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跟她商量过,这个办法就是凌云提出来,让我来跟先生商量的。” 韩风说道:“她还说婚礼希望在俘虏营举行。” “为什么?”金锋问道。 谁成亲不想选个喜庆日子,喜庆的地方。 俘虏营不光是所有难民的伤心地,也是死人无数的地方。 “凌云说,要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要勇敢面对过去,才能有将来。”韩风答道。 “这个凌云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啊!老韩,你找了一个好姑娘啊!” 听韩风这么一说,金锋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姑娘,好感更进一步。 勇敢面对不堪的过去,说起来很简单,但是真的做起来,却无比艰难。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姑娘寻短见了。 “凌云是读书人,主意正,说的话有一些我也听不懂,不过我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 韩风挠着头笑了笑,问道:“先生这是同意了?” “凌云姑娘做出这么大牺牲,我当然同意!” 金锋说道:“这场婚礼一定要大办特办,我要让整个西川城都知道!” …… 接下来的两天,舞台剧还在表演。 都不用金锋安排,这么多百姓听过故事之后,自己就会向外宣传。 再加上说书先生的推 波助澜,短短两天时间,整个西川都知道了这件事。 普通百姓大多是善良的,在故事的偏向性诱导下,对于难民基本上都生出了同情之心。 最近有难民进城办事,嘲笑他们脸上有烙印的人越来越少了。 相反,越来越多的百姓朝他们释放了善意。 这让难民们心里的自卑消散不少。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个故事。 其中主要以各种读书人为主。 大康传统文化中,贞洁是很重要的,大蟒坡传出的这个故事,等于在和流传了千年的习俗唱反调。 “荒谬,编出这种故事的人简直荒谬至极!” “不是荒谬,是无耻!这是对祖宗规矩的践踏!”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女子失节都被他们写成了这样,成何体统!” “按照他们这样来,以后谁还在乎贞洁,女子还不全成了荡妇!” “以前我觉得金锋是一个了不起的读书人,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我听说这个故事不是金锋写的,而是一个叫陈文远的落魄书生写的。” “是桥头上那个帮人誊抄诗文的陈文远吗?” “对,就是他!” “那就对了,我听说他前几天替含香楼一个叫小莲的姑娘赎身了。” “ 我也听说过这件事,好像陈文远一直和这个青楼女子纠缠不清!” “那怪不得会写出这样的故事,原来是个捡破鞋的!” “不对,这个故事是金锋让写的,当时还找了我呢,只是我听了金锋的要求,觉得有失体统,没有答应!” “也找我了,我也写了,只是后来又被打回来了,当时我就一直想不通,我堂堂秀才,做文章却输给了陈文远,现在明白了,原来金锋想要的是这样的故事!” “不管这个故事是谁写的,总之绝不能继续流传了,否则天下还有什么礼义廉耻?走,去大蟒坡找金锋,找他问个清楚!” “对,金锋必须把这个故事改一改。” …… 大蟒坡,金锋正在和九公主、庆鑫尧商量纪念碑和韩风婚礼的事,大刘掀开帘子进来。 “先生,外面来了一群闹事的书生,吵着一定要见你!” “见我干什么?”金锋问道。 “我听他们嚷嚷着贞洁,体统什么的,好像还要先生把故事改了。”大刘说道。 九公主和庆鑫尧对视一眼,同时微微皱眉。 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是他们没想到事情会来这么快。 这也说明读书人的反应 ,比他们预料的更加激烈。 “先生,现在怎么办?要赶走他们吗?”大刘问道。 “不用,打破桎梏,除旧布新永远是艰难的,因为这么做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所以会遭到他们的抵制。” 金锋无奈说道:“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今天赶走他们,明天就会来更多人,我去看看吧。” 他是个理科生,不擅长辩驳,所以一般很少跟人争论,只会闷在实验室埋头苦干。 他相信事实会证明谁对谁错,辩驳没有意义,只会浪费时间。 但是这次不行了,他如果不出去辩倒这些人的话,事情会越闹越大。 到时候可能会比之前更加严重。 “殿下,庆大人,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金锋冲着九公主和庆鑫尧摆摆手,走出帐篷。 九公主和庆鑫尧微微叹了口气,也跟着走出。 金锋发现了他们,却没有阻止,只是示意大刘增派护卫人手,以免等下闹起来,伤害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