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抢,臭狗屎都是香的,两个人的爱情很乏味,加上一个人后,就会变得很刺激。 她要的是让崇文帝体验“爱情”,体验“爱情”中的酸酸甜甜,起起落落。 让他揪心,让他不甘,让他嫉妒,让他付出,让他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在最后一刻才得偿所愿。 太轻易得到的东西,总容易被视为理所当然,轻拿轻放。 只有自己付出过的,才会觉得心疼,就算是不为那件东西心疼,也会为自己当时付出的心血心疼。 但是这件事不能做的那么难看。 在崇文帝狩猎的过程中,他当然迫切希望猎物踢走心上人,投入他的怀抱,来宣告自己的胜利。 可是得手后,征服欲被填平的他,就会开始质疑,质疑猎物的心,为什么那么不牢固,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像抛弃前恋人一样抛弃他? 所以“水性杨花”的人,不能是她,她要为自己的爱情,坚守忠贞。 只是这一场戏想要唱得精彩,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待在自己的角色里,不能“出戏”。 一但被别人窃取了机密,那就会产生无数不可测的变数,她一个小小婢女,怎么可能在那么多的大人物中,精准操纵局势。 而她现在,要怎么办呢? 一瞬间,袭红蕊把两辈子的伤心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扭过头,上气不接下气地冲着德仁哭喊道:“我……我才没想跳河呢……我……我就是哭一会……呜……” 德仁赶过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杨柳岸上,轻衫薄纱的美人在夜雾里哭泣,白腻的脸颊沾满眼泪,在月光下闪着莹白的光,然而美人胚子就是美人胚子,就算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眼泪,那也和花露水一样,越落越让人心疼。 德仁迈着小碎步跑过去,伸出干干净净的帕子,往她脸上凑,痴迷着脸唏嘘道:“唉吆喂,红姑娘,您有什么委屈,就和老奴说,可别把这张小脸哭花了,不然的话,不要说我们老爷,就是老奴看着心里也难受啊!” 袭红蕊抬起泪眼朦胧,花瓣也似的眼睛,手指攥在他伸出的手帕上。 结果却没有接,而是“哇”的一声搭在他左肩,撑着手臂哭起来。 哎哟喂! 这一靠,直把德仁的一把老骨头,靠酥了一半。 情不自禁伸出一双胖乎的看不见褶子的手,想冲着美人的香肩搂去,崇文帝却在这个时候赶来了。 德仁的手顿时停住,挤出两坨泪,尖细着嗓子对崇文帝哭丧道:“黄老爷!您看这可怎么办啊!红姑娘哭得这么厉害,老奴可是怎么劝也劝不住啊!” 崇文帝看德仁哭哭啼啼的样子,顿时一阵嫌弃,不愧是没了下面的阉奴,关键时刻,和个老娘们一样,一点不顶事…… 真正的男人崇文帝,立生了几分男子汉气魄,迈着四方步过来,平复一下呼哧带喘的呼吸,镇定地看向这“娘俩”。 “这是怎么了,快和黄老爷说说!” “嗯嗯嗯~” 袭红蕊却趴在德仁肩上,哭得更起劲了,直把在场的两个半男人,骨头全哭酥了。 前世,她是个小丫头,不过是从相府巴掌大的地,再到世子府巴掌大的地,和井中的青蛙一样,只看得到头顶那片天。 而重活一世,她才知道这片天外之天,究竟有多广阔,一山过后,还有多少山。 她再不能像之前一样,孤陋寡闻,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以至于当灭顶之灾来临时,还连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都不知道。 所以无论是在玲珑阁卖货也好,还是接济宋寡妇也好,她都在让自己的触手,蔓延的更广一些,知道的更多一些。 所以她知道,德仁公公,皇帝身边最器重的太监,在大梁城中有无数宅邸,无数财富,以及无数年轻漂亮的女人。 一个男人没了下面那根东西,还要女人干什么? 无非就是像前世的裴三一样,在一个地方失去了尊严,就要在另一个地方找补回来。 他底下的那根,无论怎么找补,也找补不回来了,所以只能扑在小姑娘身上,用她们鲜活的身体,让自己感觉自己的那根东西还在。 这样残缺的他,该怎么克制自己,不对一个年轻的,貌美的,纯洁的,且是皇帝的女人,产生不该有的妄想。 袭红蕊哭了好半天,才抽出身子,梨花带雨地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个半男人:“他……他和别的女人鬼混……” 德仁厚实的三角眼,目不转睛地看过去,顿时跟着哭丧起来:“哎哟喂!” “他还凶我……” “哎呦喂!真是岂有此理!” “他还赶我走!” “哎呦喂!这也太过分了!老奴都听不下去了!” “呜呜呜!我不活了!你别拉着我!” “哎哟喂,小祖宗,这可不敢啊!” “你别拉我!” …… 崇文帝看着这乱糟糟的情形,头都大了,他虽然嫔妃无数,可也从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闹过。 德仁这句小祖宗,真是叫到他心坎里去了,可不是个小祖宗嘛! 两个半男人哄这小祖宗哄了半天,总算把这小祖宗哄上车了。 在车上,袭红蕊哭了一路,直到哭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