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从丞相变成阶下囚受不才自杀。” 韩嫣不好再捏他的脸,轻轻拍拍小太子的肩:“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刘彻乐于看到儿子开口向他索要什么:“叫金日磾霍光抄下来,你批阅后单放着,父皇回来看。” 小太子很兴奋:“孩儿遵命。父皇路上不要太辛苦。有什么事叫去病表兄做。他是冠军侯,能者多劳。” 霍去病牵着马出来:“太子,当我不敢打你?” 卫青从门外进来:“收拾好了?” 小太子点头:“父皇随时可以出发。”注意到二舅手里有行李,“二舅也去?你和表兄都走了我怎么办?” 卫青失笑:“阿奴不是在?这次三伏天前回来。” 小太子很意外:“这么快去哪儿?” 刘彻和卫子夫第三个女儿去年定了亲,婚期八月初。刘彻不能在外面待到闺女出嫁前一天再回来,没时间翻山越岭,刘彻就挑个他很想去也很好奇的地方——朔方。 卫青说出目的地,又恐小外甥心里不踏实:“阿奴和破奴这些日子会轮流在宫里陪你。” 公孙敬声也来送他舅:“二舅,我陪他。阿奴和破奴有孩子,我一个人,大舅不在家,我回不回去都行。” 阿奴和赵破奴带着妻小过来,刘彻不想引人注意,不许众人到门外送他。 从冠军侯府出去两辆马车,到城外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宽大马车。 韩嫣骑着马慢慢晃悠:“这次太子说实话怕是都没人信。” 丞相问太子陛下去哪儿了,太子想说西南,陪太子的公孙敬声脱口而出“朔方”,丞相当他放屁。 小太子不经意间看到丞相表情,微微低头,又学一招。 往后几日有人跟太子打听皇帝行踪,小太子都说他皇帝老子在朔方。消息传到众臣耳朵里都觉着小太子年幼,同样的谎话只能说一次啊。 三月底打北方传来消息,皇帝好像真在朔方,令西南和东北等地官吏安分的京官傻了——这次是真的。 哪里都有阴暗角落。卫长君怕刘彻只想着玩儿不想管,路过郡县歇息的时候听到不好的消息叫霍去病查,名曰查出一个够来回花销。 刘彻很想有生之年弄死伊稚斜单于。要不是霍去病病得蹊跷,他去年就叫霍去病领兵了。如今不舍得叫霍去病,也不舍得用三十有七的卫青,却想叫阿奴领兵。 打仗需要钱。朝他钱粮满仓,卫长君还有理由阻止。 刘彻令霍去病一查到底。 看着整车整车的财物,刘彻不禁同卫长君说:“这样出行挺有趣的。” “不怕出来久了,太子不叫你回去?” 刘彻冷笑:“怎么可能。”转向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此话何意?” “你时常这样出来,天下官吏受不了,肯定就不想你出来。何事能让你不得不留在京师?” 刘彻懂了,太子不成器:“谁跟你说什么了?” “提前有所准备,省得事到跟前胡思乱想。 刘彻彻底明白了:“担心朕怀疑自己的儿子?卫长君,你心眼真多。”左右不见卫青,也不见卫伉,“该匀给你弟和你侄子一两个。” 卫长君问韩嫣:“仲卿和伉儿哪去了?” 韩嫣朝人多地方指:“卫伉说离得近看得清。陛下,去病带人把家抄了,家眷如何安置?卖身为奴?” 刘彻:“大公子心善,祸不及妻儿。” “别阴阳怪气。我明明说的是坦白交代,祸不及妻儿。” 刘彻点头:“没差多少。” 卫长君懒得理他:“韩兄,饿不饿?” 韩嫣跟他去食肆。刘彻哼一声,问身后常服护卫:“卫长君越发放肆了?” 从皇宫跟到此地的禁卫不敢掺和贵人的事:“郎君不饿?” 刘彻没得到满意的答案瞪他一眼:“去把仲卿找来。抄家有什么好看。”大步跟上卫长君,小声嘀咕,“堂堂大将军跟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卫青还真没见过抄家。他拉着儿子指着被赶出家门的人:“可怜吗?” 卫伉点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凡男主人贪的时候女主人拦着,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卫伉:“如果不听呢?” 卫青想一下:“可以和离。” “可以和离吗?” 卫青点头:“男人生气可能什么都不给她,还有可能杀了她。不过如果是我,我会跟他鱼死网破,这样孩子不会遭罪。” 禁卫到跟前正好听到后半句,心说不是人人都有死的勇气。 人人都这样想,大汉万民也不至于才出一个大将军。 “公子,该用饭了。”禁卫凑过去小声说。 卫青拉着儿子朝食肆去。 卫伉在大舅家吃惯了美食,沿途的饭他用不惯,只喝一点粥,吃一小块肉。卫长君心疼孩子,出发前买许多菜,傍晚到驿馆,卫长君借用驿馆的木柴,用自己带来的铁锅煮饭。 铁锅炒青菜都香。吃着驿馆饭菜的禁卫们食不下咽。 翌日临出发前,卫尉同卫长君商议,下次可不可以多买点。饭菜不值钱,有何不可。卫长君想也没想便应下。 几天后半道上用饭,刘彻开始用了,铁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