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童看向陆匪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漆黑狭长的下三白眼,表面是明晃晃的狠戾,眼底的兴味与恶意更没有丝毫掩窥。 狗屁报效祖国,上交国家。 绑架的那个港口…… 温童收回视线,冷淡地说:“你是故意的吧。”“用他当你的替罪羊。” 陆匪眼神动了动,深深看着他:"乖宝为什么这么说?" 温童对他的事没兴趣,敷衍地说:“瞎说的。” 陆匪:"乖宝瞎说都说中了我的真实想法。"“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温童:“……”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忍不住拿起手边的冰镇饮料,压下火气。 荔枝味儿的,里面还有颗完整的新鲜荔枝。 温童嚼着荔枝,看着台上的中年男人叽里呱啦地说着泰语。 一旁男人的视线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他:"乖宝再说说,为什么是陈金,而不是其他人?" 温童嚼着荔枝果肉,没搭理他。 下一秒,他脸上多了只炽热的大手。 陆匪掐住他的脸颊,掰过他的脑袋,逼着他面对面。 温童皱了皱眉,抬手去推,推不动。 他只好不耐烦地回答问题:“还能为什么,肯定他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惹到你了。” 说完,他在心里骂道,就你这阴晴不定的疯批性格,路过的狗都说不定会被你瑞两脚! 陆匪直勾勾地盯着他跌丽的眉眼,心跳加速。乖宝很聪明。 出乎意料地聪明,出乎意料地了解自己。 突然不吱声了,温童抬了抬眼,撞进了对方的眸子里。 男人目光灼灼,像是盯着心仪已久的肉骨头,漆黑的瞳仁愈发深沉,黑到像滴了墨似的。 温童莫名地有点紧张,身体本能地往后仰,想离他远一点。 见状,陆匪松开手,但他没有放过少年,胳膊压着轮椅扶手,上半身往前倾,主动凑了过去, 他语气带笑:“乖宝真聪明。”“不怕我爱上你吗?” 温童皮笑肉不笑地说:“ 聪明就爱上了,那你的感情还挺廉价。”再说了,陆匪如果只是喜欢聪明的人,早就爱上谢由了。 陆匪:"乖宝好会骂,更爱了。" 温童:“……” 他还想说话,轮椅突然被狠狠拉了下,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陆匪顺势抓住他的发丝,低头压了过来。 温童瞳孔一缩,妈的这是公共场合! 他抬手要打人,陆匪一只手便钳制住了他两只手。 带茧的粗糙指腹用力摩掌他腕间的嫩肉,他身体颤了颤,双手瞬间软了。 齿关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撬开,无处可躲无处可躲,他只能仰着脖子,上颚被搔得又痒又麻,身体颤抖。 “唔——” 或许是因为在公共场合,他唇角的伤又没有愈合,陆匪亲得不算过分,骤雨似的,忽降忽停。 陆匪放开手,在他口腔内壁浅浅一勾,卷走了某样东西。 他直起身体,咬了咬嘴里寡淡无味的固体,眉头微皱:“什么玩意儿?” 温童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冷笑道:“水果,吃吧。” 陆匪咬破嘴里的固体,一股苦味蔓延开来。 他吐出那玩意儿,看了眼,又看了看温童手边的荔枝味儿饮料,扯起唇角:"乖宝也好爱我,吃荔枝都不忘给我留个核儿。" 温童:“……” 陆匪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地说:“怪不得今天乖宝的舌头是荔枝味儿的。”“再给老公也吃一颗。” 温童:“…你吃屎去吧。” 陆匪装出一副贴心的样子:"那也得等乖宝先吃。" 温童:“……”尼玛。 蓦地,宴厅内响起一阵悠扬的音乐声。 温童抬眼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上台,他模样和站在台上的陈银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陈金了。 陈金站在舞台正中央,举着话筒缓缓开口:"Sa Wa Dee YaKaKuen....." 说的是泰语,温童听不懂。 但比起听泰语,他更不想和陆匪虚与委蛇,只好眼巴巴 地看着台上,假装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陆匪也的确没有再纠缠他。 陈金说了几分钟泰语,又用英文和中文说了几句话,大致意思是欢迎大家来到他的生日宴会,这次宴会是他弟弟精心为自己准备的,接着就又用泰语了。 温童目光在宾客中来回打转,寻找有没有华国人。有不少亚洲面孔,但他无法确定是不是华国人。 正琢磨着,放在腿边的右手掌心一烫。 灼热的尖端顶着他的掌心,还有些黏腻。 像是…… 温童脸色大变,猛地缩回手想大骂陆匪,低头一看,看到一个冒着热气的烤番薯。 “.....” 罪魁祸首拿着烤番薯,又戳了戳他的大腿,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怎么了?" “乖宝不是想吃烤番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