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三人这会儿为这灾民之事心急如焚,那公孙曜直接虚扶了她一把,“莫要再行这虚礼,快说说你这小丫头又有什么高见” 不用跪下磕头,周梨自然是心中欢喜,也不在他三人跟前怯场,没半点害怕之意,当即笑道“我一个小女子,哪里有什么高见,只是晓得这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饭菜。” 一面侧头看了那皮肤黝黑的陈通判一眼,“正月里就看着通判大人贴出来的榜子了,西城东城我虽是不常去,但那北城的排水仍旧还放着没动,南城这里也没有一点动静,怕是一个人都没能雇到吧。” 通判大人听得她这话,眼睛顿时就圆了亮了,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忽然也不嫌弃这些灾民了,立马换了一张嘴脸朝公孙曜笑道“这些灾民来得巧啊,大人可赶紧安排人手设立粥棚,可叫他们吃了快些干活去。” 公孙曜和那吴同知也明白过来,粥棚可以设立,但是却不给这些十方州来的灾民们白吃。 但凡吃了衙门的饭,就要替衙门做活。 去年下了一场急雨,一下将这城中的排水系统的不足都全暴露出来了,可是从去年这陈通判才准备重新兴修一回,衙门里那点银钱又要挤出来弄粮食,只能拖到了今年来,好不容易看着粮食安排好,一切稳定了下来,方贴了榜子出去。 可奈何衙门财力有限,那工钱实在给得寒酸,也就无人来做。 公孙曜也觉得这个建议妙极了,一举两得不说,既解决了不给十方州饥民白吃饭,又能叫他们干活,如此还能将那些个混吃混喝的懒汉剔除出去。而且大家有事做,也都不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免了生事端之苦,给衙门减少了不少官司。 一时对周梨是感激不已。 当下这大问题解决了,那安置没有劳动能力的孩子和老人,倒不是什么难事了,总不能样样问题都要问一个小姑娘。那他们这几个朝廷命官还怎么好意思领这俸禄。 也是朝周梨做了一个大揖道谢。 周梨可吓得不轻,“大人莫要把小女子折煞了。”连连后退。 那陈通判见了,也随着公孙曜一般朝她道谢,“小周掌柜你可受得起的。” 吴同知这头虽是没给周梨作揖,但也是亲自派了人送她回去,也顺道将她家捐赠的卤菜给带了回来。 要说这公孙曜如今能在芦州受这万民敬仰,可见那真本事自然是有的,执行能力也强,当天晚上,这粥棚一开,喝了粥的人就领了工。 周梨只提了一个建议,如今他们却已经将这个建议全部详细完善,更是分工明确,甚至那做得好的还额外给几个铜板。 如此一来,那些饥民还有钱赚。 他们可不嫌少,如今有吃的还有钱拿,欢喜得很。 不过是两天,这些十方州的饥民就几乎都在街上看不到了,齐刷刷的到各处去挖沟排水,忙得很。 少了他们在街上晃悠,各家店铺也逐渐开设起来,再也不担心他们忽然进店里来耍横白吃白喝。 城中一切也就恢复了秩序。 只是周梨看那陈通判的意思,不但是要留下这些饥民们帮他将这城中排水收拾好,还打算叫去把城外河边的河滩都给砌一回。 周梨家这卤菜铺子又重新支起了摊子,一早正方脸就来找,“你不是要雇人把墙壁打穿么如今我们牙行来了不少十方州的人,价格要得便宜,就只求一口饱饭,你可敢用” 周梨还没答话,香附就凑了上来,“姑娘有何不敢用,我刀一拿就坐在这里,谁敢乱来” 见她这样有底气,周梨便应了,“也好。”本来是打算柳小八他们回来后再雇人来的。 如今有便宜工,如何不用再何况也算是替衙门分担吧。 招几个人,几顿饭,衙门那里也少拨出些粮食来。 于是便应了,只不过如今香附要看铺子,是没得空和周梨出去,周梨也就没同正方脸去牙行了,只央他帮忙把人个带过来。 左右两人也是老熟人了,周梨如何会信不过他 所以不到中午,正方脸就将人都给领了过来,周梨家这头安排他们在卫家的院子里吃了午饭,就开工。 一时也是热火朝天的。 人是老实可靠的,就是都有家庭儿女,有的夫妻一起做,带来的孩子就扔在卫家院子里玩耍,有的男人则在给衙门修水利,自己一个女人领着孩子老人在周梨家这边帮忙。 他们多半是饿怕了,生怕干得不好,叫周梨不给自己带来的孩子赏饭,老人也跟着做些轻巧活,因此反而格外的卖力。 原本还以为他们会偷奸耍滑的香附也将那刀收起来,只暗自同周梨感慨,“没饭吃,实在是难呐。” “可不是嘛,民以食为天,正是这样了,一会儿早点收了摊子,不卖了,给他们添盘子。”周梨倒是没有多善良,只是瞧见这些人也是尽心尽力的。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你敬我,我自然是敬你的。 所以也愿意对这些人大方,更不介意他们带着孩子来。即便那些女人做得没男人厉害,但是人也是尽了全力的。 要的就是一个端正态度。 也是如此,小半个月的功夫,这些个人不但将她家的后院里跟卫家的院墙给打穿,重新给抹了灰,半点不影响美观。 这前面的铺子也同卫家的连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