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
刘彻在自己的寝宫里面,但如今的寝宫和过去时候大不相同,皇帝的宫殿里面,居然摆了好几尊青铜鼎。
这样的东西出现在皇帝的寝宫里面已经有些奇怪,但更为奇怪的是,竟然还有隐隐的青眼从青铜鼎里面冒出来。
皇帝面色狂热地看着这青铜鼎,还不住催促旁边的打扇宫人:“你们快点儿,别耽误了朕的宝丹!”
“如若不然,朕要是炼不出来宝丹,你们小心脑袋!”
刘彻的态度狂热又残暴,他的脸在火光的照映下,竟然肿胀得有些扭曲,看着十分瘆人。
可他身边一个青衣道士看起来却十分的自在,一点儿都不畏惧刘彻一般,慢慢悠悠说道:“陛下,这炼丹一事,最要紧的就是心诚,若是炼不出来,那也和这些个小东西无关,是陛下的心乱了。”
这样的话若是在从前的汉武帝听来,那必然是不屑一顾,可是现在的皇帝却对自己从前看不上的“装神弄鬼”之人十分信服,听了他的话便收敛了自己几分戾气,对宫人们恶狠狠道:“你们听见没?不只是朕要心诚,你们一样要心诚,若是因为你们心思不纯,耽误了朕的大业,有你们好看!”
宫人们战战兢兢,畏惧异常。
这青衣道士却摇了摇扇子,一言不发。
刘彻双眼急切地盯着炼丹炉,看了许久,连眼珠子都看酸了,总算是等到了青衣道士一句慢悠悠的:“时辰已到。”
刘彻立即激动起来,挥舞着自己的衣袍:“你们让开,让朕来!”
他虔诚地走上前去,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等睁开了眼睛,才往那炼丹炉里看去。
只一眼,先前刘彻脸上的兴奋神色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他怒不可遏:“朕的宝丹呢!怎么会这样!”
宫人们吓坏了,纷纷跪下来磕头:“陛下饶命!”
只是这一次的皇帝却没有之前那么好说话,他的愿望落空,随之而来的则是无尽的愤怒:“你们这群废物,朕千辛万苦才收集到的材料,居然让你们这群废物给耽误了,你们罪该万死!来人,把他们都拖下去,喂朕的炼丹炉!”
在皇帝的暴怒之下,下达的命令立即就被人执行,这些宫人被拖走了的时候还一个个口中不断求饶,希望道士能够解救他们。
只可惜道士自己也看起来自身难保,刘彻猩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看过去,逼问:“江充,你不是说,只要朕诚心,就一定能够炼出来宝丹么?怎么,朕前两次失败的时候,你说是朕心急,这第三次还是失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江充看着面前睚眦欲裂的皇帝,心里也是打鼓一般,那宝丹自然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够炼制成功,可是这样的话却完全不能够让皇帝知道。
江充眼珠子轻轻一转,立即就想到了一个新的说辞:“请陛下再相信我一次,我已经找到了原因,只要把那原因祛除了,这一次陛下再来炼丹,一定可以炼出来宝丹的!”
江充的衣领子被刘彻凶巴巴放开,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道长怎么不早说?若是早点说出来,朕也不至于误会了道长。既然如此,等朕的丹炉吃饱了之后,咱们夜里再来炼制下一炉宝丹吧。”
皇帝对于江充虎视眈眈,命人严加看管,江充自己逃过一劫,松了一口气之余,还是要卖力扮演起来,他作势在屋子里面掐掐算算,又让侍卫们去守着宫殿的几处角落,旁人问起,江充就说是为了陛下炼丹成功作法,不让陛下被奸人干扰。
刘彻也听说了这些事情,但一点儿都不在意,他知道江充这个人不一定有真本事,可是那又如何?现在哪怕是当初那只狐妖出来,他也愿意听那狐妖的,只要能够长生不老,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到了夜里,果然刘彻如约开始炼丹,江充在第一时间就被叫来了刘彻身边,刘彻这一次也十分前程,坐在丹炉前面一动不动,而江充的眼珠子则飞快转动,他紧紧地捏着自己手里面一张纸,盘算着接下来要如何做。
那炼丹炉在快要开炉之前,发出了一阵阵的嗡鸣声,刘彻在这样的声音里面猛然睁开了眼睛,一脸惊喜地问江充:“道长,这样可使快要开炉了?朕的宝丹,是不是马上就要出来了?”
江充却面色十分凝重:“宝丹出世之前,必然会有邪祟来争抢这天地灵气气,如今这丹炉正是在为了灵气和那邪祟相斗!”
刘彻一惊,立即就追问起来:“道长,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邪祟得逞,道长可有什么办法?”
江充就掐指一算,装模作样眉头紧锁,道:“贫道发现,还是有一个办法,只要贫道找到那邪祟,在此时将邪祟击垮……”
“那道长还等什么?还不快点作法?!”
刘彻急迫地催促江充,江充神色郑重点头,起身拿着自己的拂尘在空气中一阵挥舞,好一阵后,江充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下,大叫一声:“你这妖孽,竟敢潜伏于龙子身上,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江充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刘彻都被惊了一惊,他连忙指挥小宫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儿把道长扶起来!”
小宫人其实也畏惧江充口中的“邪祟”,但更加畏惧这个日渐残暴的皇帝,是以强忍着恐惧上去搀扶江充。
岂料还没有碰到江充,江充便像是被人附身了一般,浑身剧烈抽搐起来,嘴里也不住发出怪声。
这下子,更是没有宫人敢上去了。
连刘彻都拔出了自己日日不曾离身的佩剑,警惕地站在原地,若是江充有什么异动,他立即就一剑劈死江充!
好在江充抽搐了一段时间之后,脸色慢慢就恢复了正常,他剧烈地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