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百米有余的高空之上,金阳只是低头看了脚下一眼,裤裆直接湿了。三十有余的中年大汉,被吓得小便失禁。这也无可厚非,但凡叶孤城松开手,那金阳的结局就是成为一具尸体,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别放手,我求求你了,别放手!”哪怕头皮被扯得生痛,金阳也哀求叶孤城抓牢。一个不小心,他的命都要没了!其余四个中年大汉围上来,却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金阳的性命就在叶孤城一念之间,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现在有时间去楼下等我了么?”冷风吹起叶孤城的发梢,眉目间的冷峻,让金阳吓到产生阴影:“都怪我太莽撞了,冒犯了青云公司,也冒犯了你,我现在就带人去楼下等!”“很好,你的命保住了!”叶孤城稍一用力,把金阳扔到办公室地板上。摔得七荤八素的金阳还不忘两条腿夹紧,生怕被人看见裤裆处的尿迹。他很想要一刀把叶孤城给砍了,不过此刻不宜动手,索性装成昏迷过去。其他几名壮汉很懂事的抬着金阳走进了电梯。办公室内,林雪凝满脸黑线:“叶孤城,你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孙绍轩、苏千泽,现在连金爷你都给得罪了,你是不是要把整个滨海有头有脸的人都给得罪个遍?”“林董,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叶孤城耸了耸肩,一脸无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惹事,却总有麻烦找上门,我的性格注定不会忍让。”“金三爷可不好应付啊。”林雪凝双手环抱在胸前:“他是滨海最早一批身价过亿的企业家,早些年靠着倒卖古董赚了不少钱,现在经手多个拍卖行,在北国还有多家规模庞大的赌石店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很有钱?”“不只是有钱,还有权!”林雪凝面色凝重,开口说道:“他的人脉之广,你无法想象,大到部队高官,小到私企老板,金三爷的势力网几乎笼罩了整个滨海,他几个儿子更是在政军两界都颇有地位。“老实说,滨海真没有几个人不卖他面子,我来滨海的第一天,许老带我去见过这个金三爷,足以见得他还是很有身份地位的老人了。”听完,叶孤城没有多大波澜:“人脉这东西,即便再广,自身实力不够硬也是白搭。”“叶孤城,我劝你还是打消动拳头的想法,金三爷身边也有很多高手。”“无碍,能谈的话,我好好谈。”“不能谈你就要动手是吧?”林雪凝思量再三,下了决定:“我还是和你一起去见见他吧,免得真结下了不可化解的矛盾,还得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向来不喜欢把麻烦甩给别人,放心吧,我这条命属于洛雨桐母女两个人,不会轻易被任何一个人收走。”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叶孤城转身离开。林雪凝思前想后,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几个电话,倘若事情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她要保住叶孤城。……楼下,金阳已经换了条裤子。见到叶孤城的时候,金阳脸上的杀意毫不掩饰,其余几人也是咬牙切齿。不过直至叶孤城上车,他们也没有下手。“金三爷不会饶了他,他已经是一具尸体,没有必要弄脏了手。”金阳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开车带着叶孤城离开公司。半个小时后。车沿着一条林间小道,一路开进青阳山深处,最后进入一间小院。小院被薄雾笼罩着,远处看有些模糊,真正走进后才会感慨,真是个人间仙境。大厅内。两排太师椅整齐摆放着,有些复古韵味。稍一抬头,叶孤城就能够看见一幅栩栩如生的水墨画。配合着周边摆放的那些老旧瓷器,倒是有种梦回古代豪门大宅的感觉。“金爷,叶孤城到了。”两排太师椅坐满了人,正席位上,一名国字脸的老者正襟危坐。从金阳的态度来看,此人就是金三爷。叶孤城漫不经心的打量一眼。金三爷年纪应该在六十岁左右,仅从外表形容,他有些佝偻,和普通老者无异。细看的话,金三爷的眼睛不浑浊,反而是炯炯有神,配合他一身唐装,颇有些不怒自威。“在富贵堂砍了杨大彪一只手的人就是他啊?”没等金三爷开口,太师椅上一名中年嘲讽道:“现在手底下这些办事的人越来越没用了,居然能让一个毛头小子欺负到头上了,富贵堂包括金爷的名声,都给败光了!”“谁说不是呢?换做十几年前,滨海哪有人敢在富贵堂闹事啊?被一个毛头小子坏了名声,真是有够可笑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呗。”一群人争相发表着意见。“坐吧。”有趣的是,金三爷并未第一时间兴师问罪,反而是招手让叶孤城入座。叶孤城耸了耸肩,不客气的坐在其中一张太师椅上,甚至于还端起暖茶一饮而尽:“好茶,出自于南陵的顶级茶叶,能拿这茶叶来招待客人,果真是豪气十足啊!”“刷。”叶孤城这番话,引得所有目光齐聚。一名凶悍中年站起身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也敢自称客人?都快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情品茶,你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么?”“咳咳!”金三爷没有说话,咳嗽两声。中年男人立马住嘴,不敢再有半句言语。由此可见,金三爷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让杨大彪过来吧。”金三爷发话,手下人照做。很快,独臂杨大彪走进大堂。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太师椅上的叶孤城,牙齿咬得吱吱作响。不过看到金三爷,杨大彪还是相当克制的弯腰鞠躬。他是金三爷的远方亲戚,几乎没有任何交集,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看到金三爷。“杨大彪,昨天晚上富贵堂发生的事情,说来听听吧。”金三爷发话,杨大彪立马老老实实把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他没忘添油加醋,完全把叶孤城形容成一个不可一世的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