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比奴隶更卑贱,会被主母随意发卖出去,若是心狠些的,便会卖去那些勾栏” 宝扇脸色发白,神情上满是惧怕,好似怕沦落为妾室,便要变为旁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谢观的脸色同样灰白一片,心中满是后怕,他确实有想将宝扇纳为妾室的念头,却未曾想过其后果。宝扇这般绵软的性子,留在后宅中,定然会被主母欺负。谢观见识过谢家主母、姨娘争风吃醋的景象,自然清楚,主母对于得宠爱疼惜的姨娘,心中恨不得将其发卖出去,他不愿意宝扇受那样的苦楚。 瞧着面前美人垂泪的景色,谢观心中越发愧疚,他险些因为一己之私,让宝扇受了天大的委屈。 谢观模样颓丧地道歉,宝扇水眸轻颤,语气轻柔:“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怪” 能怪谁呢,宝扇欲言又止。 谢观却眼神飘忽,开始埋怨起自己无能,长辈逼迫,以及那未曾见过面的妻子。 直到宝扇与谢观离开,韩文歆才从掩映的树丛中钻出,心中满是震惊之色。 她恍惚记忆起,前世也听闻过宝扇的名字,宝扇竟与她也有所牵连。 前世,韩文歆打扮的娇媚艳丽,惹来旁人嫉妒,在亭阁中眺望时,不知被谁推搡到河水中,也是因为坠落于河水中,她被陆闻鹤救起,从此缠上了陆闻鹤。直到成亲后,韩文歆才发现,自己的夫君,并非什么浊世佳公子,而是披着良善人皮的伪君子。他偏执,极其难以被讨好,对待自己的物件有极强的掌控欲。韩文歆紧紧合拢眼睑,不敢再细想自己受过的折磨。 而韩文歆记得,当时与她一起落水的,还有一位庶女。如今想来,那淡雅的装扮,定然是宝扇。宝扇落入水中,因为她的庶女身份,众郎君颇有犹豫,救落水之人,免不得要肌肤亲近,到时被这小庶女缠上了可不好。但刚定下婚约的谢观,听到宝扇落水,面色焦急,不顾身旁随从的劝阻,将宝扇救起。韩文歆被救上来时,意识清醒,但宝扇也许是因为身体虚弱,久久未曾苏醒。谢观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试图将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宝扇。众目睽睽之下,宝扇便失了清白。 韩文歆当时全部的心神,都落到陆闻鹤身上,只在闺阁中听过宝扇的结局。 听闻这小庶女看着楚楚可怜,却将谢观的魂魄都勾走了。宝扇没了清白,只能嫁给谢观,却不能为妻,只能做妾。妾也是有高低贵贱的,谢观的母亲,本意是想随意给宝扇一个身份,最好是能随便拿捏的,让宝扇畏惧于自己的身份,翻不出风浪。但素来听话的谢观,却如何都不肯松口,最后给了宝扇良妾的身份。 良妾者,户籍记录在册,与奴隶不同,主母不能肆意买卖。 谢家的风波未曾就此平息。 韩文歆费心讨好陆闻鹤时,听闻大婚之夜,谢观将新娘子丢在房中,与爱妾宝扇颠鸾倒凤,彻夜未眠。韩文歆被锁在高楼上时,听送饭的随从窃窃私语,说谢观宠妾灭妻,被众人非议。说谢观的爱妾,脖颈处佩戴的璎珞,看着素色简单,其实价值连城,连皇宫中都不可多见,宝扇却随意地戴在身上。 可惜谢观的爱妾宝扇,年岁未及二十,便化作芳魂一缕,轻飘飘地离去了。谢观当即要休妻,他正头夫人原本还不肯承认是自己下了狠手,但谢观性子大变,手段毒辣,谢夫人最终承认了,语气中满是怨恨。 “她果真好心机,好手段。怪不得我送她去死时,她丝毫不怕,只道你永远惦念着她,也永远恨着我。” 便是到死,她都在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