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她僵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开口,“是哪里……”
他垂下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半晌后,秦铮起身松开她,替她将衣襟拉好。
所有的动作都温和有礼,仿佛刚刚只是一个不经意的插曲。
他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伤口恢复得很好。”他波澜不惊道。
梓萱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你刚才是看到什么了吗?”
“三公主最近休养得不错。”
梓萱皱眉,却旋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合着他刚才就是看出来她胖了是吗……
“……”
她有些无语地看着他,折腾了这么半天,一件正事都没干……
“那太子殿下,你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吗?”
秦铮似有几分出神,“你很想为我做点什么?”
“……”
当然不是……她移开目光,“我以为你来,是有话要对我说。”
秦铮敛眉,“三殿下。”
梓萱看向他。
“你觉得,你我在内室独处这么久,外面会说什么?”
“……”她犹疑地看着他,从他在黄莹莹面前搞那一出她就开始怀疑了……
秦铮低笑一声,却再没有别的解释,“三殿下,秦某告辞。”
她跟着他起身,总觉得他向她隐瞒了什么
秦铮走到门边,脚步一顿,“三殿下留步吧。”
她听话地站住,“你确定,真的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他微微侧头,却没有看她,“少食荤腥,不利于伤口愈合。”
“……”这还是在说她胖了吗……
他拉开门,阳光瞬间洒进来。
梓萱眯了眯眼,再睁眼时,他已经走到院中。
梨花从枝头轻轻摇落,拂落他朱红的袍角。
梓萱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不由皱眉,所以……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
还没等她想明白,兰辛便引着一众宫女向她走来。
“殿下。”
她定睛一看,站在兰辛旁边的赫然正是那天引她入宫的冷悦。
“殿下,到了制夏衣的时候,冷尚宫带人来给您量量尺寸。”
她点点头,却不由纳罕道:“冷尚宫现在连这些小事都亲力亲为了吗?”
“分内之事。”
冷悦对她行礼,冷漠的性子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明了的让人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梓萱点点头,可能是女皇对先前的刺杀心有余悸,所以才指名亲近的人来吧。
她让出门口,“冷尚宫请。”
***
送走了冷悦,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夏日的晚风拂面而来,清爽之感顿时油然而生。
站在台阶上的梓萱长舒一口气,像这样不用每天操心生计的日子,真是太颓废了……
晚膳后,她舒服地趴在浴桶中。
腾腾热气里,白日的情景又不禁在眼前浮现。
怎么说秦铮也绝不可能是那种会在意她胖不胖的人……可他为什么要那样说呢?难道是为了掩饰什么吗?
那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秦铮,他是泰山崩于前也要硬撑着不会露出半点慌张的人。
能让他露出那样的表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到底是什么呢?
她又反复看了看已经完全结痂的伤口,这怎么看也就是一道疤啊,难道是传说中的占卜学?能从图案窥测出什么天机?
“殿下,太医不让您胳膊碰水的,您蘸一蘸意思一下就好了。”兰辛在门外喊道。
“……好!”
她依言起身,捡起一旁的干净衣服,开始漫不经心地往身上套。
刚穿好袖子,她指尖突然一顿。
“兰辛,这什么?”
刚刚进来的兰辛在她面前站定,仔细地打量了她胳膊半晌,“没什么啊。”
“这、这红点是什么啊?”
兰辛一脸“就这”,转身替她拿过外裳,“殿下您糊涂了?这是您的守宫砂啊。”
“守什么?”
“守宫砂啊。”
“什么砂?”
“守宫砂啊,殿下。”
“……”
她怔怔地看着她,脑中轰然一声,仿佛宇宙爆炸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守宫砂?黄萱萱怎么会有守宫砂呢?!
……如果她有守宫砂,那她人设里的好色淫佚又算什么呢?
不对……仿佛一道白光骤然闪过,她忽然想起来——她从来没在黄萱萱的人设里写过这句话!
她只是写了她爱逛青楼而已……什么淫佚好色,不过都是世人的臆测……
她的手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可现在这竟然真的只是一个爱好了……黄萱萱瞒着她这个作者,变成了一个爱逛青楼却洁身自好的好姑娘……
那她为什么要去睡秦铮呢?她不是喜欢沈约吗?
不对……她也没睡秦铮啊!
那么,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仿佛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猛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难道说,在她所知之外,这个世界本身便还埋藏着另一条发展轨迹……
她只是恰巧写了这个世界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