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陆邧他们锦衣卫最近在查的案子是与王琏王妃之死有关?”木一然脑中闪过这个想法之后,发现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真如这几个丫鬟所说,那玉佩现在应存于琏王府之中是没错了。
得这一信息,也算小有收获。
夜漫长。
这边府衙走水,那边王府失窃。
“这回行了吧?我这一痛折腾,就是睡得跟只死猪一般,也该醒了。”乌雀都有些不耐烦了,小脸绷得就如同有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似的。
“嗯,这回不错,乖!”
“你!哼!”乌雀嘟唇生气,小模样怪可爱的。
木一然并不烦这个小姑娘,不过查案要紧,也顾不上许多。
琏王爷应是个喜水之人,府中建了大片的池塘,池中央还筑有湖心亭一处。本是优雅之地,却是处处荒废着,无人搭理。
无心看景,木一然跟了几个下人,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所在之处。
房顶之上,她微微错开瓦片,只见偌大的房中,一清瘦过了头的华服男子屏退了前来回报府中进贼情况的侍卫,便匆忙转身来到储物的柜子前。
男子在打开柜门时,手不由得顿了顿,最终还是取出一只锦盒,开锁后,看里面的东西还在,神情又是微愣了片刻,才轻柔的下手,从中取出一只洁白无瑕的鱼纹玉佩。
木一然眼前一亮。
琏王将玉佩握在手中良久,突然自语道:“是你吗,云湘,是本王负了你……”
云湘?
这名字好生的耳熟呀?
那琏王对着玉佩一副睹物思人的模样,直到他再次要放回到盒子之中时,一阵舒缓的笛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忽觉眼前一黑,身子径直倒了下去。
在人倒下的瞬间,一把椅子悄然推入他的身下,将人拖住。与此同时,他手上也是一松,下坠的玉佩恰好落入了他人手中。
木一然拿到玉佩,仔细观察了一番,玉质,雕刻手法,连坠子都与那教坊司中琴师随身携带的那枚一致,至少看上去并无不同。这尚好的白玉之上刻的也是鱼纹,把那鲤鱼跃龙门的一刻,刻画得活灵活现,十分生动。
既然如此,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心中想要放弃来着,她又不禁多瞧了那玉上雕刻的小鱼一眼。
不对!
木一然突然睁大了双眸。
看似相同,而此鱼却非彼鱼了,竟是与之前颠倒了方向的,琏王的这枚玉佩的鱼头向下,为反向;琴师的玉佩则是鱼头朝上,尾巴在下……脑子中猛然闪过四哥从无赖王二狗家带出来的那张草纸,那上面印出的图画,瞬间恍然大悟了!
翌日,她进出了几处西街口附近的当铺,有一家当铺的掌柜也确认说之前见过那王二狗。
“那个无赖,在南城里谁人不知?我记得深,还是因他几年前拿了尚好的和田玉雕刻的玉佩来。”
“可当的是一对玉佩?”木一然追问。
“不,是一枚。而且他本是当了的,也不知他怎的勾搭上了那教坊司的花魁,又将玉佩给赎了回去。”
“掌柜的,那花魁可是璃儿姑娘?”
“哎~不是,三年前,还是云湘姑娘呢!那姿色、身段、气质,啧啧啧,哪是现今这些货色可比的?”
又是云湘!
云湘,那位在三年前与熟客一去不归的绝世花魁,此等风流韵事可谓是全城皆知的。
她竟然还和一个无赖有关联?
而这双鱼玉佩的雕刻手法,分明是一对玉佩才会有的,一正一倒,头尾相连,寓意着“成双成对”。
那教坊司的琴师顾汀郡为何也有这对玉佩其中的一枚呢?
既然,一切的起因均是由这块玉佩而起,那她就要去一趟事发之地,南静寺了。
南静寺在南城与京都边界,一巍峨山脉之中。
木一然一早就赶往了山里,人到寺前,牌匾还没读全,就见寺门前有两位男子驻足,她正在与寺中主持攀谈。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商夏和大理寺的少卿关正远。
同时偶遇了本部漫画的男反和官配,木一然一时不知是何心情……只求一点,查案就好,可千万别修罗场!
她口中的“师兄”两个字还未礼貌地叫出口,就听到立在不远处的小纸片恭敬地对着那关正远道了一声:“是,主上!”
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称从四品大理寺少卿“主上”?
不要欺负她个外果仁不懂南仕国的官职身份!
“木姑娘!”
木一然本是想悄悄离开此地的,这会儿只能当没事发生,刚刚到来了。
“关大人?”
“不知木姑娘来南静寺可是为了查案?”
六扇门不能动“素衣女”的案子,锦衣卫不可查“王妃之死”的悬案,她一人横跨了两个部门,关正远这话问得相当巧妙了。
“关大人自然也不是来南静寺游玩的吧?”木一然的视线突然移到了小纸片的脸上,“不知陆大人怎么和关大人在一同办案呢?”
闻言,商夏也看向了木一然,却是答得避重就轻:“遇上了。”
“哦~遇上了。”木一然若有所指的复述了一遍。
“既然大家都是巧遇,不如一起在这南静寺转转,我们也是刚来。”
我们!
木一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自然好,属下初来乍到,还要靠二位引路了。”
“木姑娘想先去何处?”
“我想去看看那无赖王二狗的埋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