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余秀英幽幽道:“你看她低调过吗?” 参剑堂内,忽然一片死寂。 从首日试剑质问剑夫子开始,到中间力压全员独占第一,再到大闹春风堂对峙岑夫子…… 周满这人,看似和善,可就差没把“凶性”两个字刻在脑门儿上了。 低调? 她跟低调扯得上狗屁干系! 众人全都想起她光辉的过往战绩,这时皆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 李谱眼皮都跳了一下,声音发抖:“不会真的是她吧?” 周满已站在殿门口,听了一会儿,这时终于出声问:“你们在聊我吗?” 参剑堂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李谱胆小,险些没蹦起来。 他一回头看见周满,想起神都那边的传闻,只觉她宛若一座凶神,身上笼罩着血影,顿时下意识道:“那徐兴不仅向你下毒,还向整座学宫投毒,简直死有余辜,周师姐为学宫除害,我等感激不尽!” “向整座学宫投毒?”周满重复了一遍,好似想起什么,竟道,“哦,那是我干的。” 众人全都一愣,没明白:“什么?” 周满扫了门外忽然抬起头来看她的泥菩萨一眼,也看了回头向她看来的金不换一眼,不太在意地走了进来,随口解释了一句:“我的毒是徐兴投的,你们的毒么,我投的。” “……” “……” “……” 这句话简直比徐兴脑袋是她割下来还要恐怖好么! 李谱震惊之下,已经傻了眼。 一部分人震惊之后,却是反应过来,怒斥周满:“你疯了,是有什么毛病吗?大家乃是同窗,你怎敢置他人安危于不顾!难怪那日徐兴愤怒委屈,浑然不似作假!” 也有人其实早有猜测,此刻只是望着周满不语。 尤其是宋元夜,听见这一句时,已敢肯定:那绮罗堂的侍女赵霓裳所言,原来句句是真! 唯有妙欢喜,竟有些可惜:“我原以为,你怎么也得给我们投一回真毒的……” 周满向她看一眼,只道:“下次一定。” 还有下次? 殿中已有人冷了脸,看周满的眼神变得极其不善。 偏偏这时候李谱反应过来了,自己琢磨了一阵,忽然指着周满,满眼惊喜:“我们南诏国的蘑菇不可能有问题。既然学宫的毒是你下的,那上回咱们分锅社吃蘑菇中毒,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周满:“……” 她眼角忽然跳了一下。 参剑堂内,再次陷入静寂。终于,大家在声讨周满之前,实在忍无可忍,先把李谱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你祖宗的,还想趁机甩锅…… 你那是实打实的“投毒”,还给大家放倒了,可比周满离谱多了! 连周满都有些牙痒,想上去给他两脚。 只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剑夫子已从门外进来。 见得堂中这一片乱哄哄吵闹闹情况,他脸色极冷,竟是勃然大怒:“一帮废物,大难快临头了,还不知道好好练剑!参剑堂是给你们胡闹的地方吗?!” 众人全都一惊,虽知剑夫子素日脾性火爆,可已经许久没有骂过大家“废物”,今日刚刚进来,却忽然比往日还要疾言厉色…… 大难临头? 怎么就忽然说“大难临头”? 周满心中异样,隐约觉出几分不对,因为今日剑夫子竟是提着他自己的剑走进参剑堂的。 所有人顿时顾不得清算寻仇,全都整肃而立。 剑夫子行至堂上,将那剑放在案上,面容是前所未有的静肃冷沉,环顾了一圈,只道:“半个时辰前,中州神都,陆君侯——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