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忘,她就是单纯的觉得你不行。当然,王姝这种话还是不会乱说的。大放厥词什么的,男人么,不管什么身份都是很计较这点男性自尊的。哪怕萧衍行有很严重的厌女症,也不妨碍他会在意女子说他不行这件事。“爷真的要睡我的屋?”其实萧衍行这人挺爱干净的,身上的气味也好闻。不存在嫌弃他的问题。王姝素来睡觉睡得很死,并不在意身边是不是有人。兼之萧衍行比和尚还靠谱,她其实并不在意跟他搭伴睡。他说出这样的话,这姑娘的脸却是一丝没红,萧衍行是没想到的。两人面对面站着,萧衍行硬生生梗在那好半天,幽幽地吐出一口气。“……罢了,不睡了。”今日还有别的事,他人必须在庙里,“安排人送我上山。”王姝耸耸肩,安排了马车送他上山。人送走了,王姝方晃悠地去后厨吃了些东西,转头回屋里睡下了。梁氏被官兵带走以后,萧宅就仿佛对王姝撤掉了门禁。如今白日里她不回去,也没有人会过问这件事。王姝不敢睡太久,怕这样会影响了她的正常作息。躺下之前,吩咐喜鹊一个时辰以后叫醒她。等小睡一番起来,天儿还早。王姝沐浴更衣,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就去了谷场。安置韩家军这事儿自有林师傅汪进飞他们几个人去操持,需要王姝要做的部分,她已经做完了。后头的事情只需要随时了解进度,便已足够了。她如今倒是可以分出心神去关注别的事。毕竟等八月一过,就该开考虑收割试验田水稻的事了。说到收成,这里头还有另一桩事儿。王家这么多年细数下来,有将近千亩的田产。可自去岁父亲去世以后,这田产就没人动过。毛氏的一双眼睛就只盯着铺子的红利,根本没分出心思去管田地里的活计。不仅不管,她还卖了田里的一批人走。今年不知田地里的粮食,够不够明年粮铺的售卖。思来想去,王姝决定抽个空儿去清河镇一趟,检查一番粮仓粮食的状况。王姝往日也没管过这些,主要是家里的事情不需要她去操持。如今真要想,她并不知王家的粮仓在何处。王家粮仓的位置设得也挺隐蔽,只有王家那批跟在父亲身边的老人知道。心里存了件事儿,王姝赶到北郊晒麦种的谷场。果然,芍药亲自在谷场盯着。知晓王姝对这批麦子的重视,芍药盯得很紧。经过这这段时日的暴晒,麦种早已经晒干。芍药在盯着佃户将麦子分品种装袋,还得按照铃兰一早写好的标贴上。王姝过来,芍药已经忙得快收尾了。王姝总共种了六个品种的麦子,每一样种的区域并不算大,统共加起来也才两亩田。每种收割上来也两大袋,分开装着。只有此时按照品种装袋,虽说产量是不一致的。但加起来竟也有小四百斤。两亩田加在一起八百多斤。这个产量,已经远超时代下传统粮食作物的亩产量。时下传统农作物的亩产量最大也不过三百斤。“主子。”芍药人也晒得不轻,原本白嫩嫩的娃娃脸晒成了小麦色。王姝点点头,拍拍她肩膀。走过去蹲下来捞了一些麦子放手上,细细的看。她仔细检查了每一种麦子。不同品种的区别其实不是很大,要细看才能分出差别。六种品种的麦种颗粒大小有显著区分,麦壳儿色泽也不一。不过单纯论斤数来说,几个品种的称重斤两其实差不多。这算是王姝当初能保留下来作为优育的品种,自然是不会差的。至于种出来的口感如何,还得取一部分做成食物才能区分清楚。不过这一次种完,王姝也差不多将不同品种麦子的不同性状弄清楚了。来年若是条件成熟,准备好试验田就可以安排杂交实验了。王姝让人将麦种运回王家,又拿了些银角子,奖励了一番干活的人。干活的人自然喜笑颜开。当日晚上,王姝便让云雀每个品种的麦子都取了二十斤,脱壳碾粉。让格桑麻每样面粉都抓了一小把出来做饼。格桑麻做饼的手艺还不错,尤其是做羊肉饼。格桑麻虽然不清楚主子为何做个饼用这么多种面粉,还分别和面,但还是很听话的照吩咐做。这日晚上,王家的晚膳吃的就是肉饼。一共六种面粉,同样做了羊肉饼。用的面粉本来就多,干脆做了好几大锅。王姝素来对府上下人宽宥得很。第一锅自己和王玄之吃着不错,就让格桑麻再给秦先生、严先生、穆先生的屋子也送了些过去。剩下的面粉和羊肉放着也是放着,干脆也叫她做了,阖府上下都分着尝一尝。格桑麻做了好几锅,叫府上的下人跟着吃了个肚子溜圆。原本格桑麻还奇怪主子想吃羊肉饼,做什么要弄这么多花样。等尝过了这好面粉的口感才觉出了特别:“大姑娘!这面粉可真香真软啊!”王家先前用的面粉,都是托合提在临安县的粮铺里随便买来的。他们这些打小没怎么吃过白面又不种地的年轻汉子,也不大分得清面粉的好赖。只觉得大白面就好吃。如今尝了这个松软口感的饼,方觉出了面粉还有不同。不过他们也说不清哪里不同,只有舌头吃惯了精细吃食的穆先生严先生尝出了大不同。“大姑娘这面,不像是外头能买的着的啊。可是王家铺子里卖的自家的面?”王家粮店卖的粮食品质比一般粮店卖的好这事儿是众所周知的,算是在全大庆都出了名。王姝也没否认,“家里佃户会种,田也比一般的田肥。”这话夸赞一句就够了,往深了追问就是不妥。几位先生含笑地点点头,去王玄之的屋子指导他功课了。许是王姝昨夜露了一手,如今几个先生对王姝态度和蔼的过分。便是往日不怎么出门走动的穆老先生,如今也多了出门散步的习惯。遇上了王玄之,时不时还会指教一番他。王姝倒是没把这些变化放眼里,想着萧衍行白日里走那时青白的脸色,又让格桑麻做了一锅饼。庙里不能食荤,后山总能吧?看天色还不是太黑,王姝带着喜鹊又溜达上山。她先前吃斋念经的小院儿是空着的,王姝拨开了挡在小门前的草。这门还没有被封死。也不知萧衍行是真的没发现还是故意留门的,王姝正琢磨着要不要从这个门进去,就听到身后扑簌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瞬间汗毛一炸,拉着喜鹊蹲了下去。“你蹲在这里作甚?”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一把剑缓缓从竹林走了出来。王姝无语地站起身,背在身后的手把草丛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