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仔细听,根本不易察觉。也不过片刻间,打斗之声骤然变大,显然是对方势如破竹,接连顺利的通过了几关,转眼以至半山腰。 苏庆柏几人听到打斗之声也走了出来。 一名重伤的弟子来到山顶,跪拜道:“师傅,有一群妖魔突然来袭,我阁中人不敌,死伤惨重。” 苏朗道:“父亲,我去看看。” “不必了。” 苏庆柏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已然冲杀至山顶。 苏庆柏一袭白衣,其上布满文字,如一页书卷般在人群中飘过,瞬间将几个弟子面前的魔头击退。苏家人和所有门下弟子全都退到苏庆柏和苏庆松身后。 对面黑压压的妖魔之中走出一人来,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之姿。其左站着一位杨柳细腰,着黑色纱衣的男子,其右的男子一身黑色盔甲,头盔遮面,看不清面容。 苏庆柏上前一步道:“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无名之辈,不劳阁主挂心。此番讨饶,只为寻人。” “寻何人?” “敢问这是否为贵派之法器?” 老者手中捏着一枚棋子,正是当日冯阿牛几人闯黑沙教时,苏娴所用的追踪法器。 “普通一枚棋子,随处可得,如何可知是我焚经阁之物?” 老者呵呵笑道:“数月前令爱同几位友人到访我教,仓促之间些许事尚未完结,想要向令爱询问一下这几人的下落。” “小女无知,易受人蒙骗,结识之人心怀叵测,早已被我拒于山门前。阁下若是问其来历去向,恕老夫无可奉告。” “可否请令爱出来一见?” “即便相见,必也得不到尊驾想要的答案,还请速速下山。” “寻人不得,可否求经?” “敢问尊驾索要何经?” “天魔经!” 苏庆樟哈哈大笑道:“天魔经?好大的口气,难道天魔要现世了,还是尔等要放……” 苏庆柏打断弟弟的话道:“奇闻阁卷宗关乎万物生灵,恕本座不能轻易示人。” 何鲲道:“凡过山下关口者,皆可依据其闯关数,阅览对应书卷。尔等人仙最喜说众生皆平等,确为何我等不可入阁?” 苏庆樟早已压不住火了,吼道:“妖魔怎可等同视之?尔等擅闯我山门,肆意孽杀我阁中之人,简直欺人太甚。” “打打杀杀焉能没有死伤,焚经阁定立规矩之时便该预见有此一遭。焚经阁依仗天险,据大阵为己有,确毫无建树,言而无信,难怪一直位居仙界末流。” “猖狂小儿……” 观对方阵势,无论如何都没有退意,这一仗不可避免,关键在于打法,若混战开来必是两败俱伤,遭殃的便是那些小辈和弟子。苏庆柏拦住弟弟,向前一步道:“想阅经也无不可,那便依我苏家规矩,你我双方三战决胜负,若你们赢了,我便大开阁门,迎你们入阁。至于能否顺利阅到天魔经,便由不得本座了。” 鹤瓮笑道:“客随主便,全凭阁主安排。” 何鲲当先走了出来。苏庆柏本意要秦修出战。苏庆樟确早已挥舞着大刀飞了出去。苏庆樟是苏家唯一使用兵刃之人,修的多为刚猛的法术。何鲲为柳妖,这二人正是一刚一柔。苏庆樟法力深厚,远胜何鲲,无奈他是个胸无城府之人,招数亦是直来直去,毫无战术可言。而何鲲确是阴柔狠毒、奸诈残忍之辈。交战没多久苏庆樟便着了道,身上被柳条插了数个洞。若换了别人受此重伤,早已心神大乱,败下场去。他确不以为意,哈哈大笑着再度冲杀向前。何鲲早已看清他招数的漏洞,左闪右躲,故意拖延时间,待苏庆樟耐性被耗尽,流血过多时,一招得胜,将个高大的苏庆樟困成了柳团,重摔在地。何鲲收回所有柳条,退到鹤瓮身后。 立刻有人上来将苏庆樟带到一旁去疗伤。苏庆柏料见了弟弟会输,只是没想到输的如此狼狈。第二局是关键之局,决不容有失。 苏庆柏走上前来道:“不知接下来尊驾要派何人出战?” 一个双瞳墨黑之人刚要上前,被鹤瓮拦住。一直站在鹤瓮右侧,身着黑色盔甲之人走了出来。他缓缓抬起头,一双血红的双瞳令人不寒而栗。 苏庆松惊道:“血魔!二弟小心。” 苏庆柏挥舞衣袖而上,周身立时萦绕无数棋子。只是这血魔亦非泛泛之辈,周身萦绕的血红魔息让人入临炼狱。这二人一个灵巧飘逸,一个诡异阴森。焚经阁虽不善法术,苏庆柏兄弟三人确也是仙界数一数二的高手。黑白棋子如箭矢一般急射向血魔,甫一遇上那血红的魔息,如坠血河,速度大减,若坠在红纱之上,随其飘动,再不能向前。苏庆柏变幻招式,凌空显出一方棋盘,其上黑白棋子光芒大放,直扑血魔。血魔双掌齐出,一股散发着浓重血腥之气的血流如洪水般喷薄而出,将棋盘推至二人中间。两人僵持不下,转瞬间又过了百招。棋盘时进时退,摇摆不定,当血红之气氤氲透过棋盘一寸之时,苏庆柏顿觉浑身血流倒涌,好似要争先恐后飞出体外。他挥舞着衣袖,黑白棋子如得军令,操戈列阵,急急变幻位置,瞬息间棋局已是千变万化,数枚棋子没入洪流,直奔血魔而去。眼见着棋子就要落在血魔身上,还未等苏庆柏反应过来,那些棋子悉数落入血魔之手,反向随着洪流,透过棋盘袭向苏庆柏。棋子落在苏庆柏衣袍之上,瞬间被他衣袍上的文字拘住。只是他没想到那些棋子上沾染的魔息悄没声息的浸入他的身体,一时魔息攻心,连连后退。就在众人都以为苏庆柏输了之际,但闻数声巨响,原来先前袭击血魔的棋子并未尽数被血魔挡住,数枚棋子悄无声息没入血魔身体,瞬间炸裂开来。血魔周身魔息所化之盔甲碎裂开来,露出熔浆般血红流动的身躯,这便是血魔的真身,盔甲被毁,他已是战力大减。既知是血魔,如何会不提前防范,苏庆柏手掌从眉心拂过,侵袭入体的魔息硬生生被他逼了出来,进入他掌内的棋子之中。他将那枚笼罩着血红之息的棋子掷向远方,但闻一声巨响,远处的一座山丘被夷为平地,鸟兽呼和逃离,有数个妖兽竟然瞬间入魔,可见血魔之息何等霸道。只是随之破裂的棋子散发的浩然正气,瞬间将短暂入魔的妖兽包裹住,鸟兽们茫然看向前方,被两股相杀之力震荡了元神,昏死过去。血魔再要向前,鹤瓮阻拦道:“败局已定,莫要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