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的人,总有点性格。 面上和蔼地笑道:“还是要表示我们的诚意,以后说不准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沈同志没有芥蒂才好。” 沈爱立忙道:“钱局长,您真是言重了,不会不会。” 这时候李局长和黎东生也走了过来,李局长就笑道:“怎么,钱局长,你挖人挖到我们这地界来了,这可不行啊!” 黎东生接话道:“钱局长,那可真不行哦,我们这多刺辊梳棉机的研制,爱立同志可是主力,我们可不会放人。” 钱局长笑道:“哪里哪里。”却也不否认他的心思,话聊到这里,索性当着大家的面问沈爱立道:“听说沈同志只是暂时调到这边来,不知道这边结束以后,你考不考虑去我们京市纺织工业局?” 沈爱立想不到,钱局长还真是这个意思,眼睛一时都瞪圆了,“啊?钱局长,您怎么会邀请我过去?” 纺织工业局,这是原主刚毕业的时候,很想进的单位,即便现在的沈爱立,对汉城的纺织工业局,也怀有几分念想,相比较于纺织厂,纺织工业局对他们来说,确然是更好的单位。 但是很可惜,地点在京市。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沈爱立的表情就从惊讶转换到遗憾,和钱局长道:“太感谢您的厚意了,但是我因为家庭问题,所以想留在汉城,感谢您的邀请。” 黎东生也想不到,钱向辉会打这个主意,见爱立拒绝了,忙打圆场道:“钱局长,您当我们为什么只是借调爱立过来,就因为这小同志不愿意离开汉城,不然早几个月,梅同志和我就把人调到我们的研究团队了。” 钱向辉笑道:“我还想着,在你们这儿逮一条漏网之鱼,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一层缘由,那这等好事,确实轮不到我。” 又朝爱立道:“不过,沈同志,你要是什么时候改变了想法,可以给我们来信,我们再商量商量。” 沈爱立自是应下,“谢谢您!这份厚意,我都感觉受之有愧。” 钱向辉摇头道:“怎么会,沈同志,你现在进的可是梅子湘和黎东生的团队啊,这一次的试制小组除了黎东生,才八个名额吧?而你是其中之一,不可妄自菲薄哦!” 且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就已经想出一个方案并投产,钱向辉十分看好这小姑娘的前途。 在一边旁听的谢镜清,在听到爱立拒绝钱向辉的时候,还有些意外。他想不到,连京市纺织工业局,她都拒绝,等黎向辉的一句“家庭问题”出来,谢镜清如遭雷击。 等大家都就坐,谢镜清起身和爱立道:“沈同志,不知可否请您移步,说两句话?” 沈爱立忙站了起来,跟着他到了走廊外面,笑道:“严同志,您请说?” 谢镜清直接开口问道:“不知道沈同志为什么不愿意去我们单位?”话一出口,自己也意识到有些唐突,忙描补道:“我们钱局长是诚心相邀,我今天见到沈同志谈起项目,也觉得您是这一块的人才,很希望后面能和您共事。” 被一位长辈称呼“您”,沈爱立觉得有些别扭,笑道:“您喊我爱立吧,您是长辈。” 接着又道:“实不相瞒,我一直跟母亲一起生活,不忍心留她一个在汉城,希望陪伴在她身边,让她安享晚年。我心里是非常感激您和钱局长的好意,但是就我个人来说,暂时不愿意离开汉城。” 她提到母亲,谢镜清的喉咙忽然有些堵塞,好一会才开口道:“爱立,那如果你母亲退休以后呢,你是否愿意过去?” 或许她妈妈没退休之前,就去了申城。沈爱立提起妈妈,不过是借口。 此时听严同志这样说,摇头笑道:“不会,我妈妈不喜欢京市这个城市,永远不会过去。所以,我只能再次感谢您的好意。” 谢镜清递给她一枚古币,“我觉得和沈同志有缘,沈同志留着做个纪念吧!” 沈爱立接过来看了一下,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因为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她倒没有推辞,笑着谢过。 这时候黎东生忽然出来,和她道:“爱立,你在这里啊,快过来,李局长想问问你三刺辊的事。” “哎,好!” 黎东生见她神情如常,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等爱立走开,黎东生拍了拍谢镜清的背道:“镜清,人也看了,你可答应我的。” 谢镜清点头,“东生,爱立,还请你多照顾一点。” 黎东生道:“自然,这个你不用说,我也会做,这孩子很优秀,很有想法,就是性格有些执拗。你就是有什么想法,也先缓一缓,她现在就是那展翅待飞的大鹏,谁也不知道她能飞的多高,飞的多远。所以你也别怪我不帮你,我这是为国家爱护人才。” 谢镜清苦笑道:“好!”眼里微微有些湿意,今天见了人,才知道有些事、有些裂痕,不是他想弥补就能弥补的,无论是黎东生,还是林森,都将他这个爱立的生父,视为洪水猛兽,似乎会吞噬他的女儿一样。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沈爱立才发现,好像从她进包厢以后,就没再看到严同志,这人倒是胆子大,他们局长还没走,他倒先离席了。 准备回头有空,问问贺叔叔认不认识这个人。她心里总觉得这人有些怪怪的,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家后辈一样,明明她和他不过是今天才认识。 那种复杂的眼神,沈爱立一想起,心头就涌起怪诞感,有欣赏、感慨、懊悔和期待,倒像是先前和她有什么嫌隙一样。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