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西瓜或黄瓜,又觉着味道确实很一般,还不如卫长君从山上捡的煮板栗。 东方朔见茶几上还有几个没切的,而这几个娃娃脸是脸鼻子是鼻子,跟泥捏的一样栩栩如生,又禁不住怀疑,“大公子,这真是青瓜变的?” “不然还真是人参果?”卫长君瞥他一眼,“要不我回头教你种‘长乐未央’的果子?” 此言一出,刘彻禁不住侧目。东方朔当真好奇,“不是写上去的吧?” 卫长君瞪眼,“我是那样的人吗?其实很简单,先找四张纸,分别写下‘长乐未央’,然后把字用剪刀剪下来,纸折成纸盒,轻轻系在长了果子的树枝上。有字的那一面向阳,一段时间过去,果皮上便会出现你写的字。这个原理好比夏天穿厚短袖衣,手臂黑了身上白,不拿掉纸看不出来,一拿掉字就凸显出来了。” 众人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主父偃禁不住拱手:“大公子高!” 卫长君不以为意地笑道:“雕虫小技。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不知道的人。” 刘彻指着地上的筐:“这也是雕虫小技?” 卫长君倒是想说,可当着几十人的面,谁信呢。 “不是。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若有仙丹灵药,早给全家人用上一起飞升了。”卫长君瞥一眼大外甥,“哪还至于他在树上跳,我只能在树下吼。” 当众被打趣挤兑,小不点很不高兴:“又说我,又说我。” “我要是能掐会算,还用得着房前屋后院里院外找你?”卫长君摸摸他的小脑袋,“虽然我不会,但收拾你还有富余。” 小霍去病气得拨开他的手,“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阿奴,我们走!” “不学变戏法了?” 两个小不点想学,但听他的意思不可能教。再说了,变的果子这么难吃,他们才不要学。 霍去病很有骨气地冲他皱了皱鼻,接着想到什么,抱走两个人参果,带着阿奴去隔壁窦婴家。 卫长君拿起余下几个给刘彻。 刘彻把他那一块吃完了,身上没有一丝爽快便知道卫长君没骗他,“朕不要!” “给太后尝尝鲜?” 刘彻不禁说:“吓出个好歹来,朕唯你是问?” “好心没好报。”卫长君转手给东方朔和主父偃,“跟友人显摆去吧。别说我给的。” 这话叫刘彻想起卫长君方才那一手很唬人,立即下令今日的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随后令公孙敖和黄门以及一个禁卫压李少君回城。 刘彻令东方朔等人留在院中,他和韩嫣、卫青以及卫长君回堂屋。坐下,刘彻目光灼灼地看着卫长君。卫长君点头:“知道陛下想知道什么。以前我想要什么东西很难。自打您给我两百亩地,我在心里默念几遍所要之物,那东西很快便会出现。三张药方是地契到我手里的当天夜里出现在院里的。要不是我起的早,就被不识字的赵大当废纸放到茅房里当手纸了。” 韩嫣提醒:“纸上是你的字。” “我后来抄的。上面全是泥土和露水。不过那句“酌情用量”是我加的。以前听医馆的医者说,每个人的症状都不同,哪怕都是伤风着凉,药也不一样。有的黄芪一钱,有的需两钱。” 刘彻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见他目光坦荡,便信了几分,“要不是李少君,你打算何时告诉朕?” “想起来就告诉你。”卫长君此言差点没把刘彻送走。刘彻虚点点他,“早晚有你落到朕手里那天。” 卫长君浑不在意,反正这辈子不可能。 刘彻被他笑的恼怒,又想放狠话,忽然觉着很幼稚,没意思极了。别人不知道卫长君靠种地续命,回家过年都不敢离开太久,他还能不知道吗。 刘彻还有一点好奇:“世上真没神?” “我没见过。”卫长君微微摇头,“兴许有,但也不敢管世间事。否则还不乱了套。人间有法则,想来天上也有天规。躲得过天规也瞒不过天道。” 其实刘彻心里很清楚,否则他也不需要千秋百代儿孙满堂,他一个人就能令江山永固。可没试过总有些意难平。 “李少君那样看起来仙风道骨之人,竟然也是个骗子。”刘彻禁不住长吁短叹。 卫长君笑着摇头:“您是没见过‘商山四皓 ’啊。” 刘彻是没见过,也无法想象,但绝不是李少君那样。李少君满头黑发,据说那四位头发和胡须都是白色的,八十多岁了,走起路来依然衣袂飘飘。 “朕大意了。”刘彻隐晦地承认他被忽悠。卫长君听出来了也当没听见,“陛下晌午留下用饭吗?” 秦岭离长安不近,顶着寒风过来,又累又冷,刘彻想吃热的,就叫他准备汤饼。山边晚上冷,肉可以放好几天。卫长君起身到门口,令孟粮和牛固抓只公羊,剥了羊皮,中午吃炖羊肉。 刘彻听到宰羊又好奇了,问韩嫣他养的那窝羊够他吃的吗。韩嫣点头,盖因不算逢年过节,卫长君每三个月才杀一只羊。平日里多是鸡蛋鸭蛋鸡肉和鸭肉。 羊肉汤喝下去暖身暖胃。卫家有个古董羹的锅,铜的。卫长君在东市买的。羊皮剥掉,弄出羊蝎子,卫长君就把锅拿出来煮汤。羊蹄和羊腿大骨留赵大等奴仆炖汤。 虽然孟粮头一次自卖为奴就到卫家,不知道别的主人家怎么待奴隶,但他常去东市,偶尔能听到类似奴仆的人会因为一顿猪肉感慨,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好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