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秦景洲发动宫变! 乌云蔽月,天地间一片雾蒙蒙。 宫廷中血流成河! 老皇帝从宠妃床上下来,第一句话便是,“来人!快去将长公主带来!!” 他面沉似水,“吩咐禁军全力阻拦,格杀秦景洲者,朕重重有赏!!” 老皇帝没想到,秦景洲都被关进了天牢,还能有本事越狱,聚集人手发动宫变。 苏黛一进御书房,脖子上就被人架了刀。 她一愣,不敢置信地朝主位看去,“父皇,您这是做什么?” 老皇帝演都懒得演了,他冷漠地望着苏黛,“华月,父皇宠爱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也是你报答父皇的时候了。” “什么意思——”苏黛抿着唇,眼中噙满愠怒。 老皇帝抬手,苏黛立刻被押到一旁坐下,金甲卫手中的刀架在她纤细的咽喉处,只需轻轻一划,便会割开她细嫩的皮肉。 “华月,金甲卫这次,可不会手软,父皇劝你乖乖的,父皇不会杀你的。” 苏黛抿着唇,负气地坐在那儿,一声不吭。 老皇帝满意地笑了笑。 虽然昔日天牢,老皇帝对秦景洲说的话半信半疑,但有一句,他却是相信的。 那便是鹰卫真正效忠的不是什么鹰符,而是苏家。 若不是鹰卫护着,他早在当初,就将苏家灭门了。 现在苏黛遇到危险,鹰卫——总该出现了吧? 老皇帝并不认为秦景洲有那个本事能杀进来,他从容地喝着茶,翻阅奏折,时不时还能与苏黛说笑几句。 虽然苏黛压根儿不会理他。 “别急,等把老二杀了,朕就放了你。”老皇帝不太诚心地安慰了句。 忽然。 “嘭!” 御书房的门被从外猛地踹开,伴随着惨嚎,大总管的尸体先被丢了进来。 鲜血染红了金砖。 老皇帝蹭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 “老、老二,你个逆子!你竟敢造反——” “父皇都要杀我了,儿臣除了造反,别无他路,”秦景洲望着老皇帝身下的龙椅,双眼亮得惊人,他浑身浴血,“父皇,您老了,这个位置,也该换个人坐坐了!” “就凭你?” 老皇帝胸膛剧烈起伏,“来人!护驾!护驾!” 御书房四周,除了武艺精湛的金甲卫,还有许多暗中保护的暗卫。 秦景洲是单枪匹马率先杀过来的,只要先将他杀了—— 老皇帝想得很好,可是,那些个他自认为忠心耿耿的金甲卫,竟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看到这,老皇帝哪里还能不明白。 他颤着手指着秦景洲,颓然地倒了下去。 “好、好算计!你何时竟连朕的金甲卫也招揽了去?” 秦景洲自得一笑,目光从被刀被架着脖子的苏黛身上划过,“父皇高估儿臣了,儿臣哪有这样的本事?这一切,还得仰仗皇叔的帮助。” “皇叔?” 老皇帝鼻翼剧烈翕动,愤怒而又无力。 厮杀声逐渐近了。 伴随着秦景洲的话,一道如谪仙般的身影,踏着满地鲜血,干干净净地走了进来。 仿佛披星戴月,气质清冷矜贵。 “是你——”老皇帝睚眦欲裂,“朕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帮着这逆子谋反?!” “啊…这说起来,矛盾可就大了。” 秦景洲桀桀的笑,“父皇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皇叔帮我,自然是因为……” “刀放下!” 一声不悦打断了秦景洲的话,他愕然。 却见向来不喜与人接触,性格凉薄平淡的男人,大步走向苏黛的位置。 而那名拿刀架着苏黛脖子的金甲卫,在听到命令后,立即收起刀,恭敬地单膝下跪,“属下无意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苏黛勾唇,“起来吧。” 沈清玦温柔地摸摸她的脸,语气里是化不开的宠溺,“没事吧?吓到没有?” “怎么会——”苏黛笑睨他,“都是小场面。” “呵……” 沈清玦看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忍不住在她额头轻吻了下,“是,你最厉害了。” 这世上,再没有比心上人更可爱的女子了。 苏黛丰润的唇瓣忍不住翘了翘,正要说话,余光忽然看到老皇帝与秦景洲呆若木鸡的样子,忽然产生些微同情。 “啊…不好意思忘了说,皇叔他,是我的人诶~” 所以,你们又上当了哦! 自认为算到了一切,把沈清玦也利用了的秦景洲,恍惚想起了许多画面。 宋府前沈清玦的维护,只要有苏黛出现的地方,便一定有沈清玦的身影。 一点点零碎的记忆,最终组合成了眼前的画面。 秦景洲双眼赤红,“你利用我?” 沈清玦如皎月般的眉眼间噙着悲天悯人的笑,“真天真,若不是为了阿黛,就凭你,也配让本王出手?” “你——”秦景洲睚眦欲裂,巨大的恐慌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