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桑窈一惊,回头。 是净敛。 不过才两日,她就觉得净敛似乎变了。眼底略显青黑,唇色苍白,就连那双暗藏锋芒的眼睛看着都没有以前明亮了,浑身上下都透着疲惫。 她不由又看了一眼远处的谢韫,然后才道:“怎…怎么了?” 谢韫叫净敛来找她干嘛? 自从知道真相后,桑窈即便对着净敛,也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净敛道:“姑娘放心,主子现在用不着我。” 桑窈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然后试着与净敛寒暄寒暄,打算问他吃饭了吗,可又觉得太过尴尬遂而寒暄失败,开门见山道: “有什么事吗?” 净敛面上照常带着三分笑意:“确实有一件事想要来问问桑姑娘。” “不知姑娘还记不记得上次在刑部府衙,当时在那个房间里,在我们走之后,姑娘后来可又进去过?” 桑窈面色不改,内心却波澜壮阔,她压下心中的紧张,道:“……进去了。” 净敛迫不及待道:“那不知姑娘可看见一本书,书面已看不清字,有些年头了。” 竟然问的如此直白! 桑窈咽了口口水,心道果然叫自己猜中了,看来谢韫已经发现 册子不见了,并且已经怀疑到了上次那个房间。 怪不得净敛脸色不好,想必是册子丢失,谢韫心情不好,拿净敛撒气,这才如此。 她再次去看谢韫,但谢韫此刻正同一位官员说话,神色从容冷静,看起来丝毫不在意这边的动静。 装的可真像,差点就要信了。 净敛注意到了桑窈的目光,眼眸一眯。 咦,桑姑娘老看他家主子干什么? 他疲惫的内心再次涌出活力,他家主子除了能力强长的俊几乎没有别的长处。真是,桑姑娘,你别太爱他。 桑窈收回目光,然后果断道:“没有。” 开玩笑,那种下.流东西她怎么可能再次交给谢韫。 再说,估计谢韫也不想让她看见吧。 她代入一下谢韫,只觉得要是自己写的这淫晦东西被当事人看见了,简直恨不得当场饮恨黄泉。 净敛面露失望,看来他的册子是真的不见了。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两天过去,他已经渐渐麻木,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几天他几乎翻遍了所有地方,寝食难安,如今看来是到了要放弃的时候了。 但没关系,区区一个本子罢了,大不了他再创作一本。 年轻的男人点了点头,礼貌道:“这样啊,打扰姑娘了。” 他说完要走,桑窈又叫住了他,犹疑着道:“净敛,是你主子叫你过来的吗,那个册子,是你主子的东西?” 净敛愣了一下,然后如实道:“不是的,是我的。” 桑窈哦了一声,一点也不信。 她心道高门侍从果真不是好当的,什么都得替主子着想,替主子背锅,帮主子找东西,还不能露馅还得受主子的气。 净敛颔首道:“那姑娘没事的话,那在下就先走了。” 桑窈嗯了一声,由衷道:“保重身体。” 没过一会,桑印便随同几位大臣一起入了坐,桑窈熟练的跟着自己的父亲,然后坐在了桑印斜后侧的条案上。 不久,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到场,桑窈起身随同众人一起拜见,结果一抬头,看见谢韫竟正好坐在她的对面。 他们 隔着一条宽敞的过道,桑窈前面还坐着她的父亲,虽说不近,但这样的位置,谢韫一抬眼就能看见她。 …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桑窈尴尬的坐着,一想到谢韫在注意自己,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 她默默低下头,突然开始后悔。 早知道今天出门穿那件藏蓝的裙子了,那件衣裳显得她苗条一些。 她体态相对旁的女子要丰盈一些,以至于她常常觉得自己生的太不正经,今天这件藕粉的襦裙并没有遮掩住她的不正经。 她懊悔半天,然后发现谢韫似乎半分目光都没给她。 少女的嘴角垮了下来,轻轻哼了一声,转而心想干嘛要穿给他看。 净敛回去之后,虽说心情不佳,但还是一本正经禀报:“公子,都办妥了。” 谢韫嗯了一声,对于净敛的擅离职守不太满意,随口道:“又去找她了。” 净敛面色尴尬,道:“属下同桑姑娘算是朋友,方才同她问点私事。” 谢韫没理他。 净敛又自觉道:“公子,刘监丞于昨日返京,下面的人已经第一时间汇报于他沈大人之事,沈大人一招供,他定然会坐不住的。” 谢韫呵笑一声,道:“他跟沈苛都拜于我父亲门下,如今数十年弹指一挥,他们功成名就,倒是忘了当初是谁给的庇护了。” 人大概都是如此。 欲壑难填,恒古的难题。 净敛心中不由暗叹,然后道:“连损两位老臣,不知五殿下会不会知难而退。” 谢氏与皇权的博弈并非一两天,当今太子资质平庸,孩子心性,皇室中人大都默认太子迟早易位。 如今来看,夺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