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嬷嬷的叮嘱, 宝扇轻轻俯身,与容昭的面颊相靠的极近。纤细柔软的手指, 握紧了外皮红润的林檎果, 将它放置在两人面颊之间。 果子被咬破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脆悦耳。宝扇抬起眼眸,看到只有咫尺距离的容昭, 正低垂眸子,品尝着林檎果的滋味。宝扇长而挺翘的眼睫, 宛如细密的芦苇叶, 轻轻颤动着, 她心中暗道:容昭不仅手掌生的宽阔,连唇瓣张合,都与自己分外不同。一个是碧空中的雄鹰, 一个是身姿娇小的黄鹂鸟儿。 宝扇神情怔松之际,容昭俊朗风流的面容, 已经紧紧贴在她面颊。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林檎果,也“啪嗒”一声, 滚落在地面上。 容昭轻轻垂下眸子,便能瞧见满面羞怯的宝扇, 她肌肤生的极其白皙细腻,透着淡淡柔和的光。离得近些了,容昭能清晰地看到,她脸颊上细小柔软的绒毛。挺翘小巧的鼻,沁出了薄薄的汗珠。 宝扇在害怕。 容昭了然,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对于刚成亲的女儿家,“洞房”一事, 虽然令她们心中好奇,但更多的是害怕。 宝扇的眼睛睁的圆润,泛着清浅的水光。容昭看着她这副呆愣迷茫的蠢样子,不禁轻笑出声。他虽然生性风流肆意,但眼前的宝扇,似乎年纪太小了些,听闻是刚及笄不久。容昭身子向后撤去,仿佛要抽身离开。 这副模样,落在宝扇眼中,便是容昭不喜她,要将她独自一人留在房中。宝扇水眸轻颤,滑过一丝慌乱。她虽然懵懂不知事,但幸亏身边有个事事为她考虑的嬷嬷,早已经派人打听到了,容昭流连南楼,甚至对里面的清倌淳如姑娘,多有情意,几次三番出手,为淳如姑娘抵住旁人的打扰和无礼。宝扇心尖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仿佛被绣针刺入,让她恢复清醒。宝扇垂落在两侧的掌心,轻轻攥紧,她谨记嬷嬷的教诲,今晚若是自己一人独守空房,明日她便会成为容府的笑话,人人皆能奚落轻贱。 “我的乖宝扇,你若是想要在容府有立足之地,便要将那容昭,困在你的床榻上,让他离你不得。” 嬷嬷为宝扇梳理着青丝,如是说道。 宝扇心中做出了决断,再抬起眼眸时,仍旧是眸色纯粹,毫无心机的模样。她唇中仍旧有半块林檎果,因此说话时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在撒娇:“还有半块,海还没吃掉” 瓷白的脸蛋上,沁着淡淡薄粉色,宝扇目光犹豫,像是担心被容昭拒绝,身姿有些畏缩。 咬开的林檎果,露出了金灿灿的果肉,隐在朱唇檀口中。容昭眼眸中,沉色越发重了。他声音冷冷:“是,还有半块。” 既然遵循了旧俗,便要有始有终,才算的上圆满。 容昭俯身,巍峨如同崇山峻岭的身子,向宝扇压了过来。他不作丝毫犹豫,将那樱桃色的绵软檀口,含在自己的两片薄唇中。明明容昭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富贵子弟,此时却好似孔武有力的将军,势如破竹,攻城掠地,让宝扇招架不能。林檎果早已经在两人的你来我往中,变化成香甜的汁水。 林檎果已经被吃光,连果子的汁水,都被容昭一滴不落地,吞入腹中。宝扇面颊绯红,两靥晕染出姝丽的颜色。她胸口的心脏,砰砰跳动,暗暗想道:不禁手掌宽大,容昭的唇瓣,口中柔软,都是自己不能比拟的,又都带着灼热的温暖,令她身子好似在发烫。 吐息不稳,意乱情迷的,又何止只有宝扇一人。容昭的眼尾微微上扬,带着浓郁的胭脂丽色。林檎果吃完了,吃的丁点不剩,容昭本应该抽身离开,如同他原本预想的一般。但容昭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怀中的美人,片刻都不舍得移开。 或许是因为唇瓣被咬疼了,宝扇发出细弱的痛呼声,如同奶猫的叫声,呜呜咽咽的,令人心头酥麻。容昭手臂扬起,便将宝扇抱坐在自己双腿上,两人面面相觑。 容昭挑起宝扇的下颌,待细细察看一番,发现那娇嫩的唇瓣,只是比刚才颜色更姝丽些,并无破损。他便像瞄准猎物的雄鹰般,开始享用起小巧柔弱的黄鹂鸟儿。 这次唇齿依偎,容昭争夺的,不再是有金黄色果肉的林檎果,而是比林檎果更加香甜的佳酿。 宝扇被容昭亲吻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细碎声音。她声音绵软轻柔,落在容昭耳中,仿佛将他原本就强行忍耐、紧紧绷着的心弦,拉扯地越发摇摇欲坠,几乎下一刻便要断裂开来。时辰久了,宝扇连身子都坐不稳了,踉跄着要向后面跌倒。容昭全部的心神,都放在眼前的檀口柔软上,此时分出闲暇去揽紧宝扇的腰肢。宽阔带着热意的手掌,初时是放在纤细的腰肢上,而后便缓缓试探着,越发向上 宽阔的喜服,遮挡不住宝扇玲珑的身子。 无用之物,自然没有再完好无损、安稳存在的理由。于是,这身不和贴的喜服,便变成了支离破碎的衣裙碎片。另外一件极其合身,缀满玉石的喜服,境况稍微好过些,但是也没有逃过被嫌弃碍事,从而被狼狈地扔在地面,正正好压在另外一袭衣裙碎片上。朱红掩映处,一只鹅黄系带里衣显得格外突兀,右侧边缘,斜绣着精致的莲花。 碧绿枝蔓,粉浅花瓣,亭亭玉立,春色无边。 明明不是闷热的时节,两人却都沁出了汗珠。容昭宽阔紧实的腰背,正对着透着蒙蒙月光的窗扉。脊背间,有深邃的沟壑,汗珠便顺势而下。汗珠仿佛带上了滚烫的热意,滴落在绵软的柔荑,将其险些灼伤。烛光摇晃,和霜雪似的月光混杂在一起,让宝扇越发觉得眼前变得影影绰绰,她脑袋昏沉,眼眸迷蒙。她唇瓣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