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丰皇朝,惠州。 州界有一座南荷城,城外有一条内陆河,名为滃江,朝廷南方河运主要干道,同时也是北上必经之路。 滃江江宽数里,不仅是河运干道,同样也是一道天然屏障,可以阻拦大军北上,南荷城也一直是朝廷的军事重地。 滃江并不难渡,但华国百万大军却没有冒然渡江,原因不外乎江对岸的南荷城聚集大批修士,少说得有三四百人,虽和万仙阁人马无法相比,却也不能小觑。 南荷城北城头,二十余位道骨仙风老者看向江对岸的华国,目光微蹙,尤其着重观察万仙阁人马,知道想要拦住华军是不可能的,只能尽力拖延。 “华军势大,不可硬拼,诸位可有好法子?” 居中一位身材高大魁梧老者开口问道。 老者便是玉琅真人口中的云台山九华散人,元神境修为,散修界第一人,同时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苏麟的师父。 九华散人年轻的时曾得守阊上人恩惠,当时守阊上人曾有意收其为徒,阴差阳错未能如愿,但双方一致保持着亲密关系,亦师亦友。苏麟出生后,到了拜师年龄,守阊上人便直接将其交给九华散人,九华散人将是收为关门弟子,可见对苏麟的重视,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份重视多是处于报恩,因为苏麟的天赋资质,完全不够格做关门弟子。 但不管如何,苏麟成了九华散人关门弟子,身份地位非同小可。 “即是拖延时间,当以防守位置,只是若一味防守,难免太过被动,所以适当的主动出击必不可少。” 一位教书先生般模样的老者,手中拿着一根翠绿笛子,开口说道。 众人闻言,觉得有道理,九华散人笑道:“周道友所言即是,只是该如何个主动出击法?” “斗法!” 周道友上前一步,道:“华国一路势如破竹,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士气高涨,兵锋锐利。咱们若是一味防守,反而让对方觉得咱们怕了,必然更助涨士气,所以主动出击,搓一搓敌军锐气,这也会给咱们的防守带来许多便利。” 周道友的主意可谓说到了点子上,只是谁来打第一战是个大问题。 即是斗法,且有极强目的性,那么第一战只许胜不许败,甚至还要大胜,非如此,不能达到满意效果。 “不知哪位道友愿意打这第一战?!” 九华散人扫了在场诸位一眼,开口问道。 如今站在他身边的二十余人最低都是真法境修为,算是聚集了散修界最顶尖战力。 话音一落,一位老者立马回应道:“老夫愿意第一个出战!” “闭关九十余年,甚久没有活动筋骨,正好拿这一战伸展伸展,也打出咱们散修界的威风!” 老者精神矍铄,身材魁梧,说话瓮声瓮气,看上去更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事实也的确如此。 老者名为邢戊,军士出身,机缘巧合踏入仙途,数百年苦修成为散修界鼎鼎有名的存在,单论战力,散修界能胜他者屈指可数。 “那就预祝邢道友旗开得胜!扬我散修界威风!” 一开始说话的持笛老者提前祝贺道。 “邢道友出马,必然十拿九稳!” “不错不错!以邢道友手段,华国谁人能敌?” “……………………………………” 邢戊出战,一时间赞扬声不断,九华散人对于邢戊出战也充满信心。 邢戊手中宝光一闪,一柄长斧出现手中,长约七尺,刃口寒光霍霍,锋利无比。 “诸位道友且等好消息!” 话音一落,邢戊化为遁光飞射而出,来到滃江上空,斧指华军大营道:“华军鼠辈,趁火打劫,背后伤人,上不得台面,今日你家爷爷邀战,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爷爷都接着!” 邢戊军伍出身,虽已是金丹境的大修士,却仍旧改不了军伍做派,大大咧咧不说,嗓门更是奇大无比。邀战声在华军大营上空回荡,将士们听到喊话声,只觉耳膜生疼,尤其是靠近江边的将士,一个个更是被声音震得倒落在地,打滚哀嚎,更有甚者,直接被震死。 邢戊却并不擅长神念攻击,除了一身武艺外,仰仗粗嗓门的优势,练就一门‘狮吼功’,最得意战绩曾施展狮吼功将同为金丹境的魔教长老重伤。 邢戊肯定不屑向普通将士下手,平白掉了自家身价,他刚才施展狮吼功,主要目标是万仙阁的人马,将士不过受波及罢了,若非如此,恐怕这一嗓子,措不及防下,死伤绝非小数目。 万仙阁人马措不及防之下,不少人着了道,好在万仙阁有天寿宫宫主坐镇,及时出手,没有出现伤亡,但受伤的人不少,多为地境之下修士。 李祯稳坐军中,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下马威而出现波动,反而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他心里清楚,对方肯定是阻拦不住华军脚步的,以他的聪明才智,如何不清楚这帮人就是来拖延时间的?至于说对方邀战打擂台,目的何在,更是心里门清。最佳的处理方法,必然是大军压境,万仙阁齐出,直接将对方‘淹死’,可李祯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这么做太没有水平。 以多欺少,以强胜弱,如何显得出水平? 你不是要打擂台? 那就打! 打你们个心服口服。 不仅要打,还要杀,杀破你们的丹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