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 秦景洲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死死攥住苏黛的手腕,将她扯过来面向自己,“苏黛,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一点。” “你是聋子么?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 苏黛嫌恶地抽回手臂,冷眼看他。 “你——” 秦景洲双目赤红,他勉强压抑下心底燃烧的怒火,“我们谈谈。” “你想谈我就要跟你谈?” 秦景洲擅自把宋雪芜放出来,给她添了那么多麻烦,苏黛对秦景洲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她连演都懒得跟他演了。 “苏黛!” 秦景洲望着女子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冷漠,只觉得像是不认识她了,“我认为我上次已经跟你解释得很清楚了,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为何不肯谅解我一些呢?你病的这些日子,朝局越发混乱,无数人想要让我死,黛黛……” 他深情地望着苏黛,“我非常需要鹰卫的帮助,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在乎我的,你相信我,等我得到皇位,你会是我唯一的皇后——” 苏黛看着他深情款款的告白,内心作呕。 听完这番话,她唇角笑意更深,“唯一的皇后?” 秦景洲眸光一亮,以为苏黛这是相信了他的话,“是!只要我登上皇位,便立刻册封你为皇后,到时,便再也无人阻拦在你我面前。黛黛,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你快告诉我鹰卫到底该如何……” “哦,可惜,我不稀罕呢。” 苏黛要笑不笑地打断秦景洲的话,她勾唇,“我不想帮你,也不会帮你。秦景洲,我平生最恨旁人忤逆我,你瞒着我放走宋雪芜的事,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 “你怎会——” 秦景洲来不及发怒,就在苏黛的注视下心虚起来,“黛黛你听我说……” “你解释我就要听?” 苏黛抬手,“飞星,送客。” 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侍从一拥而上,冷漠地将秦景洲请了出去。 他们身高一致,长相寡淡普通,是那种丢到人堆里,最没有记忆点的存在。 秦景洲直到坐上回城的马车,想起那一幕,才恍然惊觉,“那些人莫非就是——”鹰卫? 他心跳加速,张口便命令,“回去!现在就掉头回去!” “主子!” 话音刚落,留在皇子府的手下骑着马赶来,“皇上召您入宫。” “什么?!” 秦景洲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想到临走前,苏黛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心中不知为何开始不安起来。 这事还要从不久前说起。 秘密把苏黛送回别院后,沈清玦甚至来不及回王府,就被皇帝一纸诏令叫进了皇宫。 一番虚与委蛇后,临出宫前,沈清玦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微臣刚回来,便听到二皇子将要被立为太子的事传得满城风雨。皇上这是确定储君人选了?不过也是,上次微臣还听长公主说,要把鹰符送给二皇子的,想必,二皇子将来,定是一代明君哪——” 笑吟吟地上完眼药,沈清玦拍了拍衣袖,轻飘飘地拱手,“舟车劳顿,既无事,微臣便先告退了。” 说罢,悠然离去。 仿佛没注意到皇帝那瞬间阴沉的面色,他养了苏黛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抱着得到鹰符的打算。可现在,身为皇帝的他还没得到,却反被自己儿子得到了。 秦景洲这是想干嘛?造反?! 多年前被鹰卫警告时的画面一并涌入脑海,老皇帝脊背生出寒意。对秦景洲的忌惮,彻底冲垮了他的理智。 他还年轻,他不允许有人威胁他的位置! 毫不知情的秦景洲被皇帝叫到皇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直到日暮西沉,他才灰头土脸地从宫里出来。 此时的秦景洲,哪里能想到,他是被苏黛跟沈清玦联手坑了一把呢? 当天,苏黛从别院搬回了公主府。 接下来有好戏看,热衷看戏的苏黛当然不会错过。 只是她没想到,等她洗漱完毕回到房间,却看到—— “沈清玦?” 宽衣解带的男人坐在床上,墨发披散,烛火在他脸上镀了一层柔光,格外诱人。 “你怎么在这?”苏黛只愣了一秒,就走了过去。 如果她没出现幻觉的话,这里应该是公主府,而不是王府! 等苏黛走到身边,沈清玦长臂一伸,直接揽住苏黛的腰。 深深吸了一口女子身上还带着水汽的味道,沈清玦声音低哑,“想你。” 猝不及防的情话。 苏黛哼笑,“真的只是这样?”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两人目光无声撞上。 沈清玦眸子中的光晕在晃,他顿了顿,率先别过头。 不自在地清咳,“好吧,我……”他有些委屈,“你是我的,不能找再找那些个男宠。” 他是一听说苏黛回了公主府,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她后院那些个长相貌美的男宠,顿时坐不住了,这才干出了深夜爬床的事。 躺在床上时他还有些后悔,怎么就一扯上跟苏黛有关的事情,就彻底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