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连依一起的时光。 我得知你们是苏州弑父案的凶手后,甚至偷偷去苏州府衙偷出了银龙飞凤刀!只因为我觉得我夺走了她在父母膝下承欢的欢乐,心怀内疚! 你能想象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干的吗?” 陆稻儿点点头,之前她绝对不信,但看她奋不顾身地救自己儿子,她全都信了。 仇离道:“现在我被天仙门追杀,被武林正派追杀,整日东躲XZ。为了逃命,把仇一分为二,改名任九,又怕过于容易被人识别,改了沈九。 说起来,九曲迷踪寨的沈九救了我,许多人把我当成了她,把她当成了我,反而让我真的藏起来了。不然也不会有这几年的安宁日子。”说到此处,长叹一声道:“这次我又露面了,我再也藏不起来了。” 陆稻儿听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也不打断,道:“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你真的会杀了杨真吗?” 仇离想了许久,最终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陆稻儿道:“我知道有个养伤的好去处,你去那儿吧。我托人把日常用度给你送过去。你在这里出现只有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仇离道:“为什么?”陆稻儿道:“我离不开冰玉,所以我会继续留在山庄。隐渊就麻烦你照顾了。” 仇离道:“你信得过我?”陆稻儿道:“这时候还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为了隐渊,你要活下去!”仇离道:“好!我听你的,为了连依,我继续苟活。” 陆稻儿道:“唯一的请求。”仇离道:“以后不要叫他王连依,叫他顾隐渊。” 陆稻儿笑笑道:“没错!他父亲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只给他留下这个好名字。对了,你为什么给他起名要连依?”仇离道:“离放慢读,你试试。” 陆稻儿试着读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么简单。”轻叹一声道:“我得回去了,庄内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把你和隐渊送到玉湖春水去。” 仇离道:“拜托杨夫人从身上撕条长布,另外去寻两个木棍回来。”陆稻儿奇道:“你要木棍和布条做什么?”仇离道:“你别忘了,我骨折了。我要把骨头放回原位,用布条木棍固定。” 陆稻儿恍然大悟,感慨道:“你真厉害!我肯定疼的叫出声来。”说着起身,拿起落在一边的银龙飞凤刀,四下张望。 此处正在大路上,因为天色全黑,故而没人,最近的树木也在十丈之外,道:“我去那边砍两根树枝,你等一下。” 仇离道:“你快去吧,你去了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喊了。”陆稻儿笑而不语,拔腿想那边奔去。 仇离没有大喊,但确实疼的开始呻吟了。 这里已是汉江边上,两岸有许多垂柳,陆稻儿虽然从未给人治过伤,却也知道这软绵绵的垂柳好看则矣,固定却完全不行。但若直接从枝干上劈下,又过于粗大,用起来十分不便。连着寻了十几株,都是这般树木。只好返回,纵身一跃,斩下一条大腿粗细的枝干,弯刀如飞,快速把旁枝侧条全部砍掉。再对着树枝连番砍下,把枝干削成手臂般粗细。然后拦腰斩断。正准备起身返回,忽然想起这柳条用来做绳子岂不比布条更好。回头又是一番快刀斩树枝,取了一捆柳条。 走了十余步,忽听得“噗”的一声,前方一个黑影飞来,陆稻儿吃了一惊,喝道:“什么人!” 仇离听到陆稻儿的声音,大叫道:“陆稻儿!快宰了她!她杀了隐渊!” 这一声只把陆稻儿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木棍柳条随手一丢,一刀拦腰斩向那人!那人丝毫没有躲避,被立刻斩做两段! 陆稻儿如同愤怒的雄狮,扑在她的上半身,刀掌连打,不一会热,那人已经被大卸八块,血肉模糊! 暴风骤雨般的进攻终于停止了,陆稻儿喘着粗气,涕泗滂沱,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叫唤:“娘!” 这一声低吟,在陆稻儿听来,只觉比天下最好听的音乐都悦耳百倍,这声音正是儿子顾隐渊的声音。 她本已筋疲力尽,这时却不知哪里来了力气,高一脚,矮一脚的来到王连依身边。 只见他脸上惨白,精神还算不错,问道:“隐渊,你没事儿吧。” 王连依缓缓地道:“娘!我没事!师父……师父她养我不易,求求……求求娘……不要再和她为敌了。” 陆稻儿道:“隐渊!我和仇离已经和解了,我们做了好朋友。不信你问她。”说着转身来寻仇离,道:“仇离,仇离,你说句话,我们已经和解了。” 仇离就躺在一边,一言不发。 王连依右手挣扎着撑起身子,道:“师父!师父!” 仇离还是没有反应。 陆稻儿跑到仇离身边,却见她身子逐渐变冷,已然死去,陆稻儿抱起仇离道:“仇离!仇离!你醒醒!你……说好的你照顾隐渊的!” 王连依慢慢挪到仇离身边,看她面露微笑,显是安然而去,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横流。 陆稻儿猛地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情,忙道:“隐渊,不是娘杀的她,真的不是!你一定要相信娘!是……是刚刚那个人……” 王连依点点头道:“我知道。那人刚刚打了我一掌,直接把我震醒了。她被我振飞出去,后面师父的喊话和娘的愤怒,我都听到了。”说着终于忍不住,趴在陆稻儿怀中大哭道:“娘……” 陆稻儿抱着王连依道:“好孩子,不哭!师父对你很好,娘都知道!我们给师父好好安葬好不好?娘也给她戴孝,好不好?” 王连依只是大哭,什么也说不出来。 陆稻儿听到王连依死了,悲痛欲绝,这时孩子没事,大喜过望。她虽然和仇离化敌为友,也没多么深厚的感情,这时王连依痛哭流涕,为他所感,也不禁落泪。 王连依本就重伤在身,哭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睡着了。 陆稻儿就这么抱着他,一直到东方际白。王连依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睡了一夜,情绪稳定了许多,道:“娘!我们把师父安葬了吧。” 陆稻儿点点头道:“好!” 王连依挣扎着起身,陆稻儿背起仇离,走到汉江边上的小树丛中。 陆稻儿将尸体放了,又用刀挖了一个不大的坑。王连依想帮忙,稍微一动,便觉胸口痛不可当,只能跪在仇离尸体前,痛哭流涕。 陆稻儿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