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水珠已经盈满了宝扇的腰窝, 她略微发白的脸庞距离泉水只有咫尺之隔。宝扇纤细的手掌被抓住,整个人也免于坠落于温泉水中。 尽管此处雾气蒸腾,萧与璟还是能看到如同初春刚抽出的嫩芽般白皙的肌肤, 他眉峰拢起,偏头移动视线, 错开那晃眼的肌肤。 萧与璟并非想要救她, 只是若任由宝扇向前扑去, 便不可避免地会触碰他的大腿内侧, 那里毫无遮掩。 宝扇借着手腕处的力气,站直身子,她水眸微扫, 瞧见了萧与璟看向旁处的视线。宝扇喉咙发涩, 支支吾吾道:“我崴了脚。” 萧与璟神色一僵,细听宝扇接下来的打算,她却突然没了声响。萧与璟微微转身,却见宝扇双眸水光盈盈,一片祈求神色。 她竟是想让萧与璟想办法。 萧与璟眉头紧锁,若再在此处僵持下去, 恐怕会引来旁人注意, 到时闹出误会,定会招惹许多麻烦。他长臂一伸,将丁香色腰带握在手心, 两手抓住腰带, 绕过双眸, 在脑袋后虚虚地打了个结。这腰带足够遮挡光线,萧与璟绑上以后,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他伸手摸索着温泉池旁的衣服, 摸到了折叠整齐的褶皱,手指微微一顿,而后抓起衣服,披在了宝扇肩上。 朱色锦袍被温泉水浸湿,下摆在水中飘散,显得异常瑰丽惑人。宝扇拢紧身上的锦袍,但温泉水将身上衣服尽数打湿,身体的起伏轮廓若隐若现,让人目眩神迷。这番美景,却只能给萧与璟一人观赏。可唯一有幸观赏的萧与璟,此时被腰带挡住了视线。 萧与璟肤色极白,与宝扇身上的肌肤不相上下。两人不同的是,宝扇肌肤如冬日霜雪,雪白滑腻,而萧与璟则是天上皎月,带着凛冽冷意。丁香色是女子的颜色,这抹柔顺的颜色却落在了萧与璟的脸上。细长的腰带遮挡了萧与璟的丝线,多余的部分则是垂落在他的肩膀处,颇有些糜艳的意味。 萧与璟听到了水声,锦袍落入温泉池中的声音,他眉峰微皱,待声响逐渐停止,冷声说道:“快些离开。” 宝扇看他面容冷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向着岸边走去。 只是身下的水草缠绕的紧,宝扇费力向前走去,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细汗,脚下却分毫未曾移动。 萧与璟也注意到了她的古怪,偏头看向她,宝扇声音细弱,带了几分委屈:“似是被水草缠住了双脚,动不了。” 从萧与璟主动系腰带,绑住双眸,宝扇便知道是自己错怪了他,他这般正人君子,又怎么可能是浪荡子。宝扇看出他对自己的抗拒,也不愿意多停留在此处,可她想走,却走不掉。 萧与璟眉峰紧蹙,忽地俯下身去,整个身子埋入温泉水中。 隔着一条丁香色腰带,萧与璟看不清水底的状况,只能用手探查着水草的位置。他宽阔的手掌,抚上了一片柔软娇嫩。 宝扇闷哼一声,两颊绯红艳丽,低声提醒道:“你摸到我的脚了。” 泉水下的萧与璟身子微僵,很快松开了宝扇的脚,向四周摸索去。细长的水草落入萧与璟的手中,他略微用力,便将水草扯断。宝扇动了动脚,弱弱道:“还有一根好似缠在腿上了。” 萧与璟眉眼冷峻,手掌分外小心,尽力避开宝扇的肌肤。但那根水草紧贴在宝扇的腿上,而且萧与璟面前辨认不出水草的位置。因此无论萧与璟如何谨慎,还是碰到了宝扇的腿。 在扬州城时,姆妈便以宝扇为傲,说她怎样精细地将宝扇养大,那副娇美的身子算得上肤如凝脂,若是男子碰过,便心甘情愿沉溺于其中。 宝扇的腿修长笔直,葱白似的肌肤,因为泡久了温泉水,而染上了点点粉色。萧与璟将水草从宝扇腿上扯下,那只腿陡然失去了钳制,向前迈去,贴到了萧与璟的胸膛。 水波晃动,萧与璟从温泉池底露出身子,水珠从丁香色腰带上,哗啦啦地滴落。 “水草已经除尽。” 宝扇轻应一声,朝着岸边走去。朱色锦袍浸透了水,宝扇爬上白玉台阶时,还有些费力。她抱紧了雪枝准备的换洗衣裳,低眉瞧着萧与璟。 萧与璟已经将身子转过去,以背朝向宝扇。 宝扇匆匆换好了衣物,将朱色锦袍放在距离萧与璟最近的地方。她望着萧与璟的背影,柔唇轻启,欲言又止,终究没开口,匆忙地离开了此处。 听到白玉台阶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温泉池中归于平静,萧与璟这才解开湿透了的丁香色腰带,他望着沾染了大片水痕的朱色锦袍,眸色微微发沉。 小厮为萧与璟送来了换洗衣物,待萧与璟穿戴整齐,走出温泉池,声音清冷:“泉水底部有水草,尽快除去。” 小厮身子一弯,忙道:“是。” 至于进入温泉池的女子,萧与璟并未开口打探。想起水底的柔顺滑腻,仿佛还残留在指尖,萧与璟眉眼越发冷寒:今日太过失礼,若派人寻找那女子,恐会滋生流言蜚语,不如到此为止。 头次来府上,对于只走了一遍的路,宝扇自然是不记得,她并未惶恐不安地待在原地,等到王氏发怒派雪枝来寻她,那时怕她说出什么理由,都惹得王氏生厌,将她的理由当做托辞。宝扇寻了一处四通八达的道路,此处应该常常有人经过。 宝扇等候了片刻,果真有丫鬟途径此处,见宝扇未梳理鬓发,焦急张望的模样,出声询问。 宝扇眉眼垂下:“大娘子让我去温泉池水沐浴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