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车厢内,气温在不断升高。 “唔……” 不知道过去多久,苏黛轻轻推了推男人,细如凝脂地脸颊上透着艳丽地红,眼底晃着潋滟水光,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属狗的么?” 苏黛捂着唇含糊不清地吐槽,忍不住瞪了男人一眼。 她半跪在男人膝上,身姿窈窕,嗓音娇软。 “骂我?” 江鹤唳眉头一扬,垂首就要压下来。 “不行——” 苏黛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 嗔道:“我嘴巴都疼死了,而且我明天约好要去拍定妆照的,不能受伤!” 江鹤唳薄薄的眼皮压下,呼吸间全是少女手心散发的淡淡香气。 “那就改天。” 他单手攥住少女腕子,轻而易举地将之反剪到她身后,紧接着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再次俯身。 “喂!” 苏黛毫无防备,身子被困在男人双臂之间,插翅难逃。 只能被动接受。 窗外景色如幻灯片般飞快掠过,光影晃动。 良久,男人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怀中少女。 少女乖顺无比地窝在男人怀里,气息微重,本就丰润漂亮的唇愈发娇艳欲滴,泛着水润的殷红。 与苏黛的狼狈相比,男人依旧是那副沉稳、从容地模样,通身都散发着禁欲的气质。哪怕几秒前,他还不当人过。 苏黛唇瓣发麻,她鼓了鼓腮帮,眸光流转,问:“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可不是晚上,也没有下雨。” 彼此都是最清醒的状态,没有办法找任何借口。 江鹤唳略带薄茧的指腹擦过少女唇角,嗓音清越好听,“为什么要去拍戏?” 苏黛拉下他的手,“当然是因为不想做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她长睫眨动,“而且,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草包,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就算是要退圈,也要风风光光,轰轰烈烈地走。而不是像只落水狗一样,被万人唾骂,几十年后还要被人拎出来跟苏卿对比。” “谁骂你?”从不关注娱乐圈的江鹤唳沉下脸。 “很多很多,”苏黛无所谓地耸肩,哼笑着戳戳男人肩膀,“不过,先生是在转移话题吗?” 不久前的话题分明是关于男人为什么突然吻她,是冲动,还是情动—— 她微微坐直身体,以面对面的姿势,紧紧注视着男人那双半掩在长睫下的眸子。 男人脊背挺直,他高高在上,矜贵内敛,仿佛吝啬做出一切回应。 然而,令苏黛讶异的是—— “嗯。” 江鹤唳就这么轻易承认了。 苏黛眨眨眼,意外的同时得意的笑了,她缓缓俯身攀住男人脖子,晃了晃,“那先生不想让我出去工作,是因为舍不得我?” 江鹤唳瞥她,又开始惜字如金。 “啧……” 苏黛却已经完全掌握了男人的心理,她翘着红唇,“可是我算先生的什么呢?谁知道先生看上的是不是我的脸?上次可是有人对我说过了,要趁着先生对我还有兴趣的时候,能捞多少是多少,这样万一将来被赶出去,也不至于太落魄。” 少女如玉的指尖轻轻点在男人胸膛,“先生,您说呢?” 江鹤唳在听到一半时,眸光已经彻底冷了下去,他攥住少女作乱的手,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透着令人毛骨悚人的凉意。 “谁说的?” “苏卿。” 苏黛毫不犹豫地把苏卿卖了。 她叹气,可怜兮兮地趴到男人怀里,“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虽然白叔他们叫我夫人,可说到底,先生您从始至终也没承认过我的身份不是?” 从江鹤唳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女乌黑的发顶,她说话的嗓音低落,没了往日的轻快。 江鹤唳薄唇紧抿。 “所以,在他们那些人的眼里,我始终不过是苏家为了讨好江家,送给你的一个玩物罢了。” 虽然说这些话有卖可怜的成分在,但苏黛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江鹤唳一天不对外承认她的身份,那她的身份就一天见不得光。 哪怕佣人们已经默认她是将来的江家主母。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江鹤唳将近三十年来,从未有过强烈的情绪波动,更不知道什么叫心疼。 而此刻,在知道少女所承受的这些时,心脏犹如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再不断收紧——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开了口。 “不是。” 苏黛在男人怀里悄悄勾起唇角,耳边是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什么?” “不是玩物。” 江鹤唳声音冷沉,他强迫少女抬起小脸,一眼就看到少女眼里来不及收敛的笑意。 苏黛:糟糕! 江鹤唳神情微动,非但没生气,反而松了口气。 他声音缓和下来,“又骗我?” 苏黛以为以江鹤唳的脾气,大概会生气。却没想到,他竟然半点反应都没。 美眸微瞪,“先生不生气吗?” 江鹤唳把玩着她的手,淡淡道:“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