼出一口气,当初在陆匪那儿就确定了这件事,他此刻的情绪波动不大,烦躁之余,心里更多的是空落落。 他喊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冰的抹茶掌铁。 见他只点了一杯,谢由低声问: "童童,我的呢。" 温童没好气地说:“你没长嘴么?”谢由沉默片刻,点了杯和他一模一样的。 半杯抹茶拿铁落肚,温童烦躁的内心稍稍平静下来。他继续问谢由: “你和陆匪又是怎么回事?” 谢由喝咖啡的动作微微一顿,反问道: “陆匪是怎么说的?”温童想了想,随便找了个词敷衍: “他说你是变态。” 谢由: " 没有线索,为了避免温童起疑心,他只能说出绝大部分事实: “高中那段时间,我放学后经常去打篮球,是在球场上认识的陆匪。" 温童: “我见过他吗?” 谢由应道: "见过几次。" 见过?还几次?温童忍不住问: “他是谁?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听到第二句话,谢由的眉眼缓缓舒展: “他偶尔才去球场,在场的几次因为受伤没有打球。 ”“其他人叫他飞哥。” 飞哥……温童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迟疑地问: “他是那个………包的像木乃伊一样的吗?”谢由点头。 温童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那个木乃伊的脸包得很严实,只露出眼睛、嘴和鼻子,其他面部能包的都包了,温童没见过他的 脸。 他去球场大多是陪着谢由去的,上场的次数也不多,所以偶尔还会和木乃伊……也就是陆匪聊天。 令温童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一次打完球在球场的浴室洗澡,陆匪误入后,笑眯眯地夸他真白,比校花还白。 然后谢由进来了,三人面面相觑。作为唯一没穿衣服的人,温童把两人都赶了出去。 想到这里,温童又喝了两口冰咖啡冷静。 谢由继续说: “高二的时候,陆匪家里破产了,他父亲自杀,家里发生了很大变动。”"念在球场情谊,一次放学后,我去他们学校看过他。" “他……”谢由顿了顿。 他停顿了很久,知道温童的视线再次落到自己身上,才摆出一个艰难组织好措辞的模样,放慢语速说: “他心情不太好,又或许是我哪句安慰的话刺激到了他。” “他在学校里打了我一顿。” 温童不知道这件事,微微一怔: “什么时候?” 谢由: “高二期中考前半个月,我伤得有点严重,怕你担心,就骗你说去参加竞赛了,其实是在家养伤。" “班主任来看过我,看到我的伤势后,联系了陆匪所在的学校。” 温童: "然后呢?" 谢由低垂着眼睫,遮掩住眼底的阴霾,轻声说: "后面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没有再见过他,只听说他的家人都相继去世,我一直以为他转学了,没想到……" 温童直直地凝视着谢由的面庞。 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无奈、追思、些许懊悔等等,真实到近乎完美的表情。但又少了点什么。少了.. 温童目光一顿,挪开视线。他知道了,谢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