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身后响起。 并不聒噪,反而让人觉出心疼。 谢文英不解:“哭什么” 宝扇声音呜咽,如同被欺凌的小兽般,尽是无助茫然,她弱声道:“文英师兄受伤了,伤口很长,一定很痛” 她泣不成声的模样,让谢文英心中恍惚,仿佛那伤口不是在谢文英身上,而是落到了柔弱的宝扇身子上。 谢文英转过身,看着眼圈通红的宝扇,嘴巴还在轻轻地颤动着,语气淡淡道:“不痛的。” 宝扇强行忍耐着眼眶中晶莹的泪珠,抬眸瞧看他,见他脸庞上没有半分忍耐的神色,半信半疑道:“当真” 谢文英觉得她果真是小姑娘脾性,既好笑又心生异样,语气笃定:“何曾欺骗过你。” 宝扇咬唇深思,谢文英确实没有欺骗过她。他是云凝峰的大师兄,行事光明磊落,为人清风朗月,怎么会哄骗人。可是看着那骇人的伤痕,宝扇心中发怵,仍旧眼中包泪。 谢文英伸手,将里衣穿上,又觉得那灰袍没了用处,索性将灰袍也系紧,隔开宝扇的视线。他坚硬如同冰峰的心肠,仿佛被宝扇的泪珠,哭掉了一块棱角,渐渐有了融化的趋势。 晨曦刚至,谢文英便睁开双眸,他看着怀中紧闭双眸,模样乖顺的宝扇,将她唤醒。足尖轻点,掠过重重树叶,谢文英揽着宝扇,落在了云凝峰山巅。 在宝扇的殷切目光下,谢文英只能为身上的伤口上药,包括眉心中那几乎看不真切的细小伤痕。 粉缎绣履踩过地面上的冰团子,发出“咔吱”的响声。宝扇回到小院,见到百味正站在简陋的马厩旁,手中送着草料,喂养着宝扇带上云凝峰的小毛驴。 那小毛驴比之刚上云凝峰时,身形大了有一圈,瞧着活的倒是滋润。百味转身看到宝扇,将手中的草料,一股脑地放在小毛驴面前,引起小毛驴不满地嘶鸣。百味眉峰中有担忧焦急,询问道宝扇可否受了伤。 宝扇摇头。 百味语气庆幸:“还好你与大师兄待在一处,不然昨日偷袭云凝峰的几人,穷凶极恶,我险些被他们捉住,还好有大师兄在,才保住我的安稳。” 宝扇听他这般说,面颊上也浮现出苍白颜色。百味见状,连忙说道,他正要去煮安神汤,到时为宝扇送来一盅。 宝扇目光柔柔,轻声道谢,围在马厩中的小毛驴,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拱着围栏。百味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道:“这毛驴习于奔跑,不便总是围着它,不如将它放出来,肆意奔跑,也全了它的习性。” 宝扇面带犹豫,细声道:“可云凝峰其余弟子,会不会因此不满” “小事而已,哪里会不满。” 宝扇这才松口,打开围栏,放小毛驴出去驰骋奔跑。 宝扇正用着百味送来的安神汤,是用乌鸡炖煮上几个时辰,旁的佐料都不放进去,只撒些盐粒子,青白葱花,滋味清香可口。汤盅刚放下,宝扇便瞧见了曲玲珑的身影,她眸光轻闪,姿态柔弱地起身。 曲玲珑并不是孤身前来,她身旁有白季青和叶慕雅的陪伴。白季青唇角带笑,叶慕雅却是满脸疲倦。 曲玲珑不像之前那般肆意妄为,反而软了姿态,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圆桌上,她不看叶慕雅,只盯着身旁的白季青。白季青用眼神安抚于她,曲玲珑心下微定,轻声开口:“过去我对于你,多有偏见,日后便不会如此。听闻你身子虚弱,这是红枣香米粥。” 白季青在旁边补充道:“是小师妹亲自下厨,以表诚意。” 叶慕雅是被强行喊来的,初次听闻曲玲珑要与宝扇和解,叶慕雅是不相信的,只是同为云凝峰的弟子,有多年的情意在,她不好出口拒绝,便跟着来了。叶慕雅抬首,看着宝扇清澈的眸子,只觉得头痛难耐:若让宝扇接下这份歉意,实在太过为难。只是他们几人之众,堂而皇之地来和解,若宝扇不接下叶慕雅轻摇首,她这般柔弱可怜的女子,又怎么敢拒绝。 叶慕雅不知道曲玲珑是否真心实意,只是看着宝扇纤细的身子,以及发愣的神情,觉出心中的苦涩愧疚。 她习武,是为了匡扶正义,怎么如今还学会了恃强凌弱。 叶慕雅眉峰冷峻,薄唇微启。 一双芊芊素手却率先接住了那托盘,宝扇声音柔柔,模样温顺:“能和玲珑好好相处,也是我心中所愿。” 她掀开碗盖,看到熬煮的浓稠的香米,以及松软的红枣,雪白的面颊上,露出浅浅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