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寝宫。 邓姑娘的手被皇后娘娘拉在怀里, 摸到柔荑上的滑腻触感,皇后眼底微闪。 “看来你在王府过的不错。” 否则不会短短数日,就将手护养得如此精细, 仿佛从未跟在皇后身边做宫女, 平日里还做过苦活。 邓浅浅脸上带着笑意, 听着皇后语气亲近自然, 聊些和这具身子的往事,心中惴惴不安,生怕露出马脚, 让人看出异常来,只跟着点头应和几声。这具身子本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她刚来到这异世,未曾度过几日伺候人的日子, 便被皇后喊去,说是将她指到了宇文玄身边。当日皇后面容和顺,言语中带着几分深意,要邓浅浅到了宇文玄身边后, 不要忘记了本分。邓浅浅当时只以为皇后是提醒自己谨小慎微,毕竟宇文玄恶名在外,王府犹如龙潭虎穴, 便没将那番话放在心上。但如今皇后又提出“本分”二字, 邓姑娘心头微跳, 觉摸出其他的意思来。 皇后几次提醒,见邓姑娘还是一番愚钝不堪的模样, 眉眼间的耐性去了几分。 看来宇文玄对她果真不同,不然这丫头在她身边时,不说是聪明伶俐, 也算的上懂规矩。大概是在王府的日子太好过了,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皇后语气微沉,言语间也不再遮遮掩掩。 “宇文玄为人狠戾,当初送你去王府也是无奈之举,为了你在王府好过些,本宫也备齐了足够花用的金银让你带去。可是你自从出了皇宫,竟一次也没回来过,本宫心中难免挂念,今日听闻圣上召宇文玄进宫,才一并喊你过来。” 若不是邓姑娘一直不往皇宫递消息,皇后不会按耐不住,堂而皇之地召她进宫。 邓姑娘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不曾想,这具身子还是个探子。她躲避着皇后的视线,言语中带上了犹豫“宇文玄他平日根本不让人近身” 她所说是实情,之前邓姑娘不知道“打探”之事时,见宇文玄第一面,就想着为他治好隐疾。让一个久经沙场提剑斩杀的王爷,成了双手尽废的无用之人,实在是让人可惜。邓姑娘想出的按摩疗法,膳食疗法她绞尽脑汁,宇文玄却态度冷淡。邓姑娘当时还觉得宇文玄过于冷情,如今听着皇后的话心头直跳宇文玄要是知道她是皇后的探子,哪能接受她的好意万一她在按摩时下了毒手,或者做膳食时加重了药量邓姑娘不敢细想,若她是宇文玄,这样一个“探子”提出的方法,她也是不敢用的。邓姑娘心头酸苦交加,既为错怪了宇文玄而愧疚,原来他的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是有原因的,又为自己的境况而难过,她可不是原身,从没答应过皇后,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背上了“探子”的名号。 邓姑娘这番神情变换,虽然隐密,但坐在她面前的是六宫之主,见识过多少心机诡计,从一个眼神中,就能猜测出十几种意思来。皇后从邓姑娘的神态中,明显看出了她现在的倾向,是偏向宇文玄的。皇后暗嗤她背主,面上却越发柔和。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王府里守卫森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有用的消息。我们主仆多日没见了,不如聊些其他,你在王府过得如何” 邓姑娘眉眼微松,在皇后关于琐碎小事的问话下,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松懈了。 “宇文玄外表瞧着生硬,其实为人还算不错” 皇后哪里瞧不出她眉眼中的情意,心头稍稍转动,便换了口风。 “你想为他治手” 皇后眼中闪过惊讶,宇文玄的双手,可是敌国用银针火燎后,一根根挑断的,即使华佗扁鹊在世,也是治不好了。 邓姑娘神色坚定“会有办法的。” 可是她也只听过什么溺水救治之法,接骨疗法,这筋脉被挑断之后应该怎么治,还真是没有头绪。只能暂且用一般的法子,先恢复双手的神经脉络,再寻找良方。 皇后心中耻笑她异想天开,但邓姑娘的念头却让她生出了其他念头。 “本宫也在宫中帮你询问一番,若果真得了妙方,就亲自送到你手上。只是你为宇文玄费了这许多心思,不知道他是否领情” 皇后深谙人情世故,一番话语处处为邓姑娘着想,见她抗拒也没再提起打探之事。邓姑娘脑海中并未有过太多与往事相关的记忆,只记得自己出宫时,皇后送了她几个箱笼,沉甸甸的装满了银钱,想来原身和皇后的关系应该算亲近,便微微放松。 邓姑娘想起在王府里,众婢子私下里的闲话,宇文玄对她已然是不同的,虽也是冷淡,但跟王府里的婢子相比,已经是天上地下了。她虽未说明宇文玄是否会领情,皇后已经从她泛红的脸颊上窥探出了答案。皇后心念微动,暗道邓姑娘竟有这番本事,能让宇文玄对她另眼相看。皇后将邓姑娘送进王府,打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只当她待在王府里,得知消息也比旁人好用些。却没想她竟然能入得了宇文玄的眼 皇后与邓姑娘聊了许久,待她贴身的宫女进来换茶水点心,才用帕子沾了沾唇,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宇文玄那边应当也散宴了,你便跟着他一起回去罢。” 邓姑娘离开了皇后寝宫,在宫女的带路下,绕过几处拐角,抬眼就看见了熟悉的挺拔身影。 “宇文玄” 邓姑娘刚喊出口,便见到几个大臣对她侧目而视,忙捂住了嘴,小跑着追到宇文玄身旁。浓郁醇香的酒气,混杂着宇文玄特有的凛冽,让人近之生怵。宇文玄眉骨嶙峋,双目漆黑幽深。邓姑娘想他饮了酒,现如今或是醉了,连忙伸手想去搀扶他臂膀。邓姑娘的手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