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被打破些许, 林织带着笑意宽慰着少年人:“没关系。” 年长者的包容与戏谑都不加遮掩,叫人越发迷恋。 戚禾汲取着师父身上的暖意,在青年仍难掩笑意时, 亲吻着他让他分神,而后深入腹地。 林织的声音逐渐变调, 绵长漫出繁盛桃景。 戚禾的性子极稳, 也极能隐忍,因而守着的时间也格外漫长,让人难以受住。 天色从白日到黑沉, 春风拂杏花, 落下花雨, 吹进房内。 来去间带出几许流淌的杏花白, 春食用了太多鼓鼓堆叠。 少年练剑的手骨节分明, 指尖带着略微粗粝的剑茧揉按在青年细腻肌肤上。 “师父,怎么哭了,我喜欢听你的笑声,”戚禾温声细语, 带这些缱绻笑意,揉按的动作不停, 低声道, “如同先前那样。” 林织的气息不稳:“你还真是记仇。” “对师父怎会记仇, 本是我没做好,所以要多多努力勤加练习让师父不再取笑我。” 戚禾一向乖顺勤奋,是个让人挑不出错处的徒弟。 他的天赋卓绝, 在什么时候都如此, 如同现在, 不过段时间内他就已经隐隐掌握了窍门。 或斯文温吞, 或浪海倾覆,只有到情深处迷乱时,才暴露些许执念来。 “师父,唤我的名。” “师父,我是谁?” 直到他所眷恋的师父声声都唤着他的姓名,让他怎么听都听不腻时,才稍稍餍足。 天复明戚禾要了水,抱着林织去洗浴。 年轻人的精力无尽,戚禾的记性很好,还同林织追忆往昔。 “师父记不记得,带走我的那个晚上,我们也这般共浴过。” 彼时他们年岁都不大,他对师父还有着提防和陌生。 那时是师父为他洗发,如今到他为师父擦洗,柔软青丝外还有各处。 池子内水温热,然而青年身上更热,飘荡而出的絮状物污了一池水。 ………… 青瓦上几只雀儿婉转啾啾,走街串巷的卖花人拨弄小鼓,春沂城在这种氛围里苏醒。 春沂是个宜居的城市,没有太多的刀光剑影,林织和戚禾已经在戚宅里住了有一段时间。 先前不少人慕名来访,现在来的人倒是不多,让人耳根清静。 鸽子飞入后宅,戚禾取下了鸽子腿上绑着的小竹筒,将它递给了林织。 戚禾的眼睛在逐渐恢复,从只能看见光亮,到现在能看见模糊的景象,能依稀辨出人影。 昭芸为他诊断施针,又让他绑上了白绸,避免光刺激眼睛。 戚禾想快点好起来,自然很配合医者。 每每想起那日自己闹出的糗事,即使性子沉稳如戚禾,也忍不住想要回到那日让那件事别发生。 这绝对是他一生的污点,即使白发苍苍回想起都无法释然的事。 林织坐在树下的躺椅上,拿出了竹筒里的纸条。 上方写的是海烨寻药材之事,药方里的七样药材,蛇云草、碧露寒天以及冰玉莲都在海烨手中,剩下的四样,两样在云虚道长那里放着,两样在他这里。 海烨不好打云虚道长的主意,便仔细打听他手里的两样,自然,海烨并不知道东西在他手中,他搜寻的时候没有暴露自己。 除了冰玉莲需要长时间的等待以外,其他的药材虽然珍贵难求但并没有绝迹,就算林织不给,海烨早晚也能拿到。 这便是云虚道长忧虑的问题,自从他知道这事和西域那边扯上关系,就知道不是毁去药方能善了的事。 林织销毁了这张纸条,嗅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药味,是戚禾在煎药。 先前云虚道长问他是否有好对策,林织答不知如何是好,他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依他之见,如果想要西域圣教不凭借这种东西压中原武林一头,那就只能牢牢把这些药材把控在手中。 可他也知道云虚道长做不出来这种事,但根本也不必做,这个世界本就会消失。 林织去书房内写了信回寄,让手下用那两样东西吊着海烨,以免他做出什么麻烦事。 入夏之后,戚宅迎来了特殊的访客。 身上的银饰因为她的动作而晃动,虽又长大一岁,但她依旧是去年分别时活泼欢快的模样。 林棠给自己倒了杯茶,亲昵地靠在舅舅旁边和他说话。 “过年时我回了寨子,娘亲还爱念叨你,问舅舅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 林织正欲回答,门扉又被轻叩。 戚禾正欲开门,却被林棠阻止。 “别开!我知道是谁,别给他开门!” 戚禾望向林织的方向,等他做决定。 林织微微挑眉,难道门外是海烨,他们闹了什么矛盾不成? 他派去看着林棠的人早就被小姑娘甩开了,还托话说她已经长大了,要自己闯荡江湖,林织就把人撤了,只让人关切着她最近的消息或者传言,对她感情之事也不太清楚。 林织问:“外边是谁?” 舅舅发话,林棠自然如实回答。 “一个讨人厌的臭和尚,烦死了。” 林棠打开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