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烬述说的跟上去,自然不是直接的跟在这些人身后。
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尚且有第六感这个东西,站在人群中也能通过大脑的本能察觉到有人的视线投注在了他们身上,经过训练的警察就更不用提了。
白烬述自认没有能百分百瞒过所有警察感知的跟踪能力,身边跟着的薄继仁也只是个普通人,他们两个就这么跟在这群警察后面,那和裸奔没什么区别。
如果现在基金会的商城能用,那还好说,可惜这个世界内商城也是链接不佳的状态,这就没什么办法了。
但跟踪一群出外勤的便衣警察,坏就坏在是他们是警察,根本不可能无痕跟踪,好也好在他们是警察,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调查。
既然为了调查,那像要接近他们就有了一个现成的借口。
“待会前面那里,”白烬述跟了一小段,确认了他们前进方向之后,就低声对着薄继仁说道,“我们去路边,去看那几个大爷下棋,等他们来问我们。”
“他们能来问吗?”薄继仁有点怀疑。
虽然他们只跟了这群警察一小段路,但是也能看出来,他们询问旁人有没有见过那个“长头发,高鼻梁,尖脸型”的人时,选择的询问对象大都是街道两边的店铺店主。
他们两个作为蹲在旁边看大爷下棋的年轻人,能被这些警察选中问问题?
白烬述点点头:“能。”
“你看那两个人,”现在时间不紧张,他不介意对薄继仁多解释一点,“左边那个白胡子的一分钟之内已经摸了三四次后脑勺,两只手止不住地搓了搓去,满脸都是焦虑,到处乱看,这说明什么?”
他指的是两个在街道拐角的阴凉处下棋的大爷。
“说明他快输了?”薄继仁试探着回答。
“说明他快输了,”白烬述点点头,话锋一转,“你再看对面那个,能看出什么吗?”
“他快赢了,”薄继仁诚恳道,“他看起来好像很得意的样子。”
薄继仁在进入基金会之前虽然是个文员,但工作的公司环境不太好,办公室斗争严重,每天上班工作没做多少,同事领导之间的暗流涌动倒是看了一堆,为了保住工作不被人排挤,他也学了一堆察言观色的本事。
现在被白烬述一提点,他下意识观察起那群在街角下棋的大爷来。
坐在棋桌两边的一个是花白胡子,还有一个正在喝茶,白胡子显然是快要输了,看起来很焦躁,小动作不断不说,还时不时会往四周看一圈。
而另一个则是一副胜利者的样子,洋洋得意地端起来放在旁边的玻璃杯,一边吹走浮在水面面上的茶叶一边喝茶,看向对面白胡子的时候脸上表情胜券在握。
旁边围着的一圈围观者的肢体语言也都纷纷表露出目前胜局已定,只是白胡子大爷在苦苦挣扎,试图抓耳挠腮找到一个破局的办法。
这能说明什么?
总不能是警察也喜
欢来凑热闹看俩大爷下棋吧?
“谁说是警察去找他们了?”白烬述抬腿走向那一群大爷,“是有人,要去主动找警察。”
薄继仁赶紧小跑着跟上。
棋盘旁的两个大爷还在胶着。
他本来以为这种路边随便支起来的棋局下的都是象棋,没想到凑近之后才发现,这俩大爷下的居然是围棋。
象棋他还会一点,小时候背过口诀:马走日字,象飞田,车走直路,炮翻山。
围棋的话……以他的了解程度,只能看得懂棋盘上白子多黑子少,至于白胡子大爷的抓耳挠腮……抱歉,感受不到。
薄继仁好奇地看了看站在他前面的斯卡奥,斯卡奥垂着头正在若有所思地看着棋盘,一副好像很懂的样子。
弹幕上倒是有看得懂的:
【还是第一次见在大街上下围棋的。】
【这个黑子必输啊。】
【已经被堵到绝路上了,怎么下都是输。】
周围围观的其他大爷们倒是对他们的到来没投注什么视线,其中几个看起来和那个白胡子大爷很熟,正在互相打趣。
“哎呦我说老马啊,”其中一个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说,“你就认输吧,已经无路可退了。”
“去去去,”被称作老马的白胡子大爷不爽地挥走了他的手,“观棋不语真君子,别打乱我的思路!边儿L去!”
“你能有什么思路啊,你这能走的就这点路了,”他右边抽着旱烟的大爷伸出手在棋盘上面点了点,“这,这,这儿L,你下哪都被吃死了,认输得了。”
“你也一边去,”老马不爽道,“我要是输了就是你们在这指指点点害的。”
他一边不爽地回嘴,一边右手幅度很大的挥走旱烟大爷的手,眼看就要挥到棋盘上——
“哎——”对面那个端着茶杯的大爷像是早有预料似的,把棋盘往回一抽,“我就知道你要来这一招!”
围观的大爷们瞬间爆发出一片哄笑。
“好你个老马臭棋篓子,下不过你就要耍赖,”对面端茶杯大爷笑的早有预料,“还好啊还好我早早防着你这一招。”
“谁说我要耍赖了!”老马被戳中心事,一下子整张脸都红了起来,“我那是不小心!不小心要碰到棋盘上了!那都怪老张,他不在棋盘上指指点点,我也不会不小心碰到棋盘。”
“既、既然现在棋盘没有翻,”他正了正脸色,“那我们继续来,还没分胜负呢。”
“啧啧,”被称作老张的旱烟大爷摇头感叹,“这嘴硬的,这脸皮厚的。”
“你这还没分胜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