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大院内混乱非常, 温月声带来的将士一出,近乎是顷刻间便镇压了所有叛乱的将士。 徐国公面如死灰,被扣押在了一旁跪着。 自他们谋逆之后,便一直紧闭着的殿门, 终是打开了。 皇帝面沉如霜, 缓步走了出来, 在看到了这满地血腥和一片狼藉后,神色难看非常。 那些被温月声救下的重臣们, 见到皇帝无碍,俱是都长松了一口气。 “启禀皇上,乱贼萧锐已伏诛, 参与谋逆的关东军主谋任方、亲卫军统领孟勤也已身亡。”忠勇侯快步上前, 高声说道。 满地狼藉,血腥味充斥在了所有人的鼻间。 皇帝回过神来, 目光落在了那被扣押着的徐国公身上。 “萧锐是朕的第一个儿子。” 皇帝一开口,那边的徐国公轻抬了下眼眸。 萧锐死后,他便犹如被卸掉了全身的精气神一般。 “朕不是没有给过你们机会!”皇帝面色绷得很紧,到底是闭上了眼。 私藏武器这样的重罪,没有直接赐死萧锐, 便已经是留了情面。 若是他们不做这样的事, 便是太后死后,皇帝也会留下萧锐性命。 可他偏偏要自寻死路。 皇帝面容深沉:“传朕旨令, 萧锐一党欺君罔上,意图谋逆,其罪当诛!” “将徐国公推出午门,斩首示众!萧锐及其名下所有子女,俱是剔除皇家族谱, 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此后半生,再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底下的人低声应下。 好不容易放晴的天空,又一次阴沉了起来。 晚间时分,温月声终是抵达了公主府内。 刚入了府中,就见得晏陵和章玉麟及忠勇侯已是候在了一旁。 萧锐此番勾结了关东军、亲卫军,另有一些朝中重臣,朝堂内外必定要经历一番动荡。 晏陵事忙,亦是才抽出空来到公主府。 他身侧的章玉麟见得温月声,面色却并不好看,他只沉声道: “……今日之事,不出郡主与晏大人预料。” “在我等赶往行宫后一刻钟,便有将领率驻京城大军抵达行宫。” 数十万将士齐齐出动,惊动了章玉麟,他还同那个率领驻京城大军的将领有过短暂的会面,对方手中握有皇帝的虎符。 “此事,只怕圣上也早做好了准备。”忠勇侯微顿,目光不由得看向了温月声。 若往深处想,恐还不止于如此。 主要的将领都因大雪封山,被困抚州,这等情况之下,皇帝偏偏还要离开京城,去往行宫避寒。 此事本就奇怪,更别说关东军生乱时,可还有一半将士并未跟随那徐国公的调遣离去。 哪怕是多半普通将士不清楚内情,但只要消息传入京中,皇帝就不可能毫无准备。 比起此事,更加重要的是…… “晚间离开行宫时,景康王和永安王姗姗来迟。”忠勇侯抬眸看向温月声:“今日萧锐行事之时,这二位王爷正好被叫到了行宫偏殿内,为皇上处理政事。” “而那个偏殿之中,一直被羽林军镇守着。” 也就是说,萧锐生事之前,景康王和永安王就被保护了起来。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或许亦是一种监视。 皇帝既是保护了他们,也想要知晓这二人是否也另有想法。但是很明显,到了温月声赶到,萧锐的人头落地时,他们都没有出现,那便是通过了皇帝的监视。 “看来皇上所属意的储君人选,便在这二位之间了。”这边都是自己人,忠勇侯说话便没了任何的忌惮。 “那渭阳王……”章玉麟挠了挠头。 忠勇侯点头。 今日渭阳王表现尚佳,但在皇帝的眼中,是早已经将这个儿子排除在了继任候选之内的。 甚至可以说,渭阳王被完全放弃了。 这也是为什么,萧锐的手底下人忙活半天,却只找到了一个渭阳王的根本缘故。 皇帝做足了准备,偏殿有羽林军,还有十万大军在路上。 萧锐今日只要异动,无论如何都会死。 只不过是温月声赶得及时,让他在临死之前未能逞凶。 还有一些忠勇侯没能明说的,便是跟温月声有关。 今日之局,既是让那萧锐自投罗网,说不准亦是存了试探温月声之意。 毕竟亲卫军里面都能够出现叛徒,让皇帝全心全意地信任温月声,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此番试探的结果,到底是让皇帝对温月声的忌惮,削减了几分。 次日清晨早朝,萧锐及徐国公一党被清算,而其中罚得最重的,除了这些个主谋之外,还有亲卫军所有涉事的将领。 三大禁军是皇宫内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连他们都生出了谋逆之心的话,皇帝午夜如何能够安睡? 叫人没有想到的是,临下朝之前,皇帝颁布一道许多人都没想到的圣旨…… “自今日起,命思宁郡主为三大禁军统领,统率三军,持半枚虎符。” 满朝哗然。 底下的景康王近乎变了脸色。 在福瑞的事情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