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晏陵淡声道:“昊周绝大部分主将如今都在大徽,军中无将领,贸然行军,只会折损昊周将领士气。” 皇帝闻言,不由得微眯了眯眼。 那他都知道这些,却在方才的高台上,当着昊周使臣和所有官员的面,说昊周大军来犯? 皇帝不由得打量了他几眼,忽而道:“昊周太子想娶思宁,此事你怎么看?” “臣方才打断议事,便为此事。”晏陵神色坦荡,并无半点心虚之意:“此事不可。” 殿内一静。 自开始议事后,就伫立在了一旁,面色发沉的萧缙,抬眸看向了他。 晏陵面上看不出情绪,他只道:“如今章世子是郡主的护卫,若郡主出嫁,章世子是跟还是不跟?” 忠勇侯:…… 这怎么还有他的事? 但这话他也不好回答,说跟吧,那等于白给昊周送一名猛将,说不跟吧,章玉麟的情况在场之人皆清楚,离开温月声,他还能不能上战场都是个问题。 “未吞并周边几个小国前,昊周是一蛮夷之地,体格似章世子般的人,不多,却也并非没有。” 晏陵神色淡淡,说话时也几乎没什么情绪,只道:“郡主若为昊周皇后,有这般人才,是提点,还是不提?” 满殿沉默。 唯有萧缙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提及今日求娶的事,满场之人在乎的,都是他跟温月声的婚事。 只有晏陵,他眼中似乎就没有这门婚事。 “皇上,晏大人所言有理,即便不是如此,还有王爷跟郡主的婚约,骤然答应下来,于大徽的颜面有损。” 皇帝沉吟片刻,并未开口。 “父皇。”萧缙却在此时开了口:“思宁是儿臣的未婚妻,昊周太子此举,是夺儿臣之妻,请恕儿臣不能同意。” 满殿安静。 莫说皇帝,就连周围这些个大臣俱是面面相觑,一时摸不清萧缙的意思。 当今皇帝几个儿子中,唯有萧缙最是深藏不露,喜怒难辨。 他是中宫之子,是唯一的嫡出,虽未明说,但许多人都已经将他当成是储君的有力候选人之一。 他也极少会在圣上面前表露什么情绪,这还是第一次,哪怕隔了这么久,他依然难掩怒色。 可是…… 他自来心悦的,不都是温家一小姐吗? 这话一出,倒是叫许多人都摸不清他的想法了。 皇帝亦是眼眸深沉地看了他一眼。 然至议事结束,皇帝都未开口直言,是让福瑞公主去和亲,还是改成思宁。 走出宫殿后。 几位大臣在前,依旧在讨论着今日武斗之事。 萧缙落后半步,正好同晏陵同行。 他沉声道:“今日之事,多谢晏大人。” 复又道:“待改日我与思宁郡主成亲之时,必邀晏大人过府喝杯喜酒。” 他此前从未在人前提及过跟温月声成亲的事。 如今这话说得是莫名其妙,连他身后的长随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唯有晏陵神色不变,声音冷淡地道:“婚宴之上,也会请温一小姐?” 萧缙的脸色瞬间变得格外难看。 晏陵已经抬步离开。 涤竹跟在晏陵身后,一路出了皇宫,都没听见晏陵开口。 他也未多言,只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等晏陵入内。 却见晏陵行至门口,微顿了片刻。 他声音里带着些凉,冷声道:“找个宫人,将方才萧缙的话,传给温夫人。” 这种从未听过的吩咐,叫涤竹愣了半天。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应了声是。 待晏陵上了马车后,涤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永安王这亲,怕是结不成了吧? 且自各皇子成年之后,他家主子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从未表露过对任何皇子的好恶。 此番,他竟是直呼了永安王的名字? 涤竹人还在这里晕乎乎的呢,抬眼就见晏陵身边另一个长随匆匆赶来。 “主子,国寺出事了。” 那边,章玉麟在武斗上受了伤。 伤在膝盖,行动困难。 皇帝派了两个御医给他治伤,他便暂时留在了猎场行宫内。 温月声则是打算回国寺之中。 然马车行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温月声抬眸,谷雨便支开了马车车窗。 天边还亮着,夕阳余晖落在了马车之上。 拦住马车的,是个眼生的男子。 对方穿着普通,见车窗打开后,微顿了下,方才上前道:“小的见过郡主。” 不等车内的人发问,他便直接道:“小的是孙府下人。” “我家夫人让小的给郡主带话,说是周家小姐有危险,还请郡主速归。” 这话一出,谷雨神色巨变,忙不迭看向了温月声。 温月声放下了手中的书,神色冷冽。 原本缓慢行走在了路上的马车,一路疾驰。 皇家国寺的位置,较京城的一般寺庙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