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坡和其他水匪不一样……” 秦铭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而是抬头偷偷看了一眼九公主。 “哦,如何不一样?” 九公主问道。 但不是问秦铭,而是看向一班长:“你知道兔儿坡水匪吗?” “当然知道,”一班长得意说道:“先生让我们来负责护卫航道,我专门打听了沿途的各种水匪。” “那壮士能给我说说吗?” “有啥不能的?我叫牛奔,殿下你别叫我壮士,跟兄弟们一样叫我大牛或者大奔都行。” 一班长说道:“兔儿坡原本是个渔村,还是一个宗族的,后来因为赋税太重,交不起就全村一起落草为寇了……” 沁儿听到这里,马上明白秦铭刚才为什么说到一半不说了。 当着九公主的面说赋税太重,不是在骂朝廷吗? 想到这里,沁儿赶紧给一班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了。 可是一班长就是个实打实的铁憨憨,哪里看得懂沁儿的眼神? 见到她给自己使眼色,还以为沁儿觉得自己说得好呢。 于是更兴奋了,手舞足蹈说道:“说起这兔儿坡的水匪,还真不是一般水匪,他们从来不抢劫渔民,只抢劫盐商之类的商船,抢了钱财之后,还会接济一 下过不下去的人,先生说……” “行了,别说了!” 沁儿见使眼色没用,一班长越说越离谱,直接开口阻止。 “为啥子不说了?”一班长疑惑的挠了挠头。 “就是,为什么不说?”九公主问道:“你们先生说什么了?” “先生说兔儿坡水匪和其他水匪不一样,他们是被迫才做的水匪,让我们遇到了,不要太为难他们,赶走就行了。” 一班长叹了口气:“其实兔儿坡水匪也一直在避着我们,之前一直没碰面,没想到最后还是遇到了。” 九公主已经完全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是否问出来,何人指使他们来行刺本宫的吗?” “问出来了,刚才沁儿姑娘抓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土匪,就是他们绑了兔儿坡水匪的家人,逼着他们来行刺的,跟着水匪过来,是为了督战。” 秦铭答道:“据这个人交代,他听命于一个叫冯圣的人。” “冯圣?”九公主想了一下,确认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一个人,微微蹙眉问道:“冯圣是何人,为何行刺本宫?” “冯圣是我们金川本地的一个土匪头子……” 一班长把冯先生的来历,给九 公主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至于他为何要行刺殿下,我就不知道了。” “你刚才说,前不久冯先生还在什么地方围困住了慕岚?” 朝堂大臣说话,一个比一个会拐弯抹角旁敲侧击,九公主奏折看多了,早就习惯了抓重点。 一班长的话音刚落,她马上找到了最可疑的地方。 “是的,不过殿下你放心,我早上听柱子哥说,先生已经亲自出马,带着广元的府兵,去救慕岚小姐了。” 一班长说道:“以先生的本事,慕岚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金先生带走了广元的府兵?……” 九公主露出思忖之色,然后问道:“大牛,从这里到金川渡口,要走多久?” 救生船已经不知道漂到哪儿,他们现在无法登上货船,只能从陆路去渡口。 “现在雨停了,走快点的话,一两个时辰就能到。”一班长答道。 “去渡口共有几条路?” “山里路少,官道就一条。” “有小路吗?” “有倒是有,就是不好走……” “咱们走小路!” 九公主不等一班长说完,就做出了决定。 “殿下,小路不比官道近多少,还得进山。” 一班长说道:“最近大雨一直没停,山里肯 定发水,这时候进山太危险了。” “走山路!”九公主又说了一遍。 秦铭对于一班长刚才救他上岸心怀感激,看他还没明白,便问道:“殿下,您是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九公主摇头说道:“从大牛描述来看,冯圣此人颇有心机,这样的人做事往往一环扣一环,说不定会在官道上埋伏。” “有道理!”秦铭微微点头。 如今他们侍卫队只剩下四个人,盔甲也没了,如果遇到大股土匪,的确很危险。 “殿下,金川的土匪都已经被肃清了,咱们现在进了金川地界,不会再有人敢埋伏的!” 一班长却不当回事。 “殿下说了走小路,那就走小路!” 沁儿狠狠瞪了一班长一眼:“你再啰嗦,我把你的舌头割了喂鱼?” “走小路就走小路,凶什么嘛?” 一班长嘀咕一声,带着镖师在前面带路。 不得不说,九公主的直觉很准。 在出事地方到金川渡口的官道旁,真有一大群土匪埋伏在山林中。 如今在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