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时候, 天气晴朗,天空蓝的没有一丝阴霾。 朱庇斯就站在众人面前, 他没有丝毫畏惧地对着政府的官员, 对着维护治安的卫兵,对着媒体的记者,侃侃而谈自己的理念, 他不像是这个和平时代的人,更像是过去那种混乱时期的人, 有着一种不惧生死的凛然。 他在镜头前讲述的时候,目光在人群中一掠而过。他看到了那两位神秘的女子,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就这样目光温和地看向这里。她们虽然没有呼喊,可他知道, 她们其实也是不反对自己政念的。 这让他稍微受到了点鼓舞。 今日的进程很顺利, 有一种令他感到惊奇的顺畅。没有那个所谓的真知会人物来打扰,所有人都在细心地聆听着他的意见, 就连那些原本是被派来阻止的卫兵们,也没有动用他们的武器。他不由地生出了欣喜, 因为他觉着, 自己的努力, 是有回报的。 只要他一点点地去做,这个国家,终将会变得更加美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 他从人群中退出来后, 要去与那两位救过他的女士分享一下心情。可当他不管怎么寻找, 都不能发现那两道身影的时候, 他有些茫然了。 因为担心,所以他还是与自己熟识的人联系了。 可对方却告诉他,因为真知会在另外一边发动了计划,荆棘教派的人也将主力派遣了过去,所以行动局将这两位局中的成员唤了回去。他不需要过多担心,对方已经将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他彻底安全了。 将联络的手机放下,朱庇斯心中涌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相信。 这太过突兀了。明明昨天的时候还那么危险,那二位的交手是如此的绚烂且诡奇,甚至为了保护自己,她们还愿意留在同一个房间内——却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这样毫不留情地离开。 即便接触的时间很短,他也不觉着她们是这样的人。 但,今日预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他接下来要与政府的人谈话,会有媒体来专访,他预定了很多条可能有用的申诉,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纠结这一份异样,怀抱着疑惑,他只能将之暂且放下。 奥罗拉行走在一条熟悉的小道上,她不知道朱庇斯的疑惑,但想来,另外的两人,也一定是在为各自的失踪感到疑惑吧。她抬头看着这条弯曲的、布满泥泞的乡村的小路,面上不知何时,已是布满了怀念与惆怅。 “这种感觉,”她轻叹出声:“是首领的‘迷雾’啊。” “真是久违了,”她往前方看去,见到路的尽头,有一所小木屋伫立。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影从里面推开了门,她面貌与奥罗拉有几分相似,但身形更为高挑,见到奥罗拉过来,她用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一派喜悦道:“你终于回来了!快,和我进屋,去里面休息一下!你等一会,我给你做些好吃的!” 奥罗拉没有拒绝,她提着箱子,就像是一位离家许久的游子,在进入房间的瞬间,便褪去了满身的风尘气。环顾了一下四周,她道:“姐姐,你过得还好吗?” 这世上总有些人,心中藏有着不可言说的遗憾。这些遗憾或是故人的逝去,或者亲人的离散,而每一种,都是再也无法挽回的悲剧——因为已经知道再不可见,所以心也在那里空了一块。风从中穿过,留下的,只有自己才能品尝的悲伤。 这是众人周知的,过去不可挽回,逝去的不会再来。就像是时光,就像是情感,就像是那已成为你记忆中褪色照片的过往,这便是人之悲哀,谁也逃不掉,谁也躲不过。所谓的看开,不过是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放过了自己而已。 那如果,有这么一个地方,它能够满足你所有的想法,能够让你达成你一直触之不及的目标、看到你再也看不到的亲友、挽回曾经错过的瞬间、填补你所有的缺失……你愿意去往那片人间的乐土吗? “怎么可能?”你一定会说:“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被生活摔打过的你一定还会嘲笑说:“指望天上掉馅饼,还不如指望有人走到你面前丢下块肉骨头,期寄不可能发生的事,还不如洗洗睡后,盼望梦中多掉些钱币。都不是三岁小孩了,成熟点好吗?” 可如果,真的有呢?它还不是幻境,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你在里面看到的,不是倏忽即去的影子,获得的知识是真实的;见到的亲人,从身体到灵魂,都是归属于他们自己的;看到错失的友人,他有着自己的生活,很惊讶于你的到来;还有梦寐以求的辉煌,你摆脱了平庸者的身份,知晓如何从内到外,让自己真实攀上顶峰…… 是万能的吗? 是的,它就是万能的。 你会愿意去往吗? 我仿佛听见了你心动的声音。但我知道,你一定还会是非常警惕的,因为你见多了各种的骗局,身处这个信息时代的你,知晓等价交换的原则,也看到过新闻报道出的受骗者的惨状,你一定会很谨慎地冷笑道:“代价呢?它索取的,肯定会是些很可怕的东西吧?” 我只能叹息一声告诉你:“它完全不需要任何代价。一分一毫都不需要。”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如何想的。我也不想知道,但大致应该都是与我差不多的。可惜,在那之前,我还要告诉你,它之所以拥有如此伟力,依靠的是另一人的付出。它是异化后的产物,这一点我们大家都知晓,但在最开始的时候,它的力量还没有这般强大,它只能创造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就像是能够让人住上三天汽车旅馆的钱,滋滋吐水的水枪,能帮你遮蔽太阳的帽子,它的能力鸡肋无比,还需要等待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