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般。 却不想一想,他们的队伍不过是晚了公孙曜三四天启程罢了,可是人家都已经到了全州那边好一阵子,他们这才姗姗来迟,入境这磐州。 更何况当初公孙曜到这磐州之时,磐州已然有瘟疫发生,他当时为了顾全大局,把自己队伍里的大部份人留在此处供给本地官员调遣救灾。 自己不过是带着那百来人去往这地龙翻身最严重,且还是这疫情源头的全州去。 他是竭尽全力了的,奈何天塌地陷非他一个凡胎的凡人所能决定的,那所带的物资药材,都留给了磐州。 而他半道上自己花了重金雇佣而来的大夫们,见着此处瘟病已是如此严重,都不愿意再继续前往去全州,就止步于了这磐州, 在这满是尸骨恶臭的断裂山河残垣里,他一介凡人又能做什么他已经尽力了去救那些还活下来的人了。 甚至拼了命地想送他们去安全之地,可是环境不是他能决定的,他自己也病在了这途中。 只是外头的无人知晓全州如今是那人间地狱一样。李司夜他们只看到了眼前的磐州,又见着远处村庄外面飞舞着的招魂幡,这让他们意识到了瘟疫的恐惧,所以便将这一切都理所应当推到了公孙曜的身上。 非得给他安放一个失察之罪。 有了何婉音这愤怒的话语做开场白,余下的统领们将这一切罪过都推卸到公孙曜这个先驱者的身上,也就那样理直气壮了。 所以一场商议对策的会议,过半的时间都是他们在众志成城地讨伐着公孙曜。 最终得出来的结论,也是暂时按兵不动,他们带几个人去前面村庄探一探。 听着何婉音要带着她身边那擅长医理的檀香姑姑去,各个统领都是十分赞成的。 只是李司夜却不高兴,当场的时候没有在这些统领的面前表露出半点不满,待那帮人散尽了后,气得将一桌子的茶碗给打翻,“一群贪生怕死之辈,竟然不如阿音你一个女流之身” 摔打破碎的茶碗声,叫他心中的怒火得到了宣泄。然后转头将何婉音一把搂进怀里,“阿音,我不能让你去,若是万一你” 何婉音踮起脚尖,软香如玉一般的唇在李司夜英俊的脸上蜻蜓点水一般划过,“阿夜,你即便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檀香姑姑,更何况我们就在村子外面打探一下,不会有事的。” 李司夜还是不同意“不行,我不能叫你去冒险,要去也是我去。” “不可,你是整个队伍的主心骨,若是你去了,下面那帮人可不好说,他们的野心,你难到看不出来么”何婉音有自己的考量,苦口婆心一般劝说,终于将李司夜给说服了。 最后李司夜亲自送她一行人到那营外。 何婉音一出军营,就马上麻利地戴上了檀香姑姑用药水浸泡过的面纱,听说是可防去大半的病气和毒气。 所以她有檀香姑姑在,也是有恃无恐。 很快他们便沿着队伍走到了小村庄附近,却见这小道两旁都是些新坟,两个光着脚丫的七八岁孩子正挨着坟头面前拿贡品吃。 见了他们似乎被吓着,慌里慌张就要往村子里跑去。 不过下一瞬,就被木青给提溜到了何婉音的跟前。 何婉音看着两个脏兮兮的孩子,并不敢怎么靠近,生怕他们也带着瘟病,只意识木青将他们放了,然后问着两人“这村子里到底怎么回事可还有大人村子里的管事在么” 这两个小孩子本就被吓坏了,还叫木青提着半空中飞过来,这会儿都瑟瑟发抖,自然是没怎么听懂她这官话。 檀香姑姑见此,有些不耐烦,“我们姑娘问你们话呢哑巴了不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钱给他们,有些鄙夷地居高临下地问“是不是要这个” 两个孩子却因她的厉声又被吓了一阵,不住地朝着后面缩,偏那后面又是木青挡着。 “莫不是傻的”何婉音见他们这举动,衣衫不整连鞋子都没有,还拿坟头前的供品,便猜想着脑子不好。 但是这话,其中一个小男孩儿却是听懂了,“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有瘟病,你们怎么赶来” 说罢,用冰冷冷的眼睛看了檀香姑姑一眼,“现在钱有什么用你就是给我们金子,也换不了救命的药。” 何婉音见不是傻子,还开了口,便松了一口气,“我们不怕瘟病。小孩我问你们,村里如今还有多少人怎么你们不晓得将外人拦住吗竟然还被传了瘟病。” 那小孩闻言,却是抬头看了看天上,指着那些在上空盘旋的黑鸟“看到了么人没有带来瘟病,是它们。”然后摸出裤腰带后面别着的弹弓,捡起地上一个小石子,朝着上空一只黑鸟瞄准。 何婉音若有所思地看着上空盘旋的黑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时警惕不已,“姑姑,咱们快回去” 原来,李司夜送他们从营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大群的黑鸟在那里盘旋呢 所以现在听到这小孩儿的话说是鸟带来的,就意识到了鸟粪的问题。 于是也顾不得管这两个小孩,快速往营地赶去。 只不过到底是晚了一步,只见着她回来的时候,营里已经有人将那黑鸟射杀下来,还拔了羽毛,如今正在开膛破肚,准备用来打牙祭。 因为黑鸟数量过多,所以他们猎杀了几十只,如今堆在那里,仿佛一座小黑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