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要熄了,火要熄了。”
火确实越来越小了。
白烬述从窗子里往那两栋着火的房子方向看去,已经看不见那股冲天的火光了,距离起火到现在也就一个多小时,这次的火灾熄灭的居然要比昨天还快。
“难道是和房子一起灼烧的祭品越大,火势就会熄的越慢?”白烬述若有所思。
昨天一起烧起来的是一只童子鸡,今天一起烧起来的是一对牛羊,从体型上来讲,确实是今天的更大一些。
“小飞,”他转头交代道,“火这会还没完全熄灭吧?你们待会找几个人跟着那些处理牛羊的人去河边,看看他们到底是处理了还是和昨天的大海一样。”
大海的异状让他不得不怀疑去处理这些祭品的人可能都不会有好下场。
“好,我知道了尔哥。”小飞办事的效率很快,匆匆就出门去找其他触发者。
明天就是这个怪谈内最后一天,所有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毕竟现在他们所掌握的所有信息没有一条是在说如何对付村民们,反倒是大部分都在挑起游高寒和村民阵营队友的矛盾。
既然决定了不对游高寒下手,那这些信息除了能让他们发现这个怪谈的险恶用心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
“待会等到火势熄灭,大部分人应该都会在那两栋房子附近,或者去处理祭品,”白烬述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小唐,你这会体力还够吗?”
“还行吧……”小唐谨慎地抬头,“你要干嘛?”
“除去这两栋燃烧的房子之外,还有两栋,”白烬述视线转移向那个脏兮兮的玉炉,“你努力把另外两个玉炉也挖出来。”
小唐:“啊……这,行吧。”
她看起来很不想动手的样子,但碍于她自己也知道这玉炉是个关键物品,所以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那我去外面抓几个怨种和我一起!”
小唐说做就做,风风火火地推开门就冲了下去,白烬述猜测其他触发者们应该都聚集在小飞家里,不一会,窗外就传来一阵喧闹声。
白烬述往下看去,房间正门外,小唐和另外几个触发者每人手里拿了一个铁锹,正在往外面走的路上。
距离下午太阳落山还有四个多小时,距离所有队员上一次休息,已经过去了二十个小时,留在这里照顾他的只有同样是伤员的小何。
“尔泗,”小何坐在凳子上,为了不牵动到脖子上的伤口,说话的声音都很小,“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直接开口吩咐。”
他们两个人简直难兄难弟。
其他队员全部去挖地基的挖地基,送祭品的送祭品,只剩他们两个伤员在空调房里面休息。
房间内空调温度很低,小何靠在椅子上,因为脖子上的伤口有些难以入眠,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试图找话题和白烬述分析怪谈内情况。
只可惜他对于怪谈内的情况分析大部分都说不到点上,又没有小唐那一点就通的脑子,也没有小飞那种拉的下脸皮不懂就问的自觉,几句交流过后,气氛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白烬述耳畔耳鸣的厉害,想要听清楚小何细如蚊呐的声音就已经要耗费大部分精力了,偏偏这人聊的还是些没有分析意义的话题,一阵尴尬的沉默后,他不知不觉就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叫醒他的是小唐的声音。
“尔泗,尔泗!醒醒!外面不对劲!”有只手在推他,冰凉的冰袋被贴到了他的脸上,冰的他一个激灵。
白烬述被冻的一个激灵,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沉重的惊人。
花了好大的力气,他才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床边的小飞和黄毛。
看见他睁眼,小飞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尔哥,你吓死我们了,我们刚刚叫了你半天没反应,要不是小唐姐说你还有脉搏,我们都以为你……”
以为他什么,死床上了吗?
白烬述感觉自己头疼的厉害,本来想对黄毛这浮夸的态度做出点什么反应,结果刚打算开口,就觉得嗓子里干的厉害。
“水……”他招了招手,黄毛赶紧递上来一杯水。
明明他刚刚睡着休息,应该醒来后会恢复一点精力的,但古怪的是,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要比睡着之前更加疲惫,更加沉重了。
白烬述接过水,听见小唐心有余悸的声音:“我去,真吓人,你刚才呼吸都快没了,。我这下是真的信了,小川的身体状况和那几栋房子关系很大。”
“火……停了?”白烬述问道。
“停了停了,”小唐皱起眉,“虽然火停了,但外面那些村民却不对劲了。”
村民……?
白烬述感觉自己的脑子运转的分外滞涩,一句话要在脑子里面转三四遍才能面前拆解出其中的意思。
“村民怎么了?”
“特别亢奋,亢奋到不正常!”黄毛在旁边说道,“他们这会全部聚集在祠堂附近,把那个黄先生当神一样捧,还有人在疯狂下跪磕头说他是他们全家的恩人……”
“那个头磕的……哐哐哐的……”小飞抖了抖肩膀,“跟感觉不到痛一样,一边磕还一边大喊黄先生是恩人,还要给他立长生碑……”
“一群人聚在那个祠堂里面哐哐磕头,我感觉这场面比之前做法事的场面像□□多了。”黄毛补充。
光从这两人的语言描述中就能体会到那时一种什么样的氛围。
祠堂里面疯了一样的村民们,被人群围在中间面容模糊的先生,还有持续不断萦绕在空中的额头和地面巨大撞击声。
“所有做法事的人都在里面吗?”白烬述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