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好。” 陈悬走着走着,忽然重新开口说话,还是之前那个没有等到回复的问题,“对了,你还没叫我daddy。” “……” “为什么要叫?” “因为我是你的创造者,”陈悬没去动手捏阿南,出门时梳了半天的头发,弄乱了又得重新梳,“况且,现在你穿的用的,都是我给你提供的。” “别道德绑架,你创造我的时候可没经过我的同意。”赏南抓着陈悬的口袋,衣摆在晃荡,赏南被晃得有些头晕,他觉得自己刚刚和陈悬的对话,还挺有人类父子之间的味道的。 “我之前没养过娃,你是我养过的第一只,让你叫我daddy,就这么难?”陈悬垂下眼,看见阿南板着脸,只是他出厂设定就不是多酷的人设,脸再怎么板也没什么威慑力。 赏南没做声,他看着对他而言无比宽阔的大街和一间间店铺。 走了一段路,一道如蚊蝇的声音在手肘下方响起。 “爹。” 陈悬脚步一顿,他这次没有犹豫,直接按住阿南的头把人塞到了兜里。 李彩碧还在他自己的咖啡厅里煮咖啡,陈悬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好做好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端着放到了旁边一名坐在高脚凳上面的女生面前。 女生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将凳子脚拢了一半,她很瘦,低头抿咖啡时,后颈的骨头一块块顶出,她脸色有些苍白,可是柔弱脆弱之感更加浓厚。 “这是阿娜,”李彩碧从里边走出来,向陈悬介绍,“阿娜,这是陈悬,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开娃店的老板。” 阿娜扭过头来,她巴掌大的脸上有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黑得过于彻底,看起来像两个黑洞。 赏南趴在陈悬的口袋边上,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你好。”阿娜笑了笑,她声音很细弱,和她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 李彩碧指指阿娜,“阿娜小时候高烧不退,后来诊所给的药太猛,她眼睛看不太清东西,而且眼神反应比较迟缓,你别介意哈。”他和陈悬说。 陈悬笑笑,“我介意这个做什么。” “那行,我们吃饭去吧。”李彩碧去拿了两把伞,一把递给了陈悬,“你出来怎么也不带伞?” 陈悬手肘挡住了赏南的视线,赏南也不敢大幅度地挪动,怕让人看见,他索性滑进口袋里,就当坐在摇摇车上。 他听着陈悬和李彩碧聊天,幸好李彩碧嗓门大,不然赏南还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你下个月有没有空?”李彩碧在问陈悬。 “怎么了?” “我们组了个局,出去自驾游,跑617或者377国道,你反正店里有人帮你看着,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出去逛逛,你也顺便收集收集灵感。”听语气,李彩碧的兴致很高。 “目的地是哪儿?” “是路上的风景!是对心灵的洗涤!是灵魂的升华!”李彩碧展臂高呼。 阿娜捂嘴笑起来。 陈悬点点头,“看我下个月心情怎么样?我不一定有时间,最近养了只娃,我出门的话,也得把他带上,麻烦。” 赏南撇嘴,因为他不知道陈悬是在说自己麻烦还是说带上自己麻烦。 不过区别好像不是很大。 “出去旅游你带只娃做什么?”李彩碧不可置信,“你大脑被娃入侵了?放在家里又不会跑!” 跑?陈悬想了一下,按照阿南那些鬼心眼,有这个可能性会跑。 “那更得带着一起上路了。”陈悬笑道。 李彩碧:“…没救了。” 阿娜在旁边一直笑着,“想带就带着,反正出去本来就是要带行李的,带什么都一样。” “陈悬就是事儿多。” “出来吃个饭也带个娃。” “你娃呢?” “在口袋睡觉。”陈悬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口袋,不带阿南不行啊,他就是要跟着,跟其他娃一样黏人,但是黏得不烦人。 在外面从来都是不吵不闹,不该动的场合绝对不乱动,机灵但是不会过头。 “目的地是哪儿?” “秀城。” . 吃饭的地点在沿江大厦里的一家西餐厅,菜单上一半儿都是国内的菜式,国内的菜式也都是使用的国内高质量食材。 陈悬点了份牛排和沙拉之后,靠在沙发上看手机。 “有哪些人同行?” “So花店老板刘睿瀚,一街书店老板老国和他媳妇儿,还有酒吧潮男老板塞林。”李彩碧大口地啃着面包,“本来不想带塞林,但他说除了车,其他装备他都包了,那我觉得,嗯,也不是不可以。” “老国他媳妇儿不是也养娃娃吗?在你那儿买了好几只,你俩到时候肯定有共同话题。” “其实去秀城还是我提议的,那边有好几个冷门但我觉得还不错的景点,最主要的是,那儿有个避世的眼科老医生,我想带阿娜去看眼睛。” 陈悬看向阿娜,后者低下头,脸上有着感激和羞怯。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陈悬将手机放到桌子上,双手很自然地揣进兜里。 赏南本来听他们说话顺便看14放电影,一个人呆着也挺好的,头顶一只手突然放下来,直接把他捂住。 “……”他真的不想拯救陈悬了。 陈悬也忘了阿南还在衣兜里,他听见很微弱的一声低呼后,一顿,将手往旁边放了一点,他也看不见,就随便捏了捏阿南。 捏到了赏南的脑壳。 赏南顺着衣兜底部爬到了最边上,距离陈悬的手远远的。 那几根手指在眼前动了动,扑了空。 陈悬直接又将赏南逮到了手里。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衣兜里完成,李彩碧和阿娜看不见,李彩碧还在忙着和阿娜形容路途上会有多有趣,和陈悬说潮男真的很烦,还是喜欢玩梗的潮男。 李彩碧今年三十岁,虽然有着泡面卷的半长发,偶尔在家还会搞搞美术,但对于网络上的梗,他一概不知。 陈悬捏着阿南的脸蛋,漫不经心附和,“是挺讨厌。” 赏南手脚并用地对陈悬的手发起攻击。 他用牙去咬陈悬的手背,却被对方反手就扣住脖子压在了衣兜底,陈悬的一节手指塞进他的嘴里。 娃的一切相对于人类来说都小得可怜,赏南的下巴立刻就合不上了。 他双腿去蹬陈悬的手,陈悬没有要为难他,很自然地松了手,不到三秒钟,赏南被陈悬从兜里拿了出来。 赏南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忙僵住不再动。 陈悬把他放到了餐桌上,自己的手边,挨着一支红玫瑰花,底下的插瓶是酒红色的长颈玻璃瓶。 “这是阿南,阿南,这是阿娜。”陈悬介绍道。 阿娜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