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身形一颤, 弱弱地答道:“国公府未设宴会,长姐未出游,我自然要谨守规矩, 不能行事随意。” 何况,她身为秦府的庶女, 又有何等理由,去寻陆闻鹤。 陆闻鹤黑眸微沉,脚步向前, 腰间的蟠龙吐珠玉佩,也随之叮咚作响。宝扇抬起眸子,向四周打量着有无人群经过,此处虽然僻静, 但并非是人迹罕至之地。宝扇黛眉微蹙, 斟酌着语气说道:“陆世子” 她话语还未说完,纤细的身子便被突然带起,足尖抵着地面。因为惊讶,宝扇将一双水眸睁得圆润,浓密挺翘的眼睫也不安地颤动着。宝扇怀中揣着的木匣,咕咚一声坠落在地面, 匣口损坏,那些仿制的金银珠宝尽数散出。宝扇想去收拾地面上的一片狼藉,身子却被陆闻鹤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丝毫动弹不得。 陆闻鹤俯身细看, 白嫩柔软的耳垂处,早已经没了他留下的痕迹,那里光滑一片,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丁点瑕疵都无。陆闻鹤咬住了那抹白皙,像国公府那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保留他独有的痕迹。 宝扇既羞又恼,但因为身子被陆闻鹤掌控着,只能乖觉地趴在陆闻鹤的肩膀上,任凭陆闻鹤胡作非为。 即使身子软化成水,站都要站不稳了,宝扇仍旧能从朦胧的意识中,清晰地感受到,陆闻鹤待她,并非是情意深重,无法自拔。而是将她当成了物件,可以供人亵玩。宝扇与其他女子不同的是,她被陆闻鹤纳入羽翼之下,留有标记,成了陆闻鹤的所有物。 宝扇绵软无力的手臂,轻轻地攀在陆闻鹤肩头,她深知自己人微言轻,若是陆闻鹤在大庭广众下执意如此,她如何恳求都不能改变陆闻鹤的心意。于是,宝扇并未推搡陆闻鹤,让他松开自己,而是软绵绵地依偎在陆闻鹤的肩膀,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央求。 “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陆闻鹤松开宝扇,看着面前的美人,柔若无骨地倒在自己怀中,温顺无力的可怜模样,越发激起了他心中的阴暗。 陆闻鹤的视线,从地面上东倒西歪的木匣上掠过,轻笑道:“想要金银” 宝扇将身子埋进陆闻鹤的怀中,双手抓紧陆闻鹤的衣襟,不肯开口。但胸膛上传来的温热,让陆闻鹤知道,宝扇定然羞红了脸颊。 陆闻鹤轻轻俯身,将宝扇拦腰抱起。如宝扇所愿,他不会在这里,而是要去旁处。 怀中的人儿,攥着衣襟的柔荑,越发用力了些。宝扇纠结犹豫片刻,最终从陆闻鹤怀中抬起头,露出一张春意盎然的脸颊。她怯怯地开口:“木匣不见了,长姐会责备于我。” 形似远山的眉黛,此时如同水滴沾染到砚台中,晕染出大片乌黑痕迹。宝扇的脸颊宛如霜雪,因为提及了秦拂而心中畏惧。对待新得的物件,陆闻鹤尚且有几分耐性,他沉声道:“会有人收拾。” 闻言,宝扇这才放心地松开陆闻鹤的衣襟。 陆闻鹤要去的地方,算不得近。宝扇被陆闻鹤的两只手臂揽在怀中,甚至能隔着衣衫,感受到手臂上筋脉的跳动,如同他的心脏般,沉稳有力。 来到一处楼阁,宝扇被抱着迈上了层层台阶。在一间雅舍前,陆闻鹤停下脚步,他伸出脚尖,推开掩映的门扉。竹子编成的窗扉,让屋内都透着淡雅的青竹气息。窗户大开,暖橙色的日光,宛如山峰处的瀑布,泼洒而下。日光大多数倾泻在屋内的床榻上那也是青竹编制而成,疏密有致,有雅士之风。这的确也是雅士吟词唱曲,玩弄风雅的场地。墙壁上悬挂的祥龙腾雾图,雕花木桌上摆放的兰花,无一处不雅致,无一处不风流。 宝扇被放在了竹制床榻上,青竹自带的凉意,让宝扇身子轻颤。周遭的陌生环境,让宝扇感到不安,她只能寻觅着陆闻鹤的身影,妄想从唯一相熟悉之人身上,找到依靠安稳。 陆闻鹤却不急不躁地转身,提起雕花木桌上的白瓷茶壶,慢悠悠地斟茶。他知晓宝扇的慌乱失措,同时也享受着宝扇投来的依赖目光。 宝扇孤零零地坐在竹制床榻,仿佛被人遗忘的小兽,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眸,看向陆闻鹤。宝扇性子柔软,不敢贸然与陆闻鹤搭话。心中的茫然,让宝扇下意识的抓着身旁的物件,但触手可及,只有浑身冰凉的青竹。宝扇黛眉蹙起,柔软的眼眸中,满是不知所措。她沉吟片刻,终于开口打破了屋内令人心慌的寂静。 “陆世子可否,不要将今日所见告诉秦府。” 陆闻鹤神色如常,但胸腔中传来的炙热,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陆闻鹤,他此时的心潮澎湃。陆闻鹤深知,自己并不是什么翩翩佳公子。世人受皮囊蛊惑,看不清他骨子里的偏执。唯有陆闻鹤清楚,自己究竟是何种人。他并非一开始便是国公爷定下的世子。陆闻鹤与其兄长,是双生胎。家中诞下双生胎是好事,陆国公刚开始是极其欣喜的。只是随着双生胎的长大,兄弟之间的差别越发大了,他们长相不同,为人处世也天差地别。当时陆国公仕途停滞,听信运道之说,便请来修道人算运势。修道人占卜片刻后,面色凝重地说道,双生子只能保一去一,否则便会彼此争斗,给国公府带来血光之灾。此修道人名声在外,陆国公对他信任有佳,不疑有他,便想要依照修道人所言,送走一个,留下一个。 至于留下双生子中的哪一个,国公府的人并没有争议。连怀胎十月的国公夫人,都未曾纠结不舍。国公府留下了温顺乖巧的兄长,而将不讨喜,模样阴沉的幼弟送到乡下。陆闻鹤离开国公府时,已然四岁有余。国公府众人,上至陆国公,下至嬷嬷丫鬟,都以为陆闻鹤年岁小,不记事。嬷嬷甚至放着陆闻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