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也奇怪,姬家人虽然长寿。但是,子嗣却不多。姬遫为了开枝散叶,在王宫里收罗了许多美女,却很少开花结果……” 毕氏很意外:“这么会这样?出什么问题了吗?” “或许是采花太多,虚亏了身体。”翟嬋摇头:“再说了,他对那些女人都是蜻蜓点水,不那像对我,时时黏着。” “蜻蜓点水?他以为自己是种马么?毕氏信了翟嬋的话,附和着冷冷一笑,很不屑地讥讽起姬遫。 “所以,对我来说,能离开王宫,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翟嬋淡淡一笑。 “好事?”毕氏翻起白眼,瞅着翟嬋呲她道:“离开太子,无依无靠的,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翟嬋得意地道:“我不是说了么?无忌是太子的小儿子,是攥在我手里的筹码。等姬遫登上王位以后,他就要立太子。姬遫的大儿子心眼小、人还笨,姬遫能让他做太子么?就该是无忌去做太子啦。所以,我虽然没在王宫,却攥着王宫的命门。有朝一日,姬遫终究会想起我,让我带着无忌入宫继承王位。想想那时候,坐在国王身后的人是我翟嬋,我们翟家是唯一的王亲国戚!天下人莫不仰视翟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娘,那时候,你是王后的娘啊!” 一席话说到毕氏的心坎里去了,她笑了,是满脸的喜笑颜开、心花怒放。 但是,毕氏依旧心有疑虑,道:“可是,你不是说太子才四十多岁么?还年轻着呐,他那么地欢蹦乱跳,到处临幸女人。你就不怕他折腾个没完,真的像个种马……倒把你自己熬白了头啊?” 翟嬋笑眯眯的,很自信地道:“那么多年、那么多女人围着他,他都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叫我看,他身子早就被掏空了。现在再怎么风花雪月,也是蜻蜓点水,折腾不出什么花来了……我就不信他还能再次铁树开花。” 毕氏听翟嬋这么说,也乐呵地笑了起来:“你也真够幸运,非但被石颇献给太子,还得到了太子宠幸,也是祖坟上冒青烟……” “说是这样,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呐。”她撇了一下嘴,回答起毕氏的问题:“姬遫——就是太子,你想象不到他东宫里有多少女人围着他转!石颇对我说过,能进东宫的女人没有一个是歪瓜裂枣,都是非常标志的美人儿,要出人头地非得独辟蹊径……” “啊?”毕氏吃惊了,满脸的晦暗,嘴里嘀咕道:“那么多女人啊!这个日子……哪天是头啊?” “进宫前我去家庙祭祀,占了一卦。卦上说是上上签,鸿运高照。”翟嬋笑道。 “是吗?”毕氏瞅着她,满脸疑虑地道:“女人占卦……能准么?该请你哥去祭祀才好……” “都像娘这么唯唯诺诺的,什么事都交给男人,我这辈子恐怕永无出头之日。我判断太子从来就没有对那个姑娘真正动心过,包括与他的夫人们。他穿梭在风月场所不过是附庸风雅……这是可以肯定的。所以,以往和女人的关系就是蜻蜓点水,那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有一儿半女出世。”翟嬋笑了,轻飘飘地的讥笑。而后得意地道:“只有我是例外。” “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毕氏好奇地问道。 翟嬋的脸羞红了,瞥了毕氏一眼,道:“能怎么做啊?这种事……谁怕谁呀?” “你倒是不害羞哦……”毕氏笑了,脸上有了些许羞嚇。 “如果像那些女人一样就知道害羞,太子转身就会忘了我。”翟嬋一脸的坦然,对毕氏悄声道:“所以,我说了,必须独辟蹊径……果然,我让太子感觉意外了,他对我有了床笫之外的兴趣。以后就痴迷上我了,天天和我耳鬓厮磨黏在一起。爱屋及乌,高兴之余,让大王下了一道旨,将翟拓哥哥擢升为御林军偏将军,并赐了蟒袍。呵呵,娘,你闺女厉害把?” “厉害厉害。”毕氏连连点头,笑道:“我闺女是什么人啊,是从义渠豪杰中厮混出来的,天生的天不怕地不怕。” 毕氏被翟嬋描绘的憧憬迷住了,双眸闪耀起熠熠生光芒,仿佛无忌已经坐上了王位,很是憧憬地瞅着无忌:“那么,无忌将来就是魏国的大王了?呵呵,那我们得好好护着他,拼了命也值。他可是我们翟家的贵人,今后翟家的荣华富贵全都指望着他了!呵呵……” 翟嬋撩起胸襟看了一下怀中的无忌。 无忌闭着眼睛睡着了。 毕氏对翟嬋忽悠自己的话一句不落地听进了耳朵,心里乐呵呵的。翟嬋这番憧憬未来的话彻底了平息她的担忧,打消她谋害无忌的冲动,无忌可是未来的大王哦,她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以保全无忌的安全。 想到这里,毕氏笑咪了眼睛,乐呵地瞅着翟一起会心地笑了起来。 “该给他吃奶了吧?”毕氏探过头来看他,眼神已经大变,是带着敬畏的目光,如同仰视真神一般。 “等他想吃了再喂。”翟嬋笑眯眯地合上衣襟:“娘,昨晚一夜没有合眼,累的够呛,赶紧睡一会把。不然就没有精力照顾他了。” “好,我还真困了。”毕氏舒服地躺下了,眼睛还看着翟嬋:“苑儿,要不你先睡,我给你守着无忌?” “不用。”翟嬋笑道:“他在长袍里,里面黑漆漆的,一会就会睡着。我们都睡吧,这个小不点很机灵的,醒了会蹬脚,会哭,我能感觉得到。” 她们把长皮袄蒙住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