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七峰弟子进入藏书楼是要用功德兑换的,每次进去藏书楼,都是分外珍惜在里面的时长。 唯有这个姜子苓,仗着她娘亲是藏书楼的管事,把藏书楼当成了自己的家。 罚她抄书,她却在里面睡得昏天暗地。 “看来姜子苓这回惹的事不小呀!否则姜师伯怎舍得让峰主罚她。” “嗯!这架势不像小打小闹。”另一人附和。 “七峰最近挺太平的,难道这姜子苓真的胆大包天夜闯真火阁?跳炉自杀?” 虽然只是最轻的鞭罚,但是对于从小惹祸的姜子苓而言,是头一回。 比起那不痛不痒的鞭刑,众人更好奇姜子苓犯下的事儿。到底是什么样的祸事,吃值得峰主亲自去麒麟谷提人。 “谁不知道姜子苓是姜师伯的心头肉呀!当众责罚,定不可能是不服管教那么简单。” 刑台下的七峰弟子,指着姜子苓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上的恐怖的伤痕,分析得头头是道。 姜子苓身上的灼痕,太明显。 就连那凌乱的衣襟下露出的小蛮腰,都有着明显的灼痕。 以姜子苓娇气臭美的性格来说,这些伤痕总不可能是她自己弄的吧。 “难道真的是为了逃婚而轻生,跳了那真火炉?若不是误闯了那真火阁,峰主怎会亲自提人?” 刑台上的人,虚弱的趴在地上,呼出的气息浊重,周身的灵气更是对其避而远之,连一颗粒子都不愿意靠近姜子苓的身旁…… 种种异象,都表明了事情的不简单。 “我看这个靠谱。年前姜师妹不是满十三了吗?我听六峰的弟子说,宁家准备请宗主出面,要正式上门下聘了,一定是师妹拗不过姜师伯,以死明志来着。” “话说这姜师伯也是够狠心的,姜师妹人长得如花似玉不说,资质也是极好的,怎就小小年纪就许了人家……”定亲的对象,还是一个痴儿。 把好好的一个姑娘家,逼到跳炉自杀! 众人惋惜。 “呵呵呵!去他娘的真火炉。”向来清高的人,突然语出惊人,粗鄙的言语,惊住众人。 “老娘就是想死,也不会选择跳炉呀!你们是不是傻?毒药它不香吗?” ……呃? 又是一阵错愕,刑台下的道场,突然安静。姜子苓还会自称老娘?这些粗鄙的词汇,不是姜子苓最讨厌的吗?有朝一日也能从她的嘴里蹦出来? 毒药,香吗? 偌大的山巅,只有刑台上的虚弱女子,喘着粗气,呼哧呼哧的在寒风中喃喃细语。 “老娘说这一身伤是被雷劈的,你们敢信吗?” 吹了一夜冷风,起了高烧的姜子苓,晕乎乎的,她忘了她此时的身份。 她本该扮演清冷高傲的大小姐,此刻却因为这普通的病症,把她折磨得神志不清,忘了身份,暴露了本性。 “被雷劈?” 底下的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姜子苓,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吧!好好的七峰,哪来的天雷?”一名手拿淬了绿色灵液长鞭的紫衣少女,飞身上了刑台,讽刺道。 “呵呵!”姜子苓冷笑,盯着紫衣少女手中的长鞭,不说话。 上来的人怎会是这个女孩? 奉晴儿呢? 也觉得亲自动手教训一个黄毛丫头,失了身份吗? “真是难得?”姜子苓冷笑。 “鹤师姐,此言差矣!七天前宗门的结界不就被雷给劈了吗?我师傅为这事,都已经好几天没回麒麟谷了呢!” 冥猿散漫的把半个身子都压在娃娃脸师弟的身上,接过紫衣少女的话。完全不把紫衣少女手上的刑鞭当一回事,他才不相信那条绿色的鞭子,真的能落到姜子苓的身上。 毕竟,昨夜被关在刑台上吹了一夜冷风,已经是他师姐,这么多年里受过最重的惩罚了。 他的师娘,是不可能让自家师姐吃这刑鞭之苦的。 至于他那个宠妻狂魔的师父,哪怕火气再大,这都过了一个晚上了,脾气也该被师娘抚平了。 此刻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看着呢,吓唬吓唬师姐,也就会现身把人提回麒麟谷,好生将养。 “行了,别皮了。若真是被那天的天雷给劈了,你师姐哪还有命在这里受罚。”紫衣少女是七峰峰主的大弟子,跟她师傅一样,也是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子。 只不过她常年负责惩罚七峰犯错的弟子,眉眼间带着散不去的厉色,看着多了一份肃杀之气。 少女说完这话,冥猿那没形的身子,渐渐站好,脸上的漫色换成了担忧。 紫衣少女对着他冷冷一笑,昂起下巴,傲慢的看向瘫倒在邢台上的姜子苓。 入门十余载,何时见过姜子苓这般狼狈。平时都是姜子苓用下巴看人的,今日她终于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子苓,知错能改,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希望你经此一罚,能收敛身心,一心向道。莫要辜负了姜师伯和师尊的教导。今日,本该由师尊亲自责罚你的,事出突然,师尊她临时有事出山去了。你这七鞭,便由我来替她老人家执行。” 你且好好受着。 “啪!”话毕,绿色的长鞭破空响起,落在了姜子苓的身上,抽破了姜子苓身上的白衣。 “啊!”血珠四溅。 刑台上的姜子苓痛得卷缩起了身子。 台下的看客,发出一片嘘声:“真打呀!” 这可不多见。 看来姜子苓这一次闯的祸……不小! 痛!姜子苓只感觉痛感蔓延全身,被鞭打的地方,更是发出阵阵抽搐。她现在只是一个灵力尽失的废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怎可能承受筑基后期的鹤子音全力一鞭。 一鞭下去,便能要了她的一条命!如若不是她的神魂强横,催生出来血肉不俗……恐怕她现在就要被这一鞭抽成两截,身首异处了呀。 奉晴儿这是真想把她抽死不成?难道她奉晴儿就不怕真把她抽死了,没法跟姜父交代吗? “苓儿!” “小姐!” 刑台之下的角落里,传来两声心痛的惊呼。 一道来自姜母,一道来自碧莲。 姜母被姜父封了修为,由书琴姑姑搀扶着,躲在远处的柱子后面。 碧莲则是站在外门弟子的方正里。 “啪!”又是一鞭落下。 这一回姜子苓没有呼痛,她已经痛到没声音了。 只有一双仇恨的眼睛,望向执刑的鹤子音和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