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 卫长君:“我还没吃,你急什么?再说了,吃了西瓜还吃鸡肉吗?” 窦婴顿时不禁问:“此物是瓜不是果?” 卫长君微微侧身转向他,“我从一个西南来的客商手里买的。只是此物有点凉,先吃这个再食鸡肉怕是会闹肚子。” 小霍去病吓得把手缩回去。 卫长君眼角余光注意到这一幕,“你先前吃太多凉的,现在不吃西瓜,吃了热腾腾的鸡肉也会闹肚子。” 小不点微微张口,小脸上尽是震惊。 卫长君:“试试?” 闹肚子还叫他试,大舅肯定诱骗他。可是好想吃鸡肉吃西瓜啊。 小孩咬着勺子看看鸡肉又看了看西瓜,纠结的眉毛都成了毛毛虫。随后想起什么,看向阿奴,见阿奴吃西瓜,“你不闹肚子啊?” 阿奴停一下,“不吃鸡肉。” 小不点恍然大悟,他可以只吃西瓜啊。 卫长君悠悠道:“西瓜不顶饿,错过这顿下顿可是要等天黑。” 两个四岁大的孩子不懂什么叫“不顶饿”,把鸡肉让给卫步和卫广,专攻西瓜。卫长君见状不再管他们,招呼窦婴尝尝红薯白米粥。 窦婴此番就是为红薯来的,虽然搞错了,也尝过红薯的味道,可他依然很好奇。他端起碗舀一点,煮的不如蒸的甜,可煮的不如蒸的噎人。跟米一起煮,竟然不稀不浓刚刚好。 卫长君见他微微颔首,便猜到他很满意,然后又请他吃炊饼,也就是发面馒头。 这馒头不是用老面发的,而是选用了米酒。米酒是前些日子卫长君给母亲和妹妹做酒酿蛋补身体用剩下的。 小霍去病很想尝尝,一眼没看见就往厨房钻,卫长君又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索性全用来和面。 窦婴近两年仕途不如意,天两头同门客一起饮酒,他只吃一口就尝出了酒味。他家厨子不会用米酒做炊饼,宫中宴请朝臣也很少上炊饼,以致于年过半百的窦婴头一次吃带有酒味的炊饼。还别说,味不错。 窦婴不吝称赞,“这个炊饼也不错。” “再尝尝鸡肉。” 炖鸡肉需要好几种香料,而这些香料如今只能在药铺买到。干香菇也一样。原身记忆中平阳侯府也甚少用药炖鸡,卫长君觉着窦婴依然会感到意外。 卫长君这么做也不是故意卖弄,而是有意为之。他在世人眼中越发神秘,刘彻越发对他放心,他以后才好往名下倒腾土地,才好收拾刘彻身边的那些小人。 话又说回来,窦婴吃到软烂且味道复杂的鸡肉,果然很意外。口中的肉还没咽下去,他就忍不住转向卫长君。 卫长君明知故问:“不合胃口?” “不不!”窦婴连声否决,“大公子的庖厨厨艺真不错。” 兄弟姊妹四人以及两个小不点不约而同地看向窦婴。窦婴纳闷,“是很不错。你们也尝尝。” 卫步先看一下他大兄,卫长君微微颔首,卫步才放下勺子道:“侯爷,这些饭菜是我大兄教女奴做的。” 窦婴差点咬到舌头。等他转向卫长君,神色堪称错愕。对辈子从未进过庖厨的窦婴而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 卫长君笑着点头。窦婴不由得上下打量他一番,面容刚毅,身材高大,怎么看都不像女子啊。 “侯爷,再不用就凉了。”卫长君提醒。 窦婴对他好奇 起来,吃两口饭菜就忍不住看一眼卫长君。直到碗筷撤下去,开始吃西瓜,他才顾不上研究卫长君。 西瓜甜儿不腻,微凉解渴,又颠覆了窦婴对瓜的认知。 窦婴用两小块感到撑,担心打嗝失态,就请卫长君带他去瓜田看看。 卫长君带他到西院西边,经过黄瓜地故意停下,同他解释那长长的瓜也可以生食,便是中午用来招待他的果物之一。 那碟水果只有两样,一样是桃子,另一种窦婴没在意,闻得此言顿时不禁后悔先入为主自以为是。 卫长君见他神色懊恼,就安慰他晚上吃黄瓜炒蛋。随后解释平日里晚上不做菜,这几日地里忙,不加一顿身体受不了。 等一亩红薯全部起出来再回城就来不及了,今晚窦婴务必得歇在卫家。听闻这话,窦婴庆幸打发家奴回去。 窦婴好奇地问:“这也是从西南客商手中买的?” “侯爷不曾见过的都是。”卫长君顿了顿,笑着说,“人家出来一趟,也不可能只带一样西瓜不是吗?” 窦婴颔首:“自是能带多少带多少。”说完禁不住打个哈欠。 卫长君怀疑他刚才吃太多血糖上来犯困,劝他去歇息。离起红薯的时间尚早,窦婴也没强撑着。 在门外乘凉的卫广见他大兄出来,忍不住问:“那侯爷真要在咱们家住下?” “听谁说的?”卫长君奇怪。 卫广:“还用人说?家奴把他的衣物送来,稍稍歇息,马喝点水吃点草,他就把人打发了。这时候回去,难不成等到傍晚再回来?” 卫长君笑了:“观察的很仔细。不错。对了,小狼崽子喂了吗?” 卫广朝院里看一下,“那点骨头不够它吃的。我出来的时候许君正用菜汤给它泡高粱炊饼。大兄,这么喂下去,它不会从狼变成狗吧?” “谁知道。它没吃过生肉,应该不会对人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