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过了几年, 林文林欢都已经长大,林文依旧以男装示人。林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苏秦为了掩人耳目,隐姓埋名, 假称自己姓林。)林家兄妹成为附近婚嫁市场上赫赫有名的热门人物。 每天都有不少媒人上门提亲,又给林文说媒的, 也有给林欢说媒的。可林文无心婚假,每每搪塞过去,不胜其烦, 干脆放出风去,说自己曾有个未婚妻, 二人早已生死相许, 可惜未婚妻早逝, 她为妻守孝, 此生断无再娶之意。 如此,渐渐无人再说婚娶之事。 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林欢身上。 王氏、苏秦、林文层层把关,倒是真挑出几个还不错的人选来, 都是附近镇子上的人, 家庭条件各不相同,但都是家里人口简单,家风清正, 小伙子也敦厚老实。 林文甚至亲自走访过街坊邻居, 确认无误后, 才和林欢说了这几个人选,让她选择。 林欢闭着眼睛就要挑一个。林文拦住了她,“你自己不想看一眼吗?” “不用了吧,你们挑过的,肯定没问题的。”林欢说道。 “人选我们可以为你挑选, 可过日子是你自己过,你总得选一个自己看的顺眼的吧!万一是个罗锅瘸子呢?”林文没好气的说道。 “你是说,我可以见见他们?要是被人知道了,会不会不好啊?”林欢动心了。 “有我呢,我会安排好一切的。”林文大手一挥,让人带着林欢去换了套衣服,二人乔装一番,下了山。 “这个,家里开个布庄,是几个人中家境最殷实的,不过咱家也不在乎这些,那个高个子,瘦瘦的年轻人就是,看得清楚吗?要不,我们假装买布,过去瞧瞧?”林文说道。 林欢拉住了她,“不要,姐,我害怕。”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有什么好害怕的!跟我走。”林文不由分说拽着林欢出去了。 刚走过街道,还有几步就到了布庄,却被人抱住了腿,“好心人,给口吃的吧!” 林文听这声音有点耳熟,不由得低下了头,在那张脏兮兮的脸上看了半天,林欢都好奇的问道,“哥,怎么了?” 林文此时已经认出来了,还真是他,再一看附近,一个年轻些的乞丐懒洋洋的躺在那边晒太阳,只是眼睛时不时的看向这边。 这对父子,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她呢?不用说了,都沿街乞讨了,她肯定是被卖了呗。对这家人来说,这并不奇怪,女儿可以卖,妻子为什么不能卖? “松开!”林文面无表情的说道。 林欢看到林文的衣袍上已经脏了一大片,忍不住蹙眉,“你先松开再说。不就是要钱吗?给你就是了。” 林欢刚要低头掏荷包,被人拦住了,“公子且慢。” 林欢抬头看时,顿时红了脸,这不是方才姐姐说的那人吗?只是,他为何要拦着自己,都说他家境殷实,难道竟是个为富不仁的人吗?这样的人,皮相再好,也不能嫁! 林欢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可还是勉强保持镇定,问道,“怎么了?” 齐宣一边拉开了那老乞丐,一边轻声道:“公子不知道,这老乞丐和旁边那年轻的乞丐是父子,父子俩有手有脚,身子也算康健,不想着如何凭借自己的双手活命,却好逸恶劳,前些日子李家要修路,以工代赈,有吃有喝,工钱还不少,曾有人让这父子俩去报名,结果这父子俩嫌累,不肯去,一心只以乞讨为生。”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还听人说过,不知是真是假就是了,这父子俩家乡造了难,一路逃难而来,路上为了换口饭吃,先后将女儿和妻子都卖了。” 这下戳中了林欢的痛处,她立刻脸色大变,看向老乞丐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她二话不说,拉着林文的手,“哥,我们走!” 林文扭头看了那对父子一眼,没有说话,就这么走了。 林欢大概是当时年纪还小,又或者是她下意识想要遗忘那一切,所以她并没有认出那对父子是谁。 可林文认出来了,就是要卖了原主的生身父亲,以及他的宝贝儿子。 非但林欢没认出来,那对父子也没认出来,父女相见不相识,呵呵,可真讽刺啊! 林文没打算让他们留在这里,回去后就指使家里的下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那对父子打了一顿,撵出去了。 当天晚上,林文做了个梦,梦里她看到了原主悲惨凄凉的一生,原主五岁被父母卖给了过路的行商,当过童养媳,当过丫鬟,最后被卖入了青楼,十四岁那边挂牌,开始接客。因长相不错,一度还成了头牌。 后来她染了病,被老鸨撵了出去,流落街头的时候,被原主的亲妹妹也就是四丫捡了回去。 原来四丫被卖到了一户人家当童养媳,朝打暮骂,没两年公公婆婆就死了,她含辛茹苦,四处做工,养大了小丈夫。小丈夫长大后,去参了军,熬了好几年,终于出人头地,衣锦还乡。 四丫原本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了,谁知道小丈夫在外头重新娶了妻生了子,这次衣锦还乡,带来了年轻漂亮的妻子和活泼可爱的儿子,介绍时,只说四丫是他的姐姐。 不明真相的妻子信以为真,对含辛茹苦养大丈夫的四丫更是尊敬,还提出要接四丫和他们一起过日子。被小丈夫拒绝了。 小丈夫给四丫买了宅子,买了下人,留了一笔钱就走了。 林柱一家不知怎么打听到了四丫现在过得不错,找上门来,哭哭啼啼,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