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的精神紧绷,此刻那根被紧紧拉扯的弦,顿时被扯断。韩文歆未想起隐瞒自己重生之事,她几乎是吐口而出道:“你定然是怨恨我的。若是我没有改变,你便会被谢观所救,成为他后院中唯一的妾室。” 韩文歆双眸发亮,神色呆滞,这般骇人的模样,惊吓的宝扇连连后退。韩文歆抬脚上前,看着宝扇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眸,声音莫名:“谢观极其宠爱你,甚至起了休妻的念头。若不是规矩压着,他早早就便将你抬为正妻。可即使如此,你虽然没有正妻的名分,但却享受滔天富贵,和谢观全心全意的疼爱怜惜。而如今有了我,一切都变了。你没有被谢观救起,自然成不了他的妾室,理所应当会怨恨我的。” 宝扇鬓发微乱,神色诧异地看着韩文歆,满是难以置信。 韩文歆却突然捉住了宝扇的手臂,声音焦急:“你去求谢观,他对你痴心一片,定然不会拒绝你的。” 宝扇想要挣脱韩文歆,但她身子柔弱,绵软的力气不足以令她从韩文歆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她扬起发白的脸颊,声音颤抖:“谢公子已经有了婚配,你莫要胡说,惹得旁人误会。” 韩文歆还要再说,却被突然冲出来的丫鬟推开,身形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韩文歆抬眼,看到了神色冷如霜雪的秦拂。秦拂轻轻打量着她,不做过多询问,转过身瞧看宝扇。 秦拂的视线,在看到宝扇白皙细腻的手臂上,泛起的红肿时,目光微凝,冷声道:“不是叫你唤我吗” 宝扇垂下脑袋,纷乱的发丝贴在她的脸颊,她模样可怜,讷声回道:“我我忘记了” “蠢笨。” 秦拂冷声道,若不是她特意望向此处,及时赶过来,宝扇当真要被韩文歆欺负了。这事若是传出去,才是令人瞠目的笑话。 秦拂看向韩文歆,神色中丝毫没有怒意,语气平淡:“韩小姐这般行径,若是传出去,恐会被人议论是害了疯病。至于宝扇的婚事,府中自有决断,定不可能是韩小姐口中的谢观。” 秦拂轻笑一声,抚着鬓间门的金簪,似是随口一说:“国公府已经行了相看之礼,哦,便是陆世子,韩小姐应当是再熟悉不过罢。若是婚约成了,便是我与宝扇一同嫁入国公府中。若是不成也无妨的。本就是相看而已,不是什么正礼,我与宝扇也并不是紧追不舍,痴心一片的女郎,即使没了这桩婚事,也不会芳心破碎。韩小姐,你说是也不是” 韩文歆眼睛睁圆,重复着同一句话:“不可能的,陆世子怎么会,他不会” 秦拂轻轻俯身,打量着韩文歆的脸蛋,朗声道:“韩小姐该不会当真害了疯病,刚才说些子虚乌有的话,将宝扇与谢观牵扯到一起。现在又想说,该与陆世子成亲的是你韩小姐若是当真关心府中生意,今日便不该来秦府,直接去寻谢观便是。” 韩文歆被府中的丫鬟搀扶起身,送出了秦府。面前是来来往往的百姓,韩文歆心中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心躲开陆闻鹤,当真是对的吗。 韩文歆不知道,与其去寻谢观,她倒是情愿去找陆闻鹤。 宝扇得了秦拂教诲,待在院中好生反省。待秦拂离开后,宝扇推开房门,来到布满紫藤萝的院墙,寻到一处青石砖,轻轻敲了三下。青石砖便被推开,宝扇将写好的纸卷,递了过去。待那块青石砖被关上前,宝扇柔声问道:“世子要迎娶长姐吗” 没有得到回答,宝扇眼眸黯淡,看着青石砖严丝合缝地关好,便回屋去了。 ,