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人从人群中跃出,大声道:“公孙幻,此战与双方之战无关!你杀了家师,我要为他老人家报仇!”正是祁山周义。 群豪看他怒火中烧,想他师父昨夜莫名惨死,他要上来报仇,也是理所应当。但他昨夜不出手,刚刚不出手,偏偏等公孙幻重伤时出手,均觉不妥。 杨真想说些什么,但觉真气翻涌,稍不留神,可能会当场吐血,索性不理会,直接转身回去。虚明发现了他的异常,大声道:“周兄,尊师之仇自是要报,但也不急于此时。待我等赢了这帮恶贼,再将其斩草除根!” 周义道:“虚明掌门的好意周义心领了。周义亦知如此不妥。但周义武功低微,不是此贼对手,不得已而为之,虽丢了师门的脸面,但能为家师报仇,也算不枉了。” 他自承不当,反让别人无话可说,当胸一剑刺来,正是祁山剑法中的“六出祁山”。 公孙幻微微一笑,杨真这一掌虽然被伞阻挡一下,没有当场要了她的性命,但穴位被封,提不起丝毫真气。 李若凡和弟子离公孙幻尚远,也来不及出手救援。 公孙幻面露不屑,站着等死。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二人中间。周义吃了一惊,顾不得杀公孙幻,收剑后退,手上剑法不停。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秋落凤,身上到处是伤口,若仔细数的话,身上多了六个洞,血流如注,已经气绝。 群豪本对周义略有微词,但看他瞬间刺出六剑,竟没有一剑虚招,又心生敬佩。但看到秋落凤竟死在他手里,又心生好奇。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时,一翩翩佳公子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只见他容颜如玉,肌肤似乎比女人还要白上三分,嘴角微微上翘,显现两个酒窝。全身洁白无瑕的白衫,轻摇折扇,款款而来。 现场不少女侠,看这般温润如玉的公子,不禁羞红了脸。 白衣公子上前,折扇一收,道:“杨大侠已经说了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你为何执迷不悟!”他虽是呵斥,但声音清脆悠扬,如灵如鹊。 周义脸上一红,不敢看他,眼光瞥向另一边,道:“在下为……为师父……报仇……不……不得已……而为之。” 白衣公子道:“为师报仇,也算说的过去。但杨大侠乃今日之主人,当着他的面杀人,如此不尊重主人,武林中可还有你的立足之地?” 周义吃了一惊,一脸错愕的看着白衣公子。不想白衣公子已经一掌拍出,周义猝不及防,被结结实实的打在胸口,飞出一丈之外,脑袋一歪,死了。这时汩汩的鲜血才从口中流出。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纷纷看向杨真。 杨真略微调息,有所恢复,厉声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为和当众行凶?” 白衣公子款款上前,来到三尺之外,虚明想伸手阻拦,杨真轻轻将他推开,凝神戒备。 白衣公子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道:“晚辈叠翠山庄萧洛友!”说到此处,竟倏地跳起,一扇点向杨真胸腹间的“紫宫穴”。 杨真早有准备,伸手来挡。不想那扇子扇骨倏地射出,如离弦之箭,飞向他的小腹。二人距离本近,这暗器又是机扩射出,如何能够躲闪!十余枚扇骨全部射入杨真小腹! 杨真变招极快,一掌抚上萧洛友面门。 萧洛友一沾即走,快步后撤,饶是如此,还是被杨真拂到,后退三丈,喉头一甜,嘴角挤出一丝鲜血。 这下兔起鹘落,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萧洛友淡定起身,道:“杨真,你没想到同样的方法会使用两次吧。”杨真冷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原来刚刚公孙幻手中有一根线,这根线既可以和伞脱开,又可以和伞相连,一开始伞和公孙幻是分开的,但在落地时,偷偷和伞中的机扩相连。 杨真一掌攻向公孙幻时,公孙幻利用这根细线将伞从杨真身后拉回。之后启动了伞中机扩,射出藏在伞骨中的毒砂。杨真一掌把伞击得粉碎,也放出了其中的毒砂,因此中毒。但他武功高强,内力精深,快速收拢之后,凝聚了不少真气,萧洛友上前时,他也想到了他可能偷袭,是以一直凝神戒备,挡住了他的第一下偷袭,没想到这扇子和伞一样装了机扩,被第二下的扇骨所伤。 而秋落凤昨夜身受重伤,在群豪哂笑之下灰溜溜的离开疗伤。结果越想越气,越想越悲苦,气息无法凝聚,好不容易凝神静气,却被正法一声怪响震的经络走了岔子,瘫痪在原地不能动弹。正好遇到倒霉夫人和萧洛友母子,先是一番严刑拷问,了解了天正山庄的情形,第二天直接被抓来做了暗器。 这时,一美妇人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只见她浑身上下都是白衣素服,没有丝毫别的颜色,如同穿了一身孝服。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来者何人。杨真看她一眼,脸色大变。 来人正是倒霉夫人。 萧洛友微微躬身道:“娘!” 倒霉夫人不理会儿子,反对杨真道:“看来你还没有忘记我。” 杨真冷笑一声,道:“他是谁?” 倒霉夫人道:“你的女儿叫杨一心,他叫萧洛友,你觉得呢?” 江湖中虽大多不通文墨,但也有弃文从武之人,马上想到了王昌龄的名句: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倒霉夫人朗声道:“没错!他就是被杨真始乱终弃的王夫人的孩子,杨洛友!” 这一声一出,当真如同炸雷一般,人群中登时议论纷纷。有说杨真道貌岸然的,有说女子一面之词的,有说男女之情并非大节,只能算白璧微瑕,也有人说窥一斑可见全貌,杨真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 萧洛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直接摔倒在地,道:“娘!这……这……” 倒霉夫人扶起萧洛友道:“孩子,我不是你娘,我只是你娘的一个小丫鬟。当年仇离上门寻衅,夫人把你托付给我,让我把你带出山庄。” 萧洛友脑中一团乱麻,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是机械地摆脱倒霉夫人的手,道:“你骗我!我的仇人是杨真,不是父亲!不是父亲!我为我娘报仇!我没有杀我父亲!”一面说着,一面挣扎着要起身,但心绪杂乱,连着几次都没有起来,竟直接爬着离开。 倒霉夫人叹口气道:“玫瑰,牡丹,照顾好少爷。”两个侍女道:“是!” 杨真听到萧洛友的名字,就想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