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红晕弥漫得厉害,他主动凑上去,抬起脸去啄吻她的唇。 “轻,轻一点就行……” 随着他的起身,清晨的淡淡光线映在了他的身上,像是碎裂的上好白玉瓷器,斑驳的红紫痕迹宛如暴殄天物。 一条条控诉着她的罪行。 苏蓝有点头疼。 真是折磨。 她安抚地回吻了一下他的唇。 “好了,钟予,我们先起来洗漱。之后再说。” 钟予顿住。眼里还带着泪,但他仍旧乖乖地点了点头,听了她的话,“嗯……好。” 然后在她要起身的时候,他的手勾住了她的衣角。 钟予仰脸,一瞬不瞬地直直地看着她,带着殷红伤口的唇像是漂亮的玫瑰花瓣。 他慢慢地,轻声道,苏蓝,弄坏我吧。 …… 钟予最后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在床上一直躺到了下午快要傍晚,窗外漏进来的天光明亮又变暗,他才勉勉强强地坐起了身,换了衣服下楼。 衣领扣子扣到了脖颈最高。 坐进餐厅里,管家让人给他送上来餐食。 看自家少爷垂着眼睫,慢慢虚弱地拿着刀叉用餐,管家在一旁没忍住开口,“少爷……” “嗯。” “您要注意身体……” “她什么时候走的?” 穿着白色上衣的钟予脸色比衣服还要苍白一些,但脸颊上还留存着不自然的浓艳潮红,他问道。 管家噎了一下,还是回道,“中午的时候。” “那位小姐说,她要回一趟家族主家。这几天不会在都城。” 钟予安静地用着刀叉,银质的餐具在水晶吊灯璀璨的光下泛出莹莹的冷光。 “……少爷?” “我知道了。” 钟予密长的睫毛微微敛下,在外人面前,他脸上一向没有什么表情。 一顿饭吃完。 钟予要上楼的时候,管家站在楼梯下,恭敬地递上来一份文件。 钟予扫了一眼,左下角是一个皇室家族的家徽。 管家说:“少爷,皇族的继承人似乎要有变动了……” 皇族这一辈总共就两个后代子女。 皇女贝琳达失宠,换的继承人只能是另外一个人。 管家:“他们这次竟然考虑让另一位Oa坐上继承人的位子……看来是真的想急切地向您示好啊,皇室以前可没有这样的先例。” 贝琳达得罪了钟家人,皇族尝试了无数次的赔礼道歉,甚至还愿意割让皇族封地,但递来钟家的消息全部都石沉大海。 钟家甚至不给他们回应。 这回,皇族终于实在没办法,让人传来了有意愿更换继承人的消息,意思明显而迫切。 ——他们准备放弃贝琳达。 被钟家关上门的继承人不会有好下场。 钟予拿着文件,静静地看了两眼。 信里虽然语言正式,但是言辞却格外恳切。 “少爷……您看?” 面色平静,钟予将文件递还给管家。 “他们自己的家事。” 嗓音冷淡,漠不关心。 管家顿了顿,恭敬接回文件,微微鞠了一躬,“我明白了。” - 苏蓝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自己的家族主宅了。 气派的贵族庄园还是旧世时候流行的复古设计,庄园不在都城,所以占地面积也很广,一眼望去的后院里郁郁葱葱,湖水荡漾,都看不到头。 毕竟是重生,苏蓝对自己这具身体从小长大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留念。 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家族主事走进了书房。 “最近家里怎么样?”她问道。 主事躬身:“一切都像您安排的一样,西边的领地那里最近也实行了新政,关于矿产归属问题,我们和联邦的人也取得了联系……” “好,文件给我看看。” “南部领地的负责人听说您回来了,也想要见您一面,他还带来了前几年的财务报告……” …… 一番家事的交待之后,茶也慢悠悠地喝了半壶。 天色已经晚了,苏蓝正准备让主事回去,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不是说有我的信件?” 苏蓝问。 她靠在高椅上,慢慢地喝了口茶。 还挺奇怪的。 她的“贵族父母”原来似乎是上流阶层的交际花,但这具身体本身似乎压根没什么联系人。 就算是她之后去都城之后认识的人,也不至于到本家来联系她。 ……还是寄信。 这种方式正式地让苏蓝有点匪夷所思。 主事愣了愣,随即没一会儿回来了,双手递上一封印了火漆的信。 “送信来的人特意嘱咐了,说一定让您亲自打开。您之前说让我们先放着,我们就一直好好地收着。” 苏蓝蹙了下眉,打量了那封信。 “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