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动,手掌一拢,将宝扇的素手柔荑收在掌心。 “萧郎” 耳旁是宝扇娇怯绵软的声音,宛如被拉成丝线状的蜜糖,甜腻可口,让人心醉。 萧与璟紧闭双眼,寒冰凛冽般的声音落下。 “别说话。” 被萧与璟握在手心的柔荑轻轻一颤,原本温软的触感带上了几分凉意。萧与璟睁开眼眸,里面是一片清朗,宝扇黛眉蹙起,娇美的脸庞上尽显慌张无措。 萧与璟见状,眉头微拧,冷声道:“怕什么” 宝扇瞧着他,眸中水光粼粼,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可那张红唇却紧紧闭上,连丁点声音都未发出。 萧与璟沉声道:“为何” 宝扇欲言又止,纤长浓密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声音带上了几分哭腔:“方才不是萧郎不让妾身说话” 萧与璟轻抚额头,只觉得自己方才像是入了迷障,心头纷乱如麻,瞬息间竟然做出前后矛盾之事。 “是我的错。” 宝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扑到萧与璟的怀中,轻声啜泣。 平常女子哭泣,萧与璟只觉得她们异常吵闹,如同几百只鸭子聚到一团,叽叽喳喳闹腾个不停。但宝扇的哭声,却仿佛连绵的雨丝,滴滴落在人心头最柔软之处。 萧与璟猜测:多半是因为宝扇声音绵软,听起来没有旁人聒噪。 不过这连绵雨丝,也不可下的久了。 面对宝扇这般床榻之外的亲近依赖,萧与璟心中有几分抗拒,俯下身子,刚要冷硬出声,责怪宝扇“太不规矩,日后不可哭哭啼啼行事”,但他刚垂下眼眸,便瞧见了那前后摇晃的蓝宝石耳坠,似波涛般层层起伏。 萧与璟被那抹蓝色蛊惑,伸出手掌,将耳坠放在手心,怀中的哭声渐渐停止。宝扇察觉到萧与璟的手掌,正放置在她的耳垂下,瓷白的脸上尽是茫然。 萧与璟目光悠悠,声音带着几分缥缈:“你听过鲛人的传说吗” 宝扇乖顺地窝在萧与璟怀中,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眼底微微闪动鲛人的故事吗她自然是听说过的。 可宝扇只是轻轻摇头,宛如一只娇弱的奶猫般,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柔软,在萧与璟的怀中蹭了蹭脑袋,语气好奇道:“妾身学过一首鲛人的唱曲儿,但未曾听过鲛人的传说,是什么样子的传说” “深海中有鲛人,性情单纯懵懂,极其心软。若恰巧碰到有人祈愿,便会费尽功夫,哪怕损耗巨大,也会尽力一搏,只求祈愿人心愿美满” 萧与璟声音平缓,稀奇古怪的传说落在他口中,仿佛如同真切发生过一般,清泉击石,格外清冽冷峻。 宝扇安静地听着,没有开口,眼神比之深夜中的星子还要璀璨明亮。此时萧与璟已经停下了声音,但他眉眼中一片沉思之色,有纠结犹豫闪过。 他凝神注视着宝扇,黑如点漆的眸子,掠过瓷白的脸,绵软的耳垂,以及那抹惑人的蓝色上。 “你相信吗” 宝扇黛眉轻拢,微微思索后答道:“妾身没许过愿望,也没见过鲛人。” 这是她深思熟虑后想出的回答,因为暂时摸不清萧与璟此刻的心境如何,宝扇只能回答的模棱两可。既不说信,那样会显得她太过天真。一个被当作扬州瘦马养大的女子,可以软弱,但不可表现的过分天真,那便会过犹不及,让人怀疑。但若说不信,宝扇又怕自己所说,和萧与璟所思所想,背道而驰。便只能声称自己没许过愿望,为没机会见识传说中的鲛人。 萧与璟却突然面皮发冷,眉峰中尽是冷意:“不过是些唬人的玩意儿,不必信。” 宝扇轻呼一声,顿时夺走了萧与璟的注意力,让他不必再对传说中的小鲛人念念不忘,心怀怨怼。 “如何” 宝扇羞愧难当:“又又开始痛了” 萧与璟下意识地垂眸,往宝扇修长的两腿间看去,待注意到自己做出了什么举动,立即松开放在宝扇腰肢上的手掌,声音平稳:“让医女为你调些止痛消肿的药汁。” 萧与璟顿了顿:“能外敷入体的。” 他将自己的视线,从宝扇身上移开,目光看向旁处:“这几日好好休息,我不会动你。” 宝扇弱弱道:“嗯。” 两人相对无言,暖融的气息在屋内弥漫飘散。 萧与璟褪下靴子,身穿里衣,躺在床榻上,因为软榻狭小,宝扇只能挤到萧与璟的胸膛处。 宝扇足尖轻动,碰到了紧绷的物件。萧与璟闷哼一声,厉声道:“不要乱动。” 宝扇立即乖巧地不再动弹,温顺地躺在萧与璟的怀中。 萧与璟瞧着她空空如也的耳垂,问道:“耳坠呢” “就寝时不能戴耳坠,耳朵会痛的。” “哦。” 萧与璟不再追问,只有宝扇感觉到了,手下的身子,明显比方才低落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